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叶连，b”
“万皓轩，b”
“云子濯……”沈书舟抬眼看向云子濯，“a，恭喜你。”
“哇哦——”
“首a！！！”
“绝了，一个a两个b，不愧是地心力！！”
“这就是天才的水准吧。”
看地心力整体的表演是一种享受，虽然万皓轩得到的评价不是很高，但是地心力的整体舞台完成得非常好，算是交出了一份令导师满意的答卷。
首a的光环是夺目的，在地心力三人重新从后台回到选手座位上的时候，南乔注意到不少的目光会不自觉地投向云子濯，连舞台上接下来的表演都没心思去看。
又恰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一个表演太过炸裂，排在地心力后面公司的练习生一个个都像是被打击惨了，不是紧张到跑调，就是舞蹈动作出了差错。
明明练习时间都不短，一个个展现出来的却像个初学者一样。
“南乔。”身边有工作人员喊他，“下一个到你了，去做准备吧。”
“好的，谢谢。”南乔站起来，顺着工作人员指引往后台准备区域走去。
“加油。”身边刚认识的小伙伴给他送上鼓励。
南乔站在后台，舒展自己的身体，说实话他的心脏这会也有点不受控制地跳动。
在场的练习生一共一百位，导师四位，而后台的工作人员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再加上所谓的网络直播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观众。
南乔闭上眼睛，努力的把那些人都当做学校里的同学……没错，就是在学校领奖台上做演讲的感觉。
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慢慢缓了下来，再一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就心如止水了。
没有过多的期望就不会太过紧张。
不过南乔想起自己一开始准备的节目……啊，怎么感觉有点拿不出手了。
南乔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羡慕之前那位叫做松承安的选手，即使跑调也能面不改色的表演完全程。
“下一位，个人练习生，南乔。”
南乔挺直背脊，快步走过通道站上舞台。
“导师们好，我是个人练习生，南乔。”
“练习时长，一个月？”沈书舟注意到他资料表上的时间，这个时长不由得让人想起最开始上台battle的松承安。
“是的。”南乔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有点夸张了，节目组pd让他回去好好准备，而他的准备也只是在打工之余顺便唱唱歌。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档案上写着你擅长vocal，那这个擅长是一个什么标准？”冉艺询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南乔很诚实地说，“不过林叔说我很有唱歌的天赋。”
“哦？林叔是？”导师们来了兴趣，脑海里闪过一系列国内林姓的声乐大家。
“隔壁邻居的大爷，经常会在小区楼下晨练的时候遇见。”
众人：？
“噗呲……咳咳。”沈书舟收敛了差点没忍住的笑意，“那你是怎么想到要来报名参加节目的呢？也是那位林……林大爷让你来的吗？”
“那倒不是。”南乔脸上露出无奈，“只是为了还债。”
还债？这是个什么理由？
就连一开始邀请南乔坐到身边的乐文都露出了一脸迷茫的神色。
[什么鬼？]
[还债？？？这理由好清奇]
[又是个来娱乐圈捞钱的主？不是，你们个人练习生因为没有公司就可以说话这么大胆了吗？怎么什么都叭叭地往外倒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笑死我了。]
话题有些敏感，主要是涉及到了节目组，导播连忙在导师耳麦中告知导师结束话题。
“既然这样，好吧，那请开始你的表演。”沈书舟点点头。
当音乐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这个前奏怎么那么像……
果然南乔开口的第一句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1
众人：0_0？？
这……居然会有人在选秀的舞台上唱这首歌？
也不是说这首歌不好，能够流传至今当然是经典，只是偶像这个词是近些年流传开的，表演的内容也极具外国潮流影响，以流行歌和炫酷的舞台组合在一起表演。
这也就好比让大家比赛唱黑泡曲，结果有人上去唱了一首童谣一样。
风格与众不同，略显奇葩，但是这首歌又没问题，连老人听了都要夸一句是个爱国的好孩子。
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位林大爷会说南乔有天赋了。
众人看向南乔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从一开始看劲敌的眼神变成了敬佩，第一次看见思想如此伟大的人。
不过听着听着，也就被南乔的声音带进了歌曲之中去了。
经典老歌，之所以能被称之为经典，除了旋律确实很棒之外，其中的内涵也是丰富，它讲述的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而是一代人、几代人、甚至于一个国家的故事。
如今的年轻人很少会听这样的歌曲，可但凡一听，无一不动容。
导师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错愕转为认真，尤其是冉艺，一边耳朵带着耳返听南乔麦克风的收音，一边听现场的声音。
这首歌，旋律简单，却不是那么好唱的，原唱是两位国家级艺术家，如今皆已年过耄耋之年，一辈子的技艺都呈现在歌曲中，几乎没有人能演绎出比原唱还要好的版本。
南乔的声线很独特，是一种偏清澈的声音，说话时尾音会不自觉上翘，像是猫咪的尾巴，挠得人心痒痒，本该轻飘飘的，可在这首歌里偏偏稳重了下来，带着几分天真的期盼，宛如稚嫩的孩童亲切地祝福祖国，苦难终将过去，留在这片土地上是明媚的风光。
和原唱几乎是两种版本的演绎，却不知道为什么……很好听，甚至于大逆不道地说一句：和原唱不相上下。
南乔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现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冉艺拿起话筒，第一次卡了壳，半晌才慢慢地鼓起掌来。
这掌声像是会传染一样，传遍了整个演播室。
“你是我……目前为止，听到唱的最好的一个。”
冉艺的评价让全场哗然。
“这个意思是，他比云子濯燕嘉那些人还强吗？”
“好高的评价啊……”
“太强了，我鸡皮疙瘩都听起来了。”
“当然，我不是说你的技巧性有多强，或者说你唱歌唱得有多厉害。”冉艺继续说，“甚至可以说你的技巧是一塌糊涂，完全没有基础，再看一眼那个所谓练习时长一个月，确实是这样的，技巧等同于没有。”
这……那这样还能算唱得好吗？
“但是你强就强在这个地方，你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冉艺比了一个大拇指，“你太大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首歌多经典啊，经典到每年春晚都没有几个人敢唱，你倒好，上选秀节目来唱了。”冉艺很无奈，“但偏偏你唱得很好，让我想挑你一大堆技巧上的毛病的时候，又不自觉被你歌声中的感情说服。”
“很让我意外，那位林大爷确实没有说错，你有很高的唱歌天赋。”
想唱好歌简单吗？
当然简单，技巧性的东西都是练出来的，只要不是五音不全的人，一首歌反复磨个几个月，也能唱得非常好。
可技巧磨出来了，感情不到位，唱什么都像是华而不实的空壳包裹着一团败絮，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空有技巧，没有感情。
偏偏南乔反了过来，空有感情，没有技巧，偏偏感情还能牵动人心……这就很强了，情绪渲染能力十分强，这种人学起唱歌，那就是事半功倍的存在。
“你的这个成绩，真的很让我纠结。”冉艺看向其他人手里的成绩条，“让我抄抄作业吧，我实在是不知道给他什么样的成绩了。”
理智告诉她，不能给太高，但是感性又告诉她，这个孩子值得一个a。
这才一个月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学习唱歌的一个月。
“别看了，我也不知道。”沈书舟无奈地把自己空白的成绩条展示给冉艺看，“你纠结的就是我纠结的，冉姐你是专业的都这么纠结了，我还能比你更果断吗？”
周清逸夹在中间无奈的笑。
四个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能决定下来成绩，周清逸索性拿起麦克风问南乔：“除了唱歌的话，你还有准备什么别的表演吗？可以让我们给你加分的那种，比如说舞蹈啊rap这样的。”
南乔想了想，“有是有。”
“哦？”四位导师都来了兴趣，“是什么？”
“应该算是……舞蹈吧？”南乔不确定地说。
“那就开始展示你的表演吧。”
四位导师严阵以待，练习时长一个月的孩子一张口就把他们惊艳到了，万一舞蹈也惊艳到他们了呢？
想想就期待啊。
南乔见导师想看，又想到合同里特意注明的一条：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搞砸舞台或者消极表演。
“那麻烦帮忙放一下音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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