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X战警》
“ok，whynot？”凯瑟琳很干脆的点了头，天上砸钱岂有不接的道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降世还不至于有个富婆妈给自己钱不要，非要出去辛苦工作打工搬砖看人脸色养家糊口的道理，再者等孩子出生有得是用钱的地方，更别说如果出点什么意外了。
只是她将母亲给女儿钱当做理所应当的同时，凯瑟琳不知怎么有些好奇起当初和自己一样不过二十岁的玛丽昂是怎么怀着孕去生活的。
凯瑟琳：“你怀我的时候过得难吗？”
玛丽昂却只笑道：“我有你爸爸在身边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那时候我在洛杉矶的餐厅还找了份工作，你爸爸接了很多拍照的活计，说起来我们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挣钱。
哦！你还不知道婴儿的奶粉和纸尿裤有多贵吧？让我第一次在超市哭到直不起腰来的就是这两样倒霉东西，我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为了能一直工作我都不敢吃太多东西就怕肚子显出来被老板辞退。”
“没想过把我送去福利院或者送给别的夫妇吗？”凯瑟琳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玛丽昂只是笑道：“嗯……想过，可我们都舍不得，小婴儿可爱的让人不想放手你知道嘛？而且这个小婴儿还有着我的眼睛，你爸爸的发色，那很神奇。”
“所以最后为什么把我丢下呢？”凯瑟琳抬头看着玛丽昂，看着她自己母亲，在十九年里头一次这么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
玛丽昂却并不避讳，反而说道：“那不是丢下你，亲爱的，我当时有个音乐剧的casting（面试），我做的很好很成功但同时也意味着我要去纽约百老汇没时间照顾你，而你爸爸带你去见了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很喜欢你……baby当时那样做其实对你最好。”
“iknow……就是使你跻身上流社会的那部《猫》是吗？”
玛丽昂撇了撇嘴坦然：“是的没错，我不否认。”
“allright！”凯瑟琳结束了所有的问话，她知道玛丽昂对她很坦诚，但这仅仅几句的坦诚似乎并不能与原主凯瑟琳十九年里因母爱缺失而滋生出的疑惑、不知所措、懦弱、自卑相抵消。
正相反玛丽昂口中的为了她好，到了凯瑟琳心中全然只以为是自己做错事情、做得不够好才失去了母亲，她诚惶诚恐地去期待和母亲的一次次见面，而又一次次在流于表面的亲吻和拥抱下被母亲轻视她真正的内心想法。
妈妈，我希望您见我的时候不只是匆忙地亲吻和廉价的：“iloveyou”
妈妈，我希望咱们能聊聊天，就聊聊我最近遇见的人和事和我最近爱上的那个他。
凯瑟琳微微低头，心口突然觉得很闷，不受她控制的情感一波又一波的涌现出来，敲击在她年轻的心脏上使它加速跳动。凯瑟琳弯下身子，头一次没来由地觉得这样难受。
这样的难受不是来源于身体，不是来源于心里，甚至不是来源于自己。
是你吗？凯瑟琳？
悔恨与爱意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年轻的生命和逝去的灵魂紧紧包裹于其中，融为一体，往后再不分你我……
因为我随着风散尽、伴着火燃烧，
希望你在软红里肆意、在俗世里徜徉。
从此，地老天荒。
轻盈的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是凯瑟琳在和妈妈告别吗？
这场本应哀悼的葬礼，最终还是无声无息。
再见了妈妈。
——
玛丽昂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凯瑟琳也准备如期返回洛杉矶，可就在临行的前一天乔治却打来了一个电话让她彻底改变了行程。
乔治电话里只说去带她看一场音乐剧，但却叮嘱她要好好打扮，要打扮到惊艳全场的地步，凯瑟琳大抵也能猜到这是要借着带她去看音乐剧的机会去见见导演或是制片人。
可既然是去看音乐剧，难不成要穿件欧式宫装蕾丝长裙来和台上的女主角比比谁更戏剧性不成？
凯瑟琳只是选了一件简单的卫衣，搭配了一件老式的棕色皮夹克，一头棕黑长发也只是扎了个丸子头。明明长着一张娇俏的洋娃娃容颜，气质上也是温润悠长、由内而外的知性，可如今配了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反倒是十分飒爽了。
乔治倒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凯瑟琳，她习惯了洛杉矶的太阳下永远简单t-shirt或者吊带的凯瑟琳，永远是随性而又自由的人看起来总是像邻家正青春，在学校里受尽欢迎的少女。
纽约，却发掘出了这样不一样的她。
简单的卫衣让人觉得亲近没半点刻意打扮的样子，而外套的夹克却又很好的修饰了过于学生的一面，让她不至于过于幼稚。
“eon，我们到底去哪？”凯瑟琳带开车门，微微低下身子，一手就搭在门框上戏谑发问。
驾驶位的乔治也不在意这位少女过于刻意调戏的姿态，反而只是笑道:“上车！”
乔治开着车并没有直言要去的地方，可当凯瑟琳看着街面的景色逐渐进入曼哈顿，并且沿着西街一路往里开她就知道这是要带她来看所有演员心中的圣地，百老汇。
川流不息的车群里夹杂着纽约标志的黄色出租车，而街边巨大的广告牌便挂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上，一张张属于知名音乐剧的宣传照几乎占据了整栋楼的侧面，直击视觉的宣传海报在被等比例放大后看起来色彩绚丽极了，不同颜色的叠加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墙上挂着的，有经典的音乐剧海报如《猫》、《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也有正在热映的音乐剧人物角色宣传照，如《莫扎特》、《俄克拉荷马》等等……
画幅上色彩鲜明的人物剪影带给人直面的冲击是巨大的，看着这样独属于一人的宣传照挂在百老汇外最著名的剧院，凯瑟琳轻叹一声。
乔治只是微笑转头，“看着羡慕吗？”
“当然！”凯瑟琳转过头，看着乔治缓缓将车开进车库。
直到乔治拉下手刹，他才淡淡说道：“羡慕就对了，我们就是来你的羡慕而努力，我们要让这种羡慕变成现实。看看！”
说着乔治递过了一张宣传册页，他道:“这是我们今天要看的电影《俄克拉荷马》，去年由休杰克曼和穆琳李普曼复排后，近期一直在公演，今天是最后一场要录dvd出售贩卖。”
“所以……今天来了什么大人物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的？”凯瑟琳打开车门走下了车看着他。
乔治点了点头，对凯瑟琳猜到的内容给予了肯定，也对凯瑟琳的聪明和未卜先知见怪不怪了。
他道：“今天来的导演和制片人很多，其中我觉得最好的是休杰克曼新片的制片人理查德唐纳和斯坦李。”
“谁？”凯瑟琳正准备关车门的手微微一顿，几乎是愣住了一般。
斯坦李，这位常年客串漫威电影挚爱演路人甲的老人，是所有漫威影迷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崇拜偶像，更是所有漫威漫画的奠基人。
理查德唐纳，这个名字虽然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凯瑟琳也是知道他的，曾制片过《超人》超级英雄电影的他更是整个《x战警》系列的执行者和话事人。
这两位同时出现，再加上休杰克曼，凯瑟琳很容易便猜到了乔治口中的新片一定是《x战警》。如果能拿到x战警的角色，即便只是配角，那对现在的凯瑟琳而言也是一步登天的地步。
她连忙关上车门，追问乔治：“我可能在理查德唐纳制片的新片里拿到角色吗？”
“你说《x战警》？”乔治转头看了她一眼，几乎将凯瑟琳的急迫尽收眼底，他微微停顿摇了摇头：“恐怕不能亲爱的，这部片子已经定好角色准备开拍了，而且有二十世纪福克斯制片发行他们很有底气，用的都是非常好、非常红的演员，以你的资历还远远不够。”
居然直接开拍了，这让凯瑟琳实在没有想到。明明上辈子《x战警》来找自己客串时她还嫌角色戏份太少太无聊，这辈子就已经高攀不起了嘛？
可即便如此凯瑟琳也并不泄气，反而主动询问起乔治道：“那我们今天来是为了……”
“怎么说来着……按你的话叫做刷存在感，相信我《x战警》不会只有一部的，自从《蝙蝠侠》之后已经太久没有像样的的超级英雄电影了，影院需要这样能大卖特卖的超级电影。”乔治笃定的说着话，走到电梯旁正准备按键，身旁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便抢先按了下去。
乔治看了他一眼，便微微错开身继续同凯瑟琳说话，“所以凯瑟琳，给制片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是你今天的第一要务。”
凯瑟琳双手插在口袋里，只是叹了口气：“唉……这招要是能行的话，我早就可以当奥斯卡影后了。”
“嗤……”站在前面头戴棒球棒的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凯瑟琳并不理睬的说道：“这些制片人们每天要见多少人，做这些空架子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女神缪斯，让他们能对我一眼钟情那时只有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你要真想让他们对我记忆深刻，还不如……”
乔治追问：“还不如什么？”
凯瑟琳轻笑一声，“还不如让我上去打他们一拳，一人一拳！我敢保证从此以后他们个个对我记忆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哈哈哈哈哈……”头戴棒球帽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连肩膀都抖动起来。
乔治被凯瑟琳气的只发牢骚，“我当初怎么就签了你，你说你一天到晚有没有个正经样子？为了你的事我连凯文和新导演见面都没陪，又是帮你解决你爸妈的事情，又是帮你解决你弟弟的事情……”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乔治还在凯瑟琳耳边喋喋不休的唠叨，凯瑟琳听了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确实作为一名签约演员来说，她不仅没把乔治挣一分钱却让他操了不少心。
被这么直接戳中了真相的凯瑟琳是又羞又愧，且无语反驳，耳尖很快就冒了红，只好跟随着前头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往电梯里走。
可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凯瑟琳脱口而出。
“凯文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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