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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医馆风波


  ?  桃香听了,心里的气消了一些,想到原本还想跟他说城里的宅子的事,却不想平白的生了这么一肚子气,便又冷声道:“你愿意怎么办随你,我没空管!这两天我都要去城里铺子去照看生意,就不在家吃饭了!”

  陈敬轩一听,当时就急了,“媳妇儿,你不会夜不归宿吧?那我也跟着你!”

  “你当都像你似的?”桃香斜眼瞪了他一眼。#中@.

  陈敬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充道:“我说错了,媳妇儿怎么会夜不归宿呢!”

  “那倒也没准儿!”桃香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突然想,要是自己偷偷去那宅子住上两天,这“天”也不会塌下来吧?

  陈敬轩无奈地看着她,想到城里还有金子恒那只“狼”,不由得心里沉了沉。

  第二天桃香便收拾东西准备着去城里。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陈敬轩突然不舒服起来。上吐下泻,整个人虚弱的一塌糊涂。

  桃香见此也只得暂时不走,去请里的马老伯过来应急,帮着他医治。

  经过一番诊治,马老伯面色有些凝重,将桃香单独叫了出来,悄声说道:“我说侄儿媳妇儿,敬轩这病来得突然,我看着像是吃了泻药,而且这剂量还不小呢!”

  桃香一听皱了眉,她明白马老伯的意思,这泻药也不是一味地起坏作用,人要是大便郁结的时候,适当遵从医嘱吃一些,就能治好病症,可是这私自吃大剂量的泻药,就有问题了,闹不好要出人命的。

  于是桃香连忙说道:“我们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是我们自己吃错了的!”

  马老伯点点头,“那就有些蹊跷了。我已经给他开了药,熬好了喝上两三次就好了,只不过以后可得注意些!”

  桃香想了想,问道:“那请问马老伯,这泻药都哪里能够买到?”马老伯笑道:“这东西凡是医馆都有的卖,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药!”

  桃香心里疑惑,便让马老伯将陈敬轩惯常用的杯盘拿过来,叫马老伯查看,但终究是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送走了马老伯之后,桃香便一边熬药,一边思考起来。谁会给陈敬轩下泻药呢?再说,这泻药下在哪儿了呢?喝水的茶壶里,还是吃的稀饭里,还是有更隐蔽的下法?一时之间脑子里纷乱起来,并没有考虑出什么思绪。中.~.

  熬好了药,桃香端过来给陈敬轩喝。

  陈敬轩折腾了一上午,浑身无力,脸色蜡黄,端着药喝了半碗,便又吐了出来。桃香给了他半碗水漱口,之后,陈敬轩才又将剩下的半碗药喝了。

  桃香接了碗,安顿他休息。可陈敬轩却是拉着桃香的手说道:“媳妇儿,你不会丢下我不管,自己去城里吧?”

  桃香昨日跟他生气,今日见他如此,气也气不起来了,便说道:“今日先不去了,等你好了再去。”

  陈敬轩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情绪。

  待他睡着之后,桃香收拾刚才的药碗和水杯,突然发现茶盘下面露出一张黄色的粗纸角,便伸手一拉,抻出一个纸包来,桃香打开,见里面还有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她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也没有多大的味道。

  桃香脑海里的想法一闪,便将纸包塞进袖兜中。收拾完毕之后,桃香便驾车去了钱通的医馆,她想让他帮着查看一下这粉末是什么。

  再说钱通这边,这段时间也不是风平浪静的。

  那次,仇畅要走,发现钱通跪地请求晕倒之后,便没有走成。主要是因为,钱通的腿因为长时间跪地,受了凉,着了寒气,又发作了病症,肿了起来。

  仇畅给钱通喂了药,安顿在床上,又心疼又后悔,他觉得要不是因为自己,钱通的腿也不会这样反反复复的不好。

  代胜心疼钱通,和仇畅吵了一架,将他大骂了一通,仇畅也没有反驳。

  昏睡了一天,直到半夜钱通才慢慢醒来,见到仇畅就在他床边,脸上涌起了一丝虚弱的笑,然后又回复了一脸的悲伤,问道:“师父没走,是原谅我了?”

  不等仇畅说话,代胜见他醒了,连忙过来,赔笑着道:“我们俩就你一个徒弟,他还敢使性子?你就干脆别认他了,就剩下我这一个师父,照样不让你受委屈!”

  钱通冲他笑了笑,仍是看着仇畅,等他开口。

  仇畅的半边脸包裹着,头微微低着,似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钱通也不催他,静静地等他回答。

  半晌之后,仇畅才说道:“不是你惹了我,只是想着回京城办点儿事。”

  钱通见他说这番话还需要犹豫半天,眼底又涌上一抹悲伤,无奈地笑笑,伸手想去掀开仇畅包脸的白纱布。

  仇畅连忙往后一闪,急道:“还没好!等好了再看吧!”

  “不行,就现在看!”钱通说着,就想起身去够他。

  他这一动,腿上吃了力,拉扯得疼了,不由得皱了皱眉眉,脸色又白了几分。

  代胜一见,冲着仇畅怒道:“好赖的也就是他想看看,有什么可隐瞒的,引得他这样着急?”

  “还没好,我怕你们看了害怕!”仇畅闷着头,迟疑着说道。

  钱通一听有希望,连忙保证不会害怕。

  仇畅这才缓缓地将白纱解开,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只见他那原本平滑俊美的右脸上,一道扭曲的黑色伤口,虫一样伏在脸上。不仅如此,看样子那伤口还没有结疤,还在向四周扩散。

  钱通和代胜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钱通不顾的腿疼,急的坐了起来。

  仇畅见此,连忙又用白纱将脸遮住,闷声道:“都说了不让你们看的!”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门外响起几声奸笑声。

  “嘿嘿嘿!他都破了相了,你还那么在意他干什么?”

  代胜和仇畅都噌地一声站起来,冲着门外问道:“谁!”

  钱通吹熄了桌上的灯。代胜皱着眉将仇畅推到自己身后,冷声问:“哪条道儿上的?都不敢露脸么?”

  他的话刚一说完,就听那几声奸笑声又想起来:“嘿嘿嘿!把灯都吹了,就是露了脸你能看到么?”

  代胜气得没言语。

  只听外面那声音又说道:“他是我们哥儿几个玩儿过的破烂儿,脸又破了相,你们还那么在意他做什么?不如送给我们哥儿几个接着受用受用,你们说怎么样?”

  这话说完,钱通心里吃了一惊,看起来外面说话的虽是一个人,可来的却是好几个人。况且,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是仇畅,是他们玩儿过的破烂?这话从何说起?一时间,他的心来回翻腾了几个个儿。

  仇畅却是喘着粗气,抄起桌上的一把碎药刀就冲了出去。代胜一把没拦住,见他闯了出去,咒骂了一声,也跟着跳到院中。

  可是,他俩一前一后到了外面,才发现空荡荡的院落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仇畅手中的碎药刀嘡啷一声落到地上,人也随着摇晃了几下。代胜过来扶他,却被他一轮手臂挡开,闷声低吼道:“别管我!”

  说罢,冲着门外疾跑了出去。代胜想追,又担心着里的钱通,只得咬咬牙,忍痛回来,点亮了灯火。

  钱通见他自己进来,劈头就问:“他人呢?”

  代胜来到床前,扶他倚靠好,才说道:“他出去了,等冷静下来就会回来了!”

  钱通颓丧地闭了嘴。

  “等冷静了就会回来”,可是,这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仇畅却是一直没有回来。

  钱通每日也并不问,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日渐消瘦下去。等到桃香带着那包药粉的纸来的时候,见到钱通正在院中碎药,已经瘦的没了往日的光彩。

  桃香见他这样的情景,也是一惊,忙问道:“钱通,你是怎么了?”

  钱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愣怔,却并未回答她的话,只问道:“陈敬轩又不舒服了?”

  代胜听到声音也迎了出来,胡乱地擦了一把手上的药,扶着钱通,将桃香让进了内。

  桃香又要问钱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月不见就这么消瘦了,代胜却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首先开口道:“他最近有些不舒服,牵扯着瘦了下去!你这过来,是陈敬轩不舒服了?”

  桃香听代胜这么说,又见内外并没有见到仇畅,便有些醒悟了。上次她和陈敬轩来,仇畅就闹着要走,看起来是真的走了?不过,看钱通这幅光景,桃香想问问仇畅脸上的伤的事,也不好开口了,便只好掏出那粉末包,说明来意,让他们帮着看看这粉末包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代胜接过那纸包,自己先闻了闻,皱了皱眉,又交给钱通。钱通用手捻了捻那残留的粉末,说道:“这是泻药。”

  “泻药?”桃香忍不住惊呼道:“你们俩都确定这是泻药?”

  二人点点头,钱通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桃香便将陈敬轩上吐下泻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钱通听罢微微喘息,说道:“看起来这是有人给他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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