第222章 夜谈
第二天早上，天上乌云密布，阴风夹着稀疏的雨点儿惩罚着街道上的人们。
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周聪四人租了一辆红呢子马车离开了灼叶城，沿着沥青大路直奔猎鹰堡的方向驶去。
不得不说，凡是使用这条道路的旅客必须向它的建设者致敬。他们真的做得很好。
铺砌它的沥青与紧实的地基相结合，路面没有一丁点破损，也没有任何杂物碎石。马蹄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将马车拉得又平又稳。
以此路为主干道，周围乡村，尤其是尤其是靠近城市的地方有许多小路汇入其中，整条大路像一根粗大的主动脉血管一样，通过各条小路将灼叶城的周边村镇连接起来。
四个人一离开灼叶城，拉着简单的财物和一袋袋粮食的手推车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封闭的马车。
在它们身前身后通常还跟随着全副武装的护卫骑士和骑马的仆从。一队队地从周聪的马车旁边驶过。
周聪看了一阵，觉得很奇怪。
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行人，但是几乎每隔几十公里便有一个小哨站，附近的武装士兵密切注视着路过的人。顺便说一下，他们从来没有拦截过周聪的车辆。
道路两旁是一片沉闷单调的草原。某些地方偶尔出现低矮的树木和稀疏的灌木。
伴随着枯燥的马蹄声和车身有规律地摇摆，周聪眼皮开始打架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露娜和凯赛尔同样昏昏欲睡
但是诺福尔不允许他们睡着。周聪一直钦佩他的历史知识，于是三人听了一整场关于绿松石群岛历史的讲座。
“事实上这里一直有四大强国，”吟游诗人侃侃而谈道，“第一个就是灼叶城，商业中心富庶无比；第二个是加入白金联邦的猎鹰堡，背靠大树，横行霸道；第三个是人鱼海岸，与猎鹰堡结成死仇；第四个是位于岛屿北部的绿水寒宫，也四个城邦里最强大的国家，无人敢惹。”
“我听说过绿水寒宫，”周聪抢着说道，“我住在落鲸城的时候，听水手们在小酒馆里谈论这个国家。
听说它距离大陆极远，土地非常贫瘠，什么也生长不了，所以这个国家极其依赖国外货物进口。这样一个国家为什么会是四个当中最厉害的？”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吟游诗人道：
“是的，这个国家面积小土地贫瘠，看起来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土地。但是那里的人民借助魔法完美地养活了自己。
货物进口对提高他们生活水平的作用很大不假，但是说他们完全依靠进口生存就是大大的错误了。
这个王国里拥有最强的魔法师队伍，没有人敢轻易侵犯它。他们也不热衷扩张，因此大部分人对它的印象停留在又小又弱上。”
“人鱼海岸是个什么国家为什么能并列绿松石群岛四大强国”
“人鱼海岸与灼叶城一样，都是以跨海贸易为主业的商业城市，不过由于地理位置不如后者，因此以不断扩张控制海上据点为国策。
为了控制海上商路据点和提高关税，他们和周边诸国都或多或少爆发过冲突和战争。
比如有一次，距离人鱼海岸很近的三个城邦联合起来，决定共同提高出口到人鱼海岸的食品关税。
人鱼海岸立刻派遣使者要求对方三城撤销法令。
三个城市拒绝后，人鱼海岸就派遣由十名魔法师领衔的海上大军扫荡三城。结果不用说你也知道了，三个城邦现在是人鱼海岸王国的一部分。”
“好可怕。”凯塞尔笑道，“因为别人合法提高关税就灭了人家的国家，真是疯狂。”
露娜挥了挥手道：“传言总是夸大其词，通常都有水分，并不一定是真的。”
“这些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吟游诗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有一些朋友就是由于人鱼海岸的扩张而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海岛成为流民或者海盗。
另外该国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平民和外国人在当地只能从事农业，手工业等的工作。获利丰厚的海上贸易只有贵族才能从事。”
老人叹了口气又道：
“人鱼海岸跟猎鹰堡是邻国，数百年间爆发了数次大战。
现在许多人都不知道十多年前‘鱼鹰战争’的残忍和血腥。仅仅为了边界上的一点可怜土地，双方付出了数十万条人命。”
“当时挑起战争的是哪一方？”周聪问道。
“猎鹰堡！带队的就是今天的宫廷大法师佩伦！”
“我就说嘛，那里有佩伦哪里就有战争！”
“这个你倒冤枉他了。鱼鹰战争时只是受命出征。”
吟游诗人笑了笑道：
“是现任大公的父亲海因里希五世力排众议决定出兵。
这场无谓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打得双方国疲民穷，猎鹰堡就是在那个时候为了防止鹰身鸟妖起兵背刺，才和人家签订的<永久和平条约>，没想到现在又被他们撕毁了。”
“那么战争最后是谁赢了？”露娜好奇地问道。
“最奇怪的是最后没有胜利者！”
诺福尔叹息道：
“双方都没有取得对方一寸土地。这场战争的唯一结果是两国边界上的驻军增加，外交关系断绝。只是统治者不敢断绝贸易关系，因为可能会拖垮两国的经济，所以现在还在处于冷战状态。”
随着老人的讲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周聪甚至没有注意到晚上是如何来临的。
四个人准备就在草原上点起篝火露营。周聪数了数，周围至少有四道篝火燃起，显然这是走这条路的旅客常态。
“我想知道，”凯塞尔啜饮着酒袋里的酒，“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建一个小酒馆，肯定赚发了！”
“不知道，”诺福尔耸了耸肩“肯定是有一些客观原因的。”
四个人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吃完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对了，”凯塞尔突然问道，“为什么鹰身鸟妖都是纯正的女性名字？她们的男性在哪里？”
“确实，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露娜也看着诺福尔道，“姥爷，你能解释一下吗？”
“鹰身女妖是母系社会，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什么？母系社会”凯赛尔瞪大了眼睛。
诺福尔对周聪眨了下眼睛，调侃道：
“咱们这里有直接的目击者，听他介绍第一手信息更有说服力。”
“诺福尔说得没错，鹰身女妖是由女性统治。”
周聪自然地回答道，“男性在那里的的作用只是繁衍后代。
他们没有更多的权利。当我在鹰身人之城时，甚至没有听到一个男性的名字。”
露娜微笑道：“还有这种事儿”紧接着女孩打了个哈欠道：“故事听完了咱们也该睡觉了。”
“是的，该休息了。”周聪同意她的看法。
“我觉得咱们需要做好防护。”诺福尔扫了一眼周围的篝火，低声道，“我对周围那几伙人不放心。凯塞尔拜托你了！”
“小事一桩。”
凯塞尔施放了一个守护咒语将伙伴们围在中间，很快大家都睡着了。
“陛下！”
女王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来。
只见急匆匆闯进门来的科尔松激动得满脸通红，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出什么事儿了？野生鹰身人之王拒绝合作？”
“不，一切都已经和他谈好了。是蒙托派使者送来了一封信”
“谁”女王惊讶地盯着她的顾问。
“蒙托！她向我们建议结盟！”
“她脑子没病吧？”
“我不知道，陛下，”科尔松耸了耸肩，“怎么回复这家伙？”
“告诉她，我们是不会与叛徒谈判的。
不要幻想我会接受与她一同统治王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告诉蒙托，等她她正式放弃僭越的王位并将沃尔克驱逐之后再来和我谈联盟的事。”
-好吧，陛下，-科尔松笑了，-她突然犹豫了的另一个消息。
“说，”艾曼女王点点头道，“看来今天有很多新闻。”
“是关于周聪的消息……”
“周聪，”艾曼女王叹了口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快感觉，“然后呢？我知道他还活着。”
“他正在向猎鹰堡进发，随行的还有三名法师。”
“周聪？去猎鹰堡？”艾曼女王惊讶地盯着科尔松，“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科尔松猜测道，“据我所知，佩伦不仅欺骗他还试图害他的性命，我猜周聪这次回来是专门来对付他的。
艾曼女王听了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们需要他，科尔松，还有他的三个朋友。四个强大魔法师是命运赐予我的礼物。”
“但是陛下，您打算如何使用这份礼物？据我所知，周聪不太可能去干涉战争，而且……”
艾曼女王不让他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跟周聪解释当初为什么对他那样做。他会回心转意帮助我们的！
另外不要忘记把蒙托的使者赶走。我们的神殿不允许叛贼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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