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秦曜的疑惑

正如谢怀雅说的那般，一切终将过去。封王叛乱牵连出来的事情，随着世家大族的的分崩离析，一切尘埃落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三年，而烨朝的朝局，经过这三年来的新政改革，大力打击政治腐败，精简官僚机构，减少了因为冗官造成的一大笔财政开支。

        而让世家割利放出来的奴婢和佣户，重新登记入户，新增的丁口和实行的税收政策也开始小有成效。在中央派到地方官员的努力下，老百姓的收成和国库的库银每年大幅度增长。

        这三年来，朝堂政治清明，百姓安定和乐，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就连燕城钺力主开办的武科学堂也是如此。

        又是一年春光明媚，暮春时节，三年一次的科考、武考如期而至，要下场的学子们或紧张或激动，有埋头备考、彻夜苦读的，也有终胸有成竹、跃跃欲试，只等着下场大展宏图的。

        各地的赶考的学子全部汇聚到京城，客栈茶楼，到处可见他们的身影，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市井百姓之间也是热闹非凡，各种借着科考，摆摊叫卖的，什么如意吉祥，登科及第种种彩头，数不胜数。就连赌坊也开始众声高喝，押赌这一届科举最有可能的上榜人员，。而今年令他们更兴奋的事，女帝增设了武举科考，一下子多出好几个可以竞猜的名额。

        庄家看着满桌的银子，笑成了眯眯眼，已经能预见之后赚的盆满钵满的情行。（哈哈哈，必竟小赌小输，大赌大输，赢钱的从来都是他庄家！）

        行宫学堂的燕城钺，将这次各班报上来，下场武举的名额整理好，拿出笔墨，开始写下一步春招事宜。

        见他写的投入，照进来的阳光渐渐从桌前退到了门外，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身边的燕一从门外进来提醒:“少主，我们该回宫了。”

        奋笔疾书的燕城钺头也没抬说道:“半个时辰后再出发，今日把招生的计划写出来，晚上正好拿去跟陛下商讨。”看着干劲十足的少主，燕一应声好，便出去准备回城的事宜。

        由于五日后便是科举武考了，此时学堂已经放了假，少数备考的学子留在学堂。一路上，偶然遇见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神情尊敬，语气亲近地向他打招呼：“燕师傅，还没有回家吗”

        燕一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看着他们离开时轻快的身影，感觉和这些朝气勃勃的少年们呆久了，自己也年轻了几分。

        自从燕城钺对秦昭上奏，力举开设武科学堂，燕一便跟着燕城钺长时间往学堂跑，时不时在燕城钺授课的时候出来演示，甚至时常会跟学着学子比试一番。

        他本来就是战场拼杀出来的，能在燕家军做到校尉一职，武艺自然不必说。跟他比试的学子受益良多，尽管他不是正式的武师傅，但学生们都十分尊重感激他，所以都称他为燕师傅。

        燕一的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以至于到了马车那边，赶车的伙伴打趣道：“燕哥，是有喜事吗？”要不然那张严肃的脸上怎们带着几分笑意。

        燕一被问的一愣，回过神收了笑容：“没什么呢，少主说半个时辰回宫，你们准备一下。”

        “好勒！”同伴应声道，立刻手脚麻利的牵马套了车。边干活边闲聊，听他感慨道：“现在日子过得真不错，虽说不像以前上战场上那么痛快豪气，但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就没命了。如今少主和陛下关系好了，出宫随意，还在学堂有份工作干，安心踏实，还受学子尊敬。这样的日子可真好”

        他说完，其余的同伴也是连连点头，甚至有的笑着说，这安生日过得舒坦，要是回不了漠北，都想着攒钱在京城找个媳妇定居下来算了。

        一伙人都是乐呵呵的，一旁听着的燕一却是一愣，他想起自三年前少主救过陛下之后，陛下在朝廷中日渐为少主提高凤君的威信，两人的关系便越发融洽。

        也许久未见少主谋划什么，他这才惊觉，自己也许久未曾想起。这三年来，他跟着少主每日早出晚归，一天踏踏实实，全心投入的学堂教授武艺，看看学子们日渐所成，内心的满足和成就说不出来。

        他相信少主也是如此，否则不会忙起来来通宵达旦，连饭都顾不上吃。

        燕一的心情有些沉重，此时看着少主正好从远处走来，他大声咳了一下，其他人见主子出来都住了嘴。燕城钺上了马车，而一路骑马的燕一却是纠结不已，不知道是否该提醒少主。

        他隐隐察觉自己的内心，不并希望如今的平静被打破，如果说出来，他不知道少主是不是会变得像以前那样。他虽然不明白缘由，却也不敢多问，他隐约觉得，那是少主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揭开来可能是鲜血淋漓，否则那样一个阳光坦荡的人不会变得那般深沉阴鸷。

        皇宫紫宸殿中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酉时五刻了。”

        “已经这么晚了，”秦昭有些奇怪，“小皇子呢？还没有回来吗？”每日这个时辰秦曜已经从书院回来了。今日怎么还没见小孩子人影。

        谢家出事后，谢明华不便在担任秦曜的老师，秦昭还为此苦恼了许久，想到小曜性子沉静，秦昭想着也让他多接触先同龄人，便打着周宣远方表弟的孩子把秦曜送到了书院就读，每天派人上下接送。

        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按理说这个时辰书院已将下学，早该回宫了！

        王喜却是有些为难：“小皇子回宫了，只是脸上似乎有些不愉，一回宫便把自己闷在屋里，奴才猜测可能是小皇子和书院里的小孩子闹了矛盾。”他和工宫人劝了一刻钟了也不见小皇子出来，正打算寻秦昭过去呢。

        秦昭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小曜这孩子，自幼性子沉静淡然，如今三年过去了，那张脸上的表情波动更少了，今天这孩子情绪如此明显，定是让他不开心的紧了。

        “陛下。”只见偏殿的门紧闭着，伺候秦曜的宫女们被赶到屋外，看她过来忙行礼到。

        “起来吧，你们先下去吧”秦昭敲了敲门，“小曜，你在里面吗？是阿娘，阿娘要进去了？”

        停顿了一会见小家伙不说话，秦昭道：“小曜要是不说话，阿娘就当小曜同意了。”

        见还是没动静，秦昭直接推开门进了去，却见秦曜小小的身影怔怔地坐在桌子前，一双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表情恼恨，很是伤心。

        秦昭忙走到小秦曜身边坐下，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小曜怎么了，是跟小伙伴闹脾气了，还是出什么事了，惹得小曜不开心了，小曜不气了啊，来跟娘说说。”秦昭哄了半天才听见小家伙闷闷不乐开口道。

        \"我和阿娘长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像。\"

        秦昭哑然失笑，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脸上露出现笑容“傻孩子，你当然和阿娘不一样了，阿娘是女的，你是男的。阿娘是大人，你还是个孩子，当然不一样了。”

        谁知她的回答并没有让那张郁郁的小脸露出笑容来，秦昭才感觉出此事恐怕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小曜，为什么觉得你和阿娘长的不一样呢？”

        小家伙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却不说话，秦昭耐心地哄到:“小曜告诉阿娘好不好，难不成小曜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愿和阿娘说了，阿娘好伤心好难过。”秦昭睁大眼睛，一脸委屈的样子。

        小家伙慌乱地摇摇头，小手摸了摸秦昭的脸，学着秦昭安慰他的样子安慰到。

        秦昭心里美滋滋的享受着儿子的安慰，面上仍然是委屈的样子。

        小家伙犹犹豫豫，忐忑不安的说出了缘由:“他们说我长得像胡人的小孩，只有胡人的娘才能生出胡人的小孩，可是，可是阿娘和今天在街上看到的胡人一点也不像。”那稚嫩清脆的孩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哽咽，清澈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秦昭心里一阵抽痛，面上却不敢有半点异样，心疼地擦了擦小家伙脸上的泪痕，轻轻地吻了吻小曜的额头，笑道:“小花猫，你长得像胡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阿娘的祖上本来就是胡人。”

        见秦曜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秦昭用手刮了刮秦曜的小鼻子:“怎么不相信阿娘，阿娘什么时候骗过你？”秦曜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

        秦昭又道:“这又不是什值得避讳的事，阿娘怎么会骗你呢？阿娘也像胡人啊，你看阿娘是不是比你见到的女的要高呀？”

        见过的宫女确实没有他阿娘高，秦曜点了点头。

        “那阿娘是不是要比其他的人力气大啊？”

        宫中的人却是没有像他阿娘一样单手能把羽林卫叔叔拎起来，秦曜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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