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时假亦真结局 2
佑爵的放浪形骸,肆无忌惮,兴许是他身为男人的魅力,不过,丁柔却无法承担,不愿接纳。
她本该走的毫无痕迹,但佑爵这么说,必定是看穿她想要离开的念头,这个男人深沉莫测,狡猾诡谲,就像是狐狸一样。
她自然不能流露真心,否则,一旦被天子看穿她身上的秘密,她就会万劫不复,永无宁日。
敛去脸上浮现的困窘,她的脸皮很薄,但为了在后宫之中生存,却也练成了荣辱不惊的本事。
“臣妾先退下了。”丁柔朝着佑爵福了福身子,这才由着身边近身宫女一道离开了摆宴的宫殿。
明明对丁柔说的不过是一番玩笑话,但佑爵才坐了不久,当真心痒难耐,径自离开了为他祝寿的酒宴,独自朝着玲珑宫的方向而去。
“看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然我还想跟她说些话呢。”世子妃明子惠抿唇一笑,望着天子随即离开宫殿的身影,人人都说天子风流多情,皇后名存实亡,但今夜一瞧,明眼人都看得出,天子对皇后有不浅的感情。至少,比她所过的生活,好得多了。这么想着,她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艳羡之情。
听着身边的妻子这么说,靖远世子却一言不发,只是举高酒樽,闷不做声地大口大口喝着酒,脸色却格外难看,仿佛愁绪很重。
世子妃默默望了靖远世子一眼,唇畔的笑容苦涩孤寂,再过不久,她亲自为夫君挑选小妾就要进门了,无法为靖远生育男女,实在是她的悲惨。她本是过着多少人羡煞的日子,从千金小姐到北国世子妃,她一帆风顺,前半生如此风光,但后半生呢……若不是有明家,靖远会因为所谓的夫妻感情而在世子府内保住一个无子的妻子呢?
酒宴上没有天子跟皇后,众人也就很快就散去了,见靖远世子也随众人起身,重重丢下手中执着的酒樽,靖远今夜似乎格外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甚至走的时候,都不等自己的妻子,独自走入夜色之中。
世子妃明子惠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不可及。
明明从一个月前,靖远世子就在整个国内挑选献给皇帝的礼物,挑选到的那一日,靖远世子满脸欣喜,只是……方才去献礼之后,靖远的面色就并不好看,难道是天子并不喜欢靖远挑选的礼物?靖远定是想要跟天子拉近关系,而在朝中有一番作为,但佑爵此人并不容易亲近,如今看来,自己的夫君也是遇着了难题。
世子妃疾步匆匆地跟着夫君的脚步,低声唤道:“靖远……”
这一声,却蓦地令靖远世子的面色一沉,站在月光之下那张绝世俊美的面容,却幽然变冷,他缓缓地回过头去,不疾不徐地吐出每一个字。“你还想说什么?”
“我。”世子妃从未看到靖远世子如此冷漠诡谲的一面,但却有并不意外,身为他的妻子,她如何不会察觉,这两年来,靖远对她越来越不上心,越来越冷淡了呢?但即便如此,靖远从未如此不耐应付她过。这两年也看得出来幽王跟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媳有些疏离,不过是看在明家的面子上才不曾挑拨是非,她想尽法子取悦丈夫,落得满腹委屈,如今也唯有藏匿在心中,她从未跟丈夫抱怨过一句。为何她不过是想要让丈夫走慢些等等她,靖远就性情大变?
“为我挑选小妾,也是因为你的无能,不是说过是你心甘情愿的吗?难道你还想怨我?”靖远隔着十步的距离,看着自己的妻子,温润如玉俊美高洁的面孔上,却突然覆上令人寒心的冷淡和鄙夷,再好的面容,如今也因为阴沉的情绪,变得微微扭曲。“我等过你了,等了五年了,是你的肚子不争气。”
话音未落,靖远世子随即转身离去,大力拂袖,甚至不再停留一步。
这就是她嫁的如意郎君?
这就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北国第一美男子,那个温润如玉,如仙如神般美好的男人?
原来,他的心,却长得如此丑陋。
在靖远的眼里,她做出这么多的挽留,不过是因为她的无能,因此,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哪怕半句抱怨跟诉苦。
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她连开口的权力,都被彻底剥夺。
若她没有明家作为靠山,靖远还会愿意等她五年之久?说不定,她早已成为残花败柳,被人嗤笑。
她以为他们之间,哪怕别的东西会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至少还有五年的夫妻之情。
原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她多想,今夜不过是靖远喝多了几杯酒,又因为献礼不曾得到天子赏识,才说了些伤人的话而已,至少在他生气又无奈的时候,将怒气宣泄到她这个妻子的身上,也不足为奇,她也该尽心忍耐,因为她还在意自己世子妃的身份地位。
酒后吐真言。
可是,这些伤人的寒心的指责,却不是醉话,太真实了,真实的像是在靖远心中生了根,像是他一直在忍耐她,而非眷恋两人的感情。
世子妃明子惠站在夜色之中,无人见到的暗处,眼底闪耀着泪光,却又无法言语,原来在靖远的心里,她早已被抛弃。
“为了迎接朕,你净身了。真香。”佑爵看着从内室缓步走出来的丁柔,她换下了方才在酒宴之上的那套宫装,只着素色的宽袍,虽然佑爵一阵惋惜,毕竟丁柔难得装扮的如此娇艳可人,他似乎还看不够,她就再度以素面朝天的模样对着自己,虽然哪怕不施粉黛,她依旧五官精致秀美,若是单以容貌而言,她也并不跟丽妃燕妃相形失色。
佑爵此话一出,丁柔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她仿佛生来就有不懂男女之间的这些调情把戏,不管佑爵流露何等暧昧挑拨的姿态,说出多么放浪形骸让人羞赧动情的情话,她都可以保持镇定自若的本事。
说话的男人已然过了而立之年,不过本性难移,跟年轻时候一样,为所欲为,甚至可以说是太过任性妄为,他贪婪地嗅着随着丁柔走近而越来越芬芳的香气,一副陷入享受的模样,仿佛眼前的女子,是他最喜爱的宠妃,他对她格外迷恋,甚至无法自拔。
她依旧无趣地打破男人对女人的所有遐想,哪怕是不着痕迹,不动声色,她依旧在闪躲佑爵对她的一丝好奇和兴致,不管,他何时开始,为何原因而愿意多看她两眼,甚至用对待别的女人一贯的法子对付她,她都不曾心动,更不曾迷失自我。
柔和悦耳的女子嗓音,萦绕在佑爵的耳畔,打消了他所有自作主张的猜测。“方才为沅陵沐浴,沾上的是孩子身上的香气而已,皇上。”
的确,佑爵瞥视了一眼她松散开来的柔亮青丝,果真没有任何一滴晶莹水珠,佑爵微微蹙眉,比任何一回还要更加细心地打量着丁柔。若换做别的女人,见天子有意宠幸自己,定会在宫中精心准备,等待蒙受天子恩泽。
对于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妃嫔而言,服侍天子,无疑是毕生难逢的机会。
佑爵望向内室的软榻上,一个肌肤白皙,长相可人精致的女娃正躺着睡在软榻中央,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虽然是两人的亲生骨肉,但沅陵更像丁柔多些,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下俊长身子,唇角尽是笑意。“沅陵睡了?”
“臣妾本劝她等皇上来的,不过等着等着,孩子就睡着了。”
丁柔弯唇一笑,至少那一瞬,她很真实,她只是一个守着自己孩子而活的女子,她的眼底也再无任何隐忍和黯然,而那一刻,佑爵的心居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波动,不知为何想起那句根本无法安在丁柔身上的诗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不知为何在丁柔的身上转心思,在意她的过去,在意她的如今。
他喜欢的是美丽的女人,或许不只是一个,不只是两个,天子风流多情也无妨,只要不昏庸无度即可贪恋美人的温柔乡。
不曾察觉到佑爵眼底的深沉,丁柔正因为在顾及女儿的心思,继续说道。“沅陵想在皇上的生辰,唱歌给皇上听,皇上若是哪天有空,臣妾能否带沅陵去皇上身边,让孩子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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