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秦嗣的秘密
紫宸殿内,用过晚膳的秦昭,正陪着小秦曜和胖胖玩耍,从殿外进来的王喜禀告到:周宣大人求见。
这些天因着封王叛乱的事,新政的事情搁置了下,相关的政务也并没有那么着急,便让周宣他们按时回府。秦昭到时有些诧异,今日这么晚了求见,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她跟小家伙说了声让他和胖胖先玩着,理了理衣服带着王喜往勤政殿去。
一刻钟后听着宫人传唤周宣到了,秦昭看着周宣进来,神色很是凝重,诧异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秦昭看了四周,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却见他突然跪下,跪地行稽首大礼,这一次的行礼不像以往的那样干脆,每一下都很是缓慢,中间还略有停顿,能看出来这个举动,或者说这个决定对于他很是艰难。
秦昭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此刻周宣他很悲伤也很不舍,这样的异样让她有些不安。她拼命地在脑海里把最近的发生事情回想了一遍,以至于没有发现行礼过后周宣抬起头,眼中看着她愧疚不舍,又坚定绝心的眼神。
“自臣与陛下相识以来,臣自知才薄智浅,然陛下却不曾嫌弃,对臣爱重非常。臣感激涕零,时常想着能做些什么来报陛下知遇之恩,然今日,因臣之事陷陛下与如此危急之际,臣实在愧疚。若臣之身死,能平诸王之怒,臣甘愿一死,肯请陛下下旨。”说完头便往地上重重一磕。
此番话却实震得秦昭一怔,回过神反映明白他的话,却是气得破口怒骂道:“糊涂,简直糊涂,你以为杀了你,封王便能止兵吗?清君侧也不过是个幌子,封王们要造反何止差你一个借口。”
“臣又何尝不明白,可是他们借着臣的幌子,使天下陷于兵火动乱,若是臣死了,他们便师出无名,便成了实实在在的叛乱。陛下亦可以借此机会,派出使臣与封王谈判拖延,同时为龙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见跪地的周宣,脊背挺直,眼眶已经泛红,眼里沁着泪意,仍执着地与秦昭对视,这倔强的态度令秦昭看得气急反笑。把跪在地上的周宣拉起来,从后脑勺给了他巴掌。
这些日子来,诸王借口新政的事发动□□,秦昭正好没有借口找茬,如今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可谓不及时。加之之前她便派了暗卫刺探,对诸王的实力有所了解,觉得不足为患,便安排了龙骧军发兵迎战。
至于朝堂的反对,正好趁乱引出幕后的世家,一旦战乱平定,便不足以为惧。故而这些时日,她也不急着推进新政,倒是没想到,周宣这么轴,想法一个劲地往死胡同钻。
一想到这就来气,自己培养一个忠心的下属容易吗?还给她整幺蛾子,忍不住嘲讽到:“周大人为官这么多年,想法还这么幼稚,不觉得可笑吗?”
见他低着头不吭声,秦昭平复了下心情,耐着性子开口道:“周宣,你好好想想,如今不过是因你上疏进言了《新律》,他们便抓着以此为借口造反,那朕之前行事,残暴无道,荒淫无度怎么算,要知道朕的名声可比你差多了。”
周宣被秦昭说的一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是都不知道该说些啥,听着秦昭继续道:“诸王的想要造反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若是今日杀掉你,那么明日他们便可能拿朕之前的行事攻歼,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清君侧,反而是推翻暴君,所以此刻,我们一步都不能退。”
听完秦昭的话,周宣回想了女帝以前的行事,慷慨赴死的心思已然被打消了大半,与其后面陛下被拿来说事,还不如他在前面顶着,毕竟除去新政,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被攻击的地方。
秦昭看着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原本的心思估计没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继续劝道:“如今新政的事不过是刚刚开头,最应该着急的也是世家,朕从未透露出想要处理封的意向。就算他们其中的人未雨绸缪,但为了一个不确定消息,便冒着杀头的风险起兵造反,只是想要杀掉一个朝官,废除新政,而新政与他们并没有直接的的利害关系。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并不合理。”
这细细深究下来,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此次封王造分明是冲着女帝来的,只有将女帝拉下马,他们才能获得更大利益,值得他们如此兵行险招。
周宣此时想来,已是冷汗岑岑,他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念头,一门心思担心秦昭的安危。焦急地看着秦昭,见陛下凝神所思,也不敢打扰。
一会儿听着秦昭疑惑道:“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据朕了解,胶东王秦谦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之人,此次起兵之迅速,实属反常。可是,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觉得此次造反,一定就能够成功,让他不惜性命放手一搏。要知道朕的禁卫军,龙骧军实力并不差……”
照着秦昭的话,周宣细细想了一番,按照将得利益者来看,此次的事件明显是世家与封王勾结,而原本蛰伏不动的封王,世家又是拿什么,说动他们叛乱的?能够推翻陛下的,世家知道了,有明确证据的,天哪不会……
周宣的眼神一震,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眼神不敢置信地看了秦昭一眼,立刻低头。
这奇怪的举动,就是秦昭心在大,也看得出来。估计是她身上,不或者是秦嗣身上有什么隐秘。
周宣看着陛下目光灼灼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哆哆嗦嗦,苦着脸无奈道:“陛下,微臣实在是不敢说。”
秦昭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行了,有什么话说吧,朕恕你无罪。”
周宣想到了之前听过的辛秘,又看着陛下誓不罢休的样子,心里实在是纠结,要是说了,陛下会不会把他偷偷弄死?
虽然现在的陛下不是那位,可是这种事由他一个臣子说出来,确定不会被陛下悄悄弄死吗?他偷偷抬头看了陛下的脸色,犹豫再三。
“臣,臣以前听闻,似乎有传言,据说先帝临终前,想要修改遗照,废掉太女,改立新君。咳咳,不过臣觉得这就是个不入流的传言,当不得真。可能是当时的皇子趁着您登基之际,使些不入流手段中伤您。”
周宣说完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却见女帝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知道,先帝临终前,最后一个见的是谁?”
秦昭压根就没有秦嗣的记忆,对秦嗣如何夺帝一无所知。见周宣抽抽着眼睛,等她看过去,还一脸看看不出来异样,粉饰太平地对她露出笑容。不由地心里觉得好笑。
“据闻是大长公主。”
原来如此,恐怕是当时,平帝临终前起了废掉秦嗣的心思,召见自己的胞妹大长公主,却不曾想大长公主早被秦嗣收买,所以秦嗣继位之后才对大长公主和她的孩子恩宠有加。
秦昭忽然想起大长公主进宫求见的那晚,最后大长公主对她说的话,脑海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恐怕先帝临终前留下了废立的诏书,只不过是被大长公主藏了起来,当时大长公主最后的几句话也恐怕不是在追念故旧,而是在隐晦地威胁她,只不过她没听懂。
这便说的通了,这份遗诏现在恐怕已到封王的手里。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起兵冒险。秦昭思量了片刻,大概知道在那个藩王手里,如此一来,安排便要调整一下。看来她要去前线一趟了。
秦昭把自己想要出去的想法刚跟周宣说了一下,便见周宣立刻神色大变,极力反对:“陛下,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前线毕竟太过危险,,若有什么闪失。臣实在是……”
还没说完便被秦昭打断:“朕议已决,从明日起,朕便会秘密启程,皇宫的布防有林啸,不成问题。其他事周宣你便帮忙策应,如果是拿不定便去找睿亲王。”
说完便见她坐下来,展开纸墨,奋笔疾书。不一会便见她写好了,各自在信封封条上写了名,递给周宣。
“这几封信,待朕出发后,三日后再送出去,朕再给你留一队羽林卫,到时候方便应对。”见她取了兵符塞给周宣,周宣看着陛下坚定果决的行动,自知劝不动,。只能无奈接下,说了一堆话,让她千万保重。
听得秦昭不由地翻白眼:“放心吧,朕自会带着一队精卫,到时候与云澜将军会和,出不了什么问题。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走吧,朕还得收拾行李呢。”
周宣闭了嘴,磨磨蹭蹭地出了宫。夜色之下,想到陛下交给他任务,心情又是激昂、又是沉重。等忐忑不安的回到家里,被他吓坏的妻子看着他平安回来,问清缘由,刚放松下来又怒火燃起,当晚上给了他一顿好挠。
以致于第二天上朝,顶着一张抓痕的脸,被秦昭看到一阵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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