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
十几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将江舒和谢常殷逐渐包围。
“铮——”
江舒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传来抽剑的声音,她不自觉手指抓紧了谢常殷的衣角,心怦怦直跳。
雪白的剑光划破长空,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网,朝中心的二人兜头罩下。
谢常殷面色不变,他左手护住怀里的江舒,右手持剑格挡。
锵——
谢常殷身形似鬼魅般莫测,手中的剑如灵蛇,斜挑、突刺,挽出锋利的剑花。
看似牢不可破的剑网被突破,露出一个缺口,两名杀手闷哼一声,脖子上渗出血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鲜血的味道为本就紧绷的气氛添了一分肃杀的气息。
江舒偷偷抬头,却被面前一闪而过的剑光刺的闭上了眼,又缩进谢常殷的怀里。
面前人的胸膛宽阔,有力,在兵刃交戈的杀伐声中,如独辟出的一小方天地,躲进去,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谢常殷一剑挑开袭来的攻势,察觉到怀里的动静,要侧身,动作却被怀里的江舒箍得一滞。
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低声道:
“郡主,别搂这么紧。”
江舒微窘,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好。”
谈话间,又是一人倒下。
谢常殷从还在抽搐的尸体中拔出长剑,手腕一甩,沾染在上面的鲜血滴滴答答溅落在地。
他抬头,望向被杀得零零散散的人,嘴角笑意不变,“还来?”
为首之人见状,眼中闪过阴狠之光,朝剩下的人一挥手,攻了上来,手上杀招频出。
谢常殷冷哼:“不自量力。”
转瞬间交手拆招,他发现这些人的目标已不是自己,一招一式,皆是对准怀中的江舒的命门。
谢常殷长剑横在身前,护着她后退,凤眸盈满嗜血之色,下手更加狠辣。
与这些人交手这么久,他摸清了路数,这种不要命、你死我活的打法,除了专门培养的死士,不作他想。
居于深闺的永乐郡主会招惹上这种人吗?
不会。
摄政王手段的狠辣是朝野间出了名的,前些日子他才下命抄了一个高官的家,而这种事他早已做过无数回。得罪的人,自己数都数不清。
因此,死士多半是冲他来的。
谢常殷想,大概是今日七夕,他在外面转了许久,才被这些人盯上,给了他们出手的机会。
若真是如此,永乐郡主被劫走一事,难不成是因为看到他与她一同用膳,而故意绑下、引他前来的诱饵?
谢常殷看向怀中人毛茸茸的发顶,轻笑一声,那对于可怜的永乐郡主来说,真是无妄之灾啊。
谢常殷没有再留手,大开大合的剑招,眨眼间又出手绞杀掉三人的性命。
头颅啪嗒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激起阵阵灰尘。
左斜侧突然闪过一道银光,谢常殷松开环抱江舒的左手,即将刺中江舒之时,他遽然抬手,食指和中指不偏不倚地夹中剑尖,裹挟着浑厚的内力注于一点。
“咔嚓。”轻微的碎裂声响起。
杀手的剑竟如不堪一击的白纸,自谢常殷弹指间,蔓延上裂出的大片蛛丝,最后碎成一块一块。
杀手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剑,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只觉自己喉间一痛,彻底没了生息。
谢常殷扯起江舒襦裙外侧,擦了擦左手。
江舒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却因闭着眼,格外的疑惑,可她生怕睁开眼看见些血腥的场面,只能在心里给谢常殷小小地记了一笔。
不过半柱香,奉命刺杀谢常殷的死士已经躺了一地,唯一剩下的三四个人都或轻或重的负了伤。
反观江舒和谢常殷,仅是衣服上沾了星星点点血迹,身上毫发无损。
那些还活着的死士在几步之遥外虎视眈眈。
谢常殷决定速战速决。
他低头将两人腰间的披帛解开,提着江舒的腰,将她送出几步,置于战场之外,又从地上的血泊中拾起一把剑,不顾江舒挣扎,塞到她的手中。
“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江舒只觉手心一阵黏腻,小脸唰的苍白。
她颤巍巍地握着手中的剑柄,根本不敢仔细想,上面黏腻的是何物。
谢常殷提起剑,朝死士们走去。
月光映在他身后,如从地狱里爬出的凶煞修罗,浑身血腥充满着杀伐之气。
江舒宛如重新认识他般,呆呆地瞧着他的背影。
果然,那些拐走她的人就是被言公子所杀。
此人真是深藏不露,自己竟然敢对他又打又骂,方才若真的惹恼了救命恩人,估计她如今也应该躺在这冰冷的地上,和这些人一起作伴了罢。
想到这,江舒下意识对横躺在自己身边的尸体投去同情的目光,却在看清他们的死状后,反胃地撇开视线,离得远了些。
不远处,剩下的死士对上谢常殷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死于他的剑下。
谢常殷用剑尖挑开最后杀掉的死士的嘴,果然,嘴里干净的空无一物,是个哑巴。
他在尸体的衣服上擦干净剑,收归于鞘,转身朝江舒走来。
玄色衣袍虽看不出有鲜血沾染的痕迹,而刚杀完人的谢常殷神色也十分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泛着猩红。
可他每走一步,便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
一错神,江舒鼻尖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她抬头,视线中出现一只宽大修长的手。
当江舒看清谢常殷身上鲜血淋漓正顺着衣摆不断滴落时,她不自觉地瑟缩后退。
谢常殷猛地将她拉过来,撞进他的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怕我?”
“哪里,言公子说笑了。”江舒堆起假笑,看向他的一双桃花眼中的真诚满满。
她推了推谢常殷的胸膛,谢常殷顺势将她放开,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后,她问:“这些人,与绑走我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吗?”
“暂且还未知。”
谢常殷道,“郡主走几步试试?”
江舒满头疑问,却也依谢常殷所言,向前走了几步,“如何?”
右脚刺痛感随着江舒的步子,越来越重。
谢常殷让她停下:“郡主的脚还未好。”
江舒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脚还没好?明明已经不痛了。”
谢常殷还是那句话:“我自然有我的法子知晓。”他顿了顿,向江舒伸出手,凤眸深邃:“那就委屈郡主,与我一起同行吧。”
此时,变故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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