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林地赌约
看到空中几乎同时出现的穿云箭，赵明德微笑着向声摇说到：“看来今年首发猎得动物的人有两名，也不知道是谁？”
声摇闻着空气中泥土与青草的芳香，清新怡人，回到：“我猜里面一定有孟轩。”
“假如你猜错了怎么办？”赵明德饶有趣味地望着声摇说到，她最近跟孟轩走得实在是亲密。
“猜错了还得怎么样？错了就是错了。”声摇满不在意，赵明德最近奇奇怪怪的想法比较多，她有些摸不准了，也害怕一招没回答对，就落入什么“陷阱”。
“猜对话，我许你与孟轩七天自由，这七天里你们可以随意出入王宫内外的任何地点。”
“这等好事？那猜错了怎么办？”赵明德的筹码引起了声摇的兴趣。
“猜错的话，今晚你来侍寝，如何？”赵明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声摇，果不其然，声摇的脸瞬间红成了一团晚霞。
自从赵明德腿部受伤，这大半年来他都不曾强行碰过自己，也未曾对自己在这方面有所要求，声摇都快以为赵明德“老实”地将自己看作了侍女，然而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赵明德不提或者不做，不代表他不想。
对赵明德而言，自从声摇出现，他便没有碰过周君宜或者其他任何女人。虽然受伤之后也时有欲望来袭，可想法总被身体状况遏制，他无法想象拖着一条一碰就疼的腿，行动不便地去求欢，画面该有多丑陋。
今日里重新骑马，或跑或行游走于青山绿林之间，让赵明德仿佛回到了身体毫无障碍之时，忍不住就要找个机会撩一下声摇，探一探对方的口风，毕竟现如今刚跟声摇关系有所缓和，再次回到硬上弓的状态，也是他所不愿意的。
声摇眉头紧锁，她实在没料到赵明德会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本身体都快忘记与赵明德交合时的难忍，如今紧张与恐惧感却再次袭来。
作为一个曾经宣誓效忠国王的侍女，她没有理由拒绝，何况以赵明德国王的身份，他就算不以赌约的方式让自己臣服，光只一句命令，自己也得依照他的想法行事，如此想来，同不同意后果一样。没想到自己信口开河的一句话，竟然成了个深井，引得自己噗通往里面跳。
声摇脸依然跟火烧云一样红，此时的她倒宁愿赵明德用强了，只能赌一把，埋头说到：“好，赌就赌，可赌了这次，下次再开赌局，我可不一定答应！”。
赵明德听到这声“好”，心情十分愉快，刚巧看到一只野兔鬼鬼祟祟地经过，遂拉弓上箭，直接命中。
见野兔被射中，声摇骑马过去，下马拾起兔子尸体，举起递到紧随其后的赵明德手边。赵明德看着马下乖巧的声摇，柔声说到：“送给你的。”他不说“赏”，却说“送”，意味深长。
声摇假装分辨不出其间区别，应诺到“是”，便面无表情将兔子恭敬地挂到马鞍上，赵明德见她这般正经，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浓了。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营地，正见到梅悟溪在等着他俩。
声摇一下马，梅悟溪就迎上去，轻声简短地向声摇说了营救红翘计划失败的事。
“这个方案本来就不是万无一失，我们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梅悟溪悄声说到。
“明白的，只能暂时委屈红翘姐了，我现在还有个关心的，这次狩猎拔得头筹的究竟有谁？”声摇面色凝重，让梅悟溪摸不着头脑。
赵合叙带着赵孟轩适时地出现在一众人眼前，她想必知道这次究竟是谁率先猎得动物。
见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殷切地望着自己，赵合叙疑惑是否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合叙，我看穿云箭显示本次有两人几乎同时拔得头筹，究竟哪两位这么幸运？”赵明德开口，赵合叙方才知道大家关注的是什么。
“回父王，不分先后，分别是王兄赵合易以及储君赵孟轩。”
赵合叙这“赵孟轩”仨字一出，声摇的总算放心了下来，赵明德虽然有些微遗憾，但看声摇那一颗心落进肚子里的样子，又觉得挺好笑。
“很好，赵家子孙果然不负我望，叫合易过来，父王有赏！”
“回父王，王兄因身体不适，已经提前回王宫休息，儿臣会将奖赏送到王兄寝宫。”
赵明德疑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在谋划什么事，头筹奖赏都不要了。不过他倒也不急，夜狼应该收集了部分情报，待到回宫后就可以知道他不在营地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赵孟轩没有为了猎得更多的猎物而留在围场，他刚射中一只野兔便将它带回了营地，准备送给声摇。见声摇的马上已经系着一只，疑惑除他之外还有谁送了猎物给声摇，抬头正对上赵明德看着自己的眼神，瞬间领悟，赶紧将头低了下去。看来野兔只能送给合叙姐姐了。
当日最终猎得最多猎物的没料到不是兵部的人，竟是礼部的文暄大人，确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结束了狩猎，一行人回到王宫，已经是晚膳时间。
赵合易是在约莫未时回的寝宫，彼时已过了午膳时间，仆人们没料到赵合易回来得这么早，匆匆为主子准备吃的。
刚一落座，赵合易就当着红翘的面问守卫有没有将梅悟溪的人放掉，有没有为难对方等，听得回答是已经安然无恙放走，红翘便放下心来。
紧接着又向红翘说到：“放晴儿出宫的事，我私下跟她说，当着这么多下人，怕她面子上过不去，再说了，我也得好好准备准备她出宫的一应赏钱，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了能做什么？”
红翘对赵合易的说法表示赞同，事实上，她已准备将这个把月来攒下来的赏赐赠给晴儿，好让她出去后能置办些房产，嫁个好人家，如今赵合易能提前想到，她自然是心怀感激。
午膳上来，赵合易陪着红翘吃完，便送她去房间内休息，自己则去跟晴儿说出宫的事。
晴儿见赵合易来到自己房间，原本担忧的脸瞬间笑逐颜开，“主子，你回来啦！战绩怎么样？”
“晴儿你坐下，我跟你说件事。”
晴儿的小心脏吊到嗓子眼上，她实在害怕赵合易因为梅悟溪探子试图带自己出寝宫的事而怪罪自己。
“你家小姐让我放你出宫，这事已经确定，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为什么！主子！晴儿有哪里做得不好吗？晴儿从来没想过离开主子，今天过来救小姐的是梅悟溪大人的下人，晴儿不愿意跟他出宫的！”晴儿急得眼泪都下来，她不能忍受辛苦得来的一切荣华富贵灰飞烟灭，让她出宫无异于断她生路。
“与梅悟溪无关，这是你家小姐的意思。本王是因为你才能留小姐在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本王也颇为有心，承诺过的东西本王不想毁约，所以也不会亏待你。本王已经准备了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风光体面地生活，另外，还会给你寻一个有前途的夫君做他正房，只要你嫁过去，你夫君的升迁不成问题。”
“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主子！”晴儿哭花了妆容，成了泪人。
“本王最多只能做到这份上，你不要再心存侥幸，赶紧跟你家小姐道别一下，尽早出宫吧。”赵合易扔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晴儿的房间。
晴儿趴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赵合易不懂，她一开始要的或许是荣华富贵，可自从跟了他，见他对女子这般温柔，对自己这般细心体贴，便也对赵合易动了真情，真心实意想侍奉他一辈子，为什么小姐要自己出宫？为什么！
晴儿顾不上擦眼泪，急急往红翘住处奔去。
见晴儿满眼泪珠地来到自己房间，红翘略微愣神，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姐！为什么跟主子说让我出宫？晴儿有哪里做得不好吗？就这么容不得晴儿？你不要的，为什么不能给晴儿？”晴儿的一番话几乎是嘶吼而出，她憋了太多太久，从被红翘的光环笼罩，到被红翘的决定左右命运，以上种种让她嫉妒，让她发疯。
“晴儿你过来。”红翘坐在床榻上，向晴儿招招手。
晴儿一边哭泣，一边坐落在红翘身边。
“我之所以让你出宫，是因为今天赵合易拿你的性命来要挟我，这就意味着，只要我一逃离王宫，甚至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在赵合易身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你不想跟着一个男人能否幸福安康，不取决于自己，却取决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命运吧？”
红翘的一番话让晴儿傻了眼，她没想到，赵合易竟然拿她的性命去要挟小姐，自己在赵合易心目中，竟然不过是一枚捆绑住小姐的棋子？
“我不可能一生都跟着赵合易，你也得替自己好好谋划，我这儿有些赵合易送的珠宝首饰，全部赠予你，应该够买下三五幢楼房，到时候收收房租，找个心疼你的实在人成家生子，享受天伦之类，岂不比在这宫中勾心斗角得强？”
晴儿沉默不语，她还在震惊赵合易竟如此将她看轻。
“所以你是否还想继续留在赵合易身边？”
晴儿衡量了赵合易给她安排的后路，以及依小姐的性子，确实很难保自己下半辈子平安无忧，假如真的只剩下自己孤身在王宫，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想来想去确实只能选择出宫。
“小姐，晴儿知道了，晴儿这就去收拾东西尽快离开王宫，此次一别山长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小姐，望小姐保重！”
红翘摸着晴儿看起来还像个小女孩的脸庞，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从年龄上来说，她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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