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章 订婚
回到省里，亦熙问：“蒋亦辰，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蒋亦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找个借口说：“年底，公司比较忙。”
“那忙完呢？”
“如果忙完有时间的话，我会回去的。”
看着亦熙期望的眼神，蒋亦辰不忍让她失落，只好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出了机场，亦熙看到来接机的是助理和董心，便和蒋亦辰说：“你陪她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占用了你这么久，该还给她了。”
蒋亦辰知道亦熙对董心有偏见，所以并没有强留她，目送她上了出租车，才转身向助理走去。
亦熙一上车，眼泪就止不住留下来，她和蒋亦辰谁都不肯先捅破那层窗户纸，模糊不清的关系，让她吃尽苦头。
蒋亦辰坐在后座，董心挨着他，说：“我爸让我问你，订婚时请的人还有没有遗漏。”
遗漏肯定是有，只是那些人蒋亦辰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也不想去说。
“我回去再看一遍名单。”
蒋亦辰把头转向车窗外，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助理叫司机把车开到蒋亦辰现在住的地方，那里离公司不远，上班挺方便，原先说要住到亦熙学校旁边，可现在蒋亦辰却不敢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亦熙。
到了住所，蒋亦辰把司机撵下车，叫助理和董心先回家，他想去送亦熙最后一次。
“你要去找她？”
董心开口问蒋亦辰。
“她今天回家，我想去送送她。”
蒋亦辰说完这句话就驱车离开了。
亦熙正在宿舍收拾要带回家的东西，手机放在床上，所以蒋亦辰打电话来她也没接到，等收拾完，才看见有未接电话。
“有什么事吗？”
亦熙回过电话问蒋亦辰。
“你走了吗？”
蒋亦辰在电话里说。
“还没，东西有些乱，还得收拾一会儿。”
“那我到学校找你。”
“有事在电话里说吧！”
亦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想见蒋亦辰。
蒋亦辰没有再回她，挂断电话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路上塞车，耽搁了不少时间，等蒋亦辰赶到学校时，亦熙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
把车停在亦熙身边，蒋亦辰开口说：“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打车去就好，你还是回去多陪陪她吧！”
亦熙的语气中竟带了些许醋意。
“亦熙！”
蒋亦辰叫了一声。
看着蒋亦辰的眼神，亦熙没法再拒绝，她把行李箱放进后排，自己则坐到蒋亦辰旁边。
“蒋亦辰，出春我们去爬一次山吧！”
亦熙突然说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爬山吗？”
“爱屋及乌呗！”
亦熙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蒋亦辰明白亦熙的意思，但他还是装作不懂，扯开话题说：“等你毕业，就买套房给你。”
亦熙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她知道蒋亦辰在回避，兴许是为了董心。
省里的天气比不了南方，随便刮阵风，就能把人冻得不行。蒋亦辰站在检票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亦熙披上，对她说：“路上冷，记得照顾好自己。”
亦熙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蒋亦辰正纳闷，她忽然转身，一下子奔到蒋亦辰面前，踮起脚尖，轻轻一吻。
这一吻，吻尽前世今生，吻断明日后续。
亦熙终究是走了，蒋亦辰愣在原地，他能感觉到亦熙吻里的苦涩与悲伤，但他又能怎么办，林素锦当初说得很清楚，要美人就没江山，要江山就没美人。
他选择了后者，做个乖孩子，听妈妈的话。
订婚的日子还有三天，林素锦早早便赶来，她对蒋亦辰说：“订婚那天把蒋沐言请来吧！毕竟他名义上还是你父亲。”
“可......”
“这件事我去说，你把他号码给我就行。”
林素锦以为蒋亦辰为难，所以想帮他一下。
“还是我去说，这样才有诚意。”
蒋亦辰只是怕亦熙知道，对于蒋沐言，他并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而对于亦熙，他更多的是愧疚。
当初去广州时，换了手机卡，很多人的电话都已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蒋沐言的号码。
拨通蒋沐言的电话，蒋亦辰并没有先开口，静静地沉默几秒后，还是蒋沐言打破了这种僵局。
他在电话里问：“是你吗？亦辰。”
“爸，好久不见。”
蒋亦辰回他。
“你在哪呢？最近天气冷，有没有多穿衣服？”
“我很好，如今在省里。”
世上最牵挂自己的往往是父母，尽管蒋沐言不是蒋亦辰的亲生父亲，但那种关怀却时刻存在。
蒋亦辰的鼻子有些发酸，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又说了一句：“我三天后订婚，想请您出席。”
“订婚？我们家小子终于长大了。”
蒋沐言的声音带着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您能不能不要告诉二叔他们，我只想你一个人来。”
蒋亦辰真正担心的是怕蒋沐言告诉亦熙。
“为什么，他们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你就这么不待见他们。”
蒋沐言听到蒋亦辰的要求，明显很不满。
“我妈也在，您知道二叔的脾气，到时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妈的。”
蒋亦辰早就想好说辞，不担心蒋沐言不答应。
想到自己的弟弟，蒋沐言也明白蒋亦辰说的没错，弟弟一直恨林素锦，若是让他见到本尊，还真怕出些什么事。
“那我明天坐车来。”
“您到省里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我去接您。”
见蒋沐言妥协，蒋亦辰总算放下心来，只要暂时不让亦熙知道，以后他便有办法安抚亦熙。
蒋沐言从小店出来时，刚好遇见亦熙。亦熙对他说：“大伯，家里没酱油了，来您这取些。”
“我也正要去找你，有个朋友的儿子结婚，我要去待上几天，钥匙给你，有空就帮忙看看店，没空的话，你来取东西也方便。”
蒋沐言递给亦熙一串钥匙，跟她交代了几句。
亦熙应下，接过钥匙，取了酱油就回去了。
蒋亦辰来接蒋沐言的时候，发现蒋沐言瘦了很多，头发泛白的地方也增加不少。
他接过蒋沐言手里的包，眼里噙着泪水叫了声：“爸，您老了。”
“你也长大了，模样更俊俏，像你妈。”
蒋沐言脸上洋溢着笑容。
父子俩很有默契，谁也没提过去两三年里发生的事，蒋沐言没有问蒋亦辰为何不联系家里，蒋亦辰也没解释为何要离家出走。
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再见时，又何必说得那么清楚，何况相见的那一刻，便有了答案。
订婚这天，人来得很多，林素锦和蒋沐言忙着招呼客人，活脱脱的模范夫妻。
林素锦对外介绍蒋沐言时都说他是蒋亦辰的父亲，至于蒋亦辰的亲生父亲，却只字未提，就连蒋亦辰自己，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忙了一天，林素锦和蒋沐言都喝了不少酒，晚上不知怎么的，竟进了同一间房。蒋亦辰哭笑不得，自己还没入洞房，老爸就已经提前做了新郎官。
或许这就是林素锦的补偿方式吧！蒋沐言一直爱着林素锦，这是蒋亦辰知道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单身那么久，看着老爸开心，蒋亦辰也开心。
客人走得差不多，董心拿了一杯酒过来，递给蒋亦辰，说：“你其实很喜欢亦熙吧？”
“喜欢又能怎样？难道你会好心放我走？”
蒋亦辰话中带了一丝嘲讽。
“你喜欢她，我喜欢你，凭什么让她幸福，不让我幸福？”
董心不甘心地说道。
蒋亦辰冷冷地看了董心一眼，若不是对方的气质未变，他都以为跟他说话的是董月。
“董月呢？姐姐订婚，她却不现身。”
“说是去国外参加什么交流会，一时抽不开身，所以来不了。”
董心把董月的去向说了一遍。
蒋亦辰忽然搂住董心的腰身，俯在她耳边说：“你们这对姐妹花真让人难以捉摸，若是同时放在床上，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你无耻。”
董心有些气急败坏。
“无耻？那你还嫁我？”
蒋亦辰笑得很邪恶，董心觉得瘆人，不过她似乎想到什么，挣开蒋亦辰的手，退到一旁，轻笑道：“蒋亦辰，别以为你能激怒我，我告诉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抬起酒杯，蒋亦辰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他知道，狐狸终究是露出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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