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灰蒙蒙的天空，星月均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地面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本是一个寒气袭人的雪夜，因节日的欢庆，街上还有些许热闹。
屋内灯光暖气齐开，刚做好的饭菜香气喷喷，多了一点烟火气使狭小的房子在雪天里更是显的温馨极了。
许尚安和曹妮妮两人正围着饭桌摆放着碗筷，开着饮料。此时门铃正好响了。
“晓晓这么快回来了？”曹妮妮说。
“你拿一下杯子，我去开。”许尚安放下开瓶盖的手，往门口走去。
谢默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刚刚买到的因节日身价暴涨好几倍的苹果，他特意挑的又红又大还让店主用精美礼袋装扮了一番，看上去顿间让人觉得确实是值这个价。
谢默看着开门的不是朱嘉晓，而且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上次送朱嘉晓回来的那个人，她的学长，他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
大晚上的，一个男的，在她屋里开门。
“你好，你是？”许尚安看着眼前人愣了一下。
谢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找朱嘉晓。”
“有什么事吗？”许尚安问。
有什么事也不关你事！
谢默忍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醋意，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找朱嘉晓。”
许尚安觉得眼前这人多少有点毛病，多少有点没礼貌，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有事跟我说也一样，我会转告她的。”
“你是她律师？”
“你”
“哎哎是你呀。”曹妮妮在里面听到门口情况不太对，杯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了过来：“谢默老宋舍友。”
看到曹妮妮，谢默心里莫名的不爽才降了下去：“你也在？”
“是啊，我们是来看晓晓的，随便庆祝一下平安夜。”曹妮妮举起手中的空杯子：“要一起吗？喝一杯？”
“不用了，朱嘉晓”
“她不在，她上去给你还衣服了，你们没遇上吗？”
“原来你就是那个邻居。”许尚安说：“就是你送晓晓去医院的？”
谢默闻言看了他一眼，晓晓，叫的还挺亲。没理他，将手里装扮的精致的好几个苹果递给了曹妮妮。
“给晓晓的吗？”曹妮妮接过苹果。
“嗯。”谢默说完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曹妮妮将苹果拿到客厅，许尚安关上门，还不忘吐槽：“晓晓这个邻居真没礼貌。”
曹妮妮笑了笑：“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你们才认识他几天啊，好不好有待定论。”
朱嘉晓来到谢默家前，透过门窗看到屋内黑漆漆一片。
不在家？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人不在，也只能先回去了，想着不管是还衣服还是约人都先回去报告妮妮女王再说吧。刚好走到电梯前就看到谢默从电梯里走出来。
谢默看了眼她手上的衣服，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找我？”
“我是来还你衣服的，还有上次的保温壶。”朱嘉晓将东西递给他：“顺便给你带了两个苹果。”
谢默接过：“谢谢。”
沉默了几秒，朱嘉晓才鼓起勇气问：“你你明天有空吗？”
“嗯？”
“明天圣诞节，要不要一起去玩，我请你，是谢礼。”
“就我们？”
“还有妮妮和她男朋友。”朱嘉晓以为他介意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忙说道：“你都认识的。”
谢默微微点点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半响才道：“几点？”
几点？曹妮妮也没说几点啊。
“那就八九十点吧。”朱嘉晓说的磕磕绊绊：“你看看你看你，你觉得呢？”
“你约我，你问我啊。”
“我也是第一次约人，不知道几点合适。”
毕竟她一社恐人士，平时都是别人约的她，时间地点都安排好告诉她，她只要负责按时到场就好了。
“那就十点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不要喝酒，吃清淡点。”谢默说。
朱嘉晓愣了下，点了点头。
等回到屋里，经过客厅看到桌上用精美礼品盒装着的一个个苹果时，她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谢默刚刚给你送来的。”曹妮妮附在她耳边带着笑意说。
他来过，专门去买了苹果，聚餐也知道，所以才那样叮嘱她。
朱嘉晓将苹果一通摆，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这才欢喜的去吃饭。
考虑到她一个病人，许尚安今晚煮的全是清淡的粤菜，都是她爱吃的，也难为许尚安一个喜吃辣的北方人为她特意去学的她的家乡菜。她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主要还是吃回上午剩的粥，饮料也不敢喝，许尚安给她烧了热水。她便以水代饮料和他们畅饮了几杯。
三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吃喝到深夜，因为太晚，曹妮妮决定留下住一晚，许尚安离开后，两人前后脚洗了澡又窝在床上聊天，到凌晨两点多三点才止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去。
到了第二天，她们是被宋贤之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你快到了？几点了”曹妮妮打了个哈欠听着电话。
“快十点了，你是不是还没起床？”宋贤之开着车，按的免提，导航提醒他，前面左转再直行500米到达目的地。
“啊。”曹妮妮听到手机里导航的提示音，反手拍了拍旁边睡的正香的朱嘉晓，“那你到了先去找谢默，我们还没这么快，晚一点你们再下来。”
“好。不急。”宋贤之挂掉电话，转了弯，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到了。
昨晚睡的晚，加上吃了药，朱嘉晓这一晚睡的很香，曹妮妮叫她的时候，她甚至来了起床气，十分后悔为什么昨晚要答应出去，不然她就可以美美的睡到下午。
“我可不可以不去了，我好困。”
“不可以。”曹妮妮一把拉开盖住她脑袋的被子：“别忘了，你还约了谢默，你不去，放人飞机，好意思？”
“那也是你逼我约的。”朱嘉晓扯回被子：“这药太催眠了。”
“那我现在逼你快起来，还要化妆换衣服。”曹妮妮已经下了床，正往卫生间走去。
“我不化，我洗漱换衣服很快的。你差不多了叫我，我再眯一会儿。”
“不行。”曹妮妮刷着牙从卫生间探出头，嘴里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的说：“你不能仗着有颜任性。亲爱的，乖，听话。”
朱嘉晓懊恼自己应该约在下午才对。
“这件呢？”谢默站在衣柜前，拿出一件黑色加绒的夹克外套在自己身上比着。
“不好。”宋贤之倚在卧室门口，抱着臂，摇摇头：“怎么说也算你第一次约会，得郑重，这件不太突出你的帅气。”
“我的帅气肉眼可见，不用靠这些。”谢默把衣服挂了回去。
“那你站这挑半天？”宋贤之笑了笑：“你的笑容倒真肉眼可见，就差写脸上了。”
“去你大爷。”谢默重新拿了件长大衣：“这件？”
“我觉得这件不错。”朱嘉晓说着就解开身上的纽扣，换上自己刚刚挑好的衣服。
“你确定穿这身？裤子我给你选的那条裙子你确定不穿？”曹妮妮坐在镜子前撸着妆，转头看着她。
朱嘉晓侧头看了眼窗外大树上的积雪：“我非常确定，风不风度的在这种天气，保命要紧。”
该说不说这场病生的值，她变的非常惜命。从前就特佩服那些在大冬天还穿裙子露着小腿出去耍的姑娘，比如曹妮妮。除了不得不出门，平时她就想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床上。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都快11点了？”谢默问着坐在旁边打游戏的宋贤之。
“不急，还早呢，你要是无聊，我们来一把，双排？”
他现在哪还打的下游戏，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第一次朱嘉晓主动约的他。
“不是约在10点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生说10点就一定不可能准时在10点，要比这晚个半小时一小时差不多。”
“为什么？”
“因为她们在出门前都很墨迹，等以后你有女朋友了自然就懂了。”宋贤之拍了下他肩膀，看了眼时间：“我估计这会该到腮红了。”
“晓，你看我的腮红打着怎么样？”曹妮妮转身对着朱嘉晓。
“自然，白里透红。”朱嘉晓拿着梳子梳着头发。
“嗯，我也觉得，这该死的美丽。”
朱嘉晓笑笑。
–
“差不多了，那我叫老宋他们下来吧。”曹妮妮给宋贤之发了条微信。
两人最后再简单的收尾，拿上包包，到电梯前等他们一起下去。
朱嘉晓今日的妆容大部分是曹妮妮帮着化的，原本就好看的脸，现在多了一份精致。不得不说曹妮妮化妆的技术是一流的，她常常说日后就算被炒鱿鱼了，就去当个美妆博主。
时间快接近中午，他们决定先去吃饭，四人坐宋贤之的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处大型商城。曹妮妮坐在副驾，谢默和朱嘉晓坐在后座。
“我刚刚查到商场里面有家泰国菜还不错，评分也很高，我们要不就吃这家”曹妮妮侧身向后座说道。
“都可以。”朱嘉晓说。
曹妮妮看向谢默。
“嗯。”谢默点头。
曹妮妮坐正身子:“那我先订一下位置，他们家生意还挺好的”
“都不问一下我的吗？”宋贤之说。
“呵呵，你的意见不重要，好好开车。”曹妮妮熟练的订好了位置。
“好吧，今天我是司机。”
朱嘉晓了解恋爱中的曹妮妮是怎样的，默默同情宋贤之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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