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沙都之行
沙都是一个西北城市，由于坐落在广袤的沙漠中，因此有沙漠之都的称号。
不清楚沙都有什么线索，当时幺叔的语气非常急迫。
过多的询问于事无补，一来由于病情影响，幺叔表述不清，二来他说过自己不清楚太多细节，只知道照片上的其中一人在沙都。
我们买了三张去往沙都的车票，向婆婆郑重道谢后，小肥租了辆车准备把送她回乱树岗。
“用完了，就把我这老太婆甩到一边，还真被刘文凯说中了，你们确实是些忘恩负义的人。”婆婆的脸色很不高兴。
我赶忙解释：“婆婆，你误会了。目前的情况你也知道，通天公司随时都会来找麻烦，我们去沙都一方面避避风头，一方面寻找照片上的人。”
婆婆说道：“听说沙都风景如画，我还没去过北方呢。”
我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们一起去沙都？”
婆婆很坚定的回答道：“正有此意。”
一旁的小肥立刻说道：“不行！不行！沙都路途遥远，恐怕你会吃不消。”
“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的很，你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可是……”小肥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可是什么？如果没有我，你幺叔能苏醒吗？你们能从他口中得知沙都的线索吗？”婆婆有点生气。
其实我也想拒绝婆婆的要求，可是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这一刻，我想起了王千巧，曾经无情拒绝过她，如果再拒绝婆婆，那就亏欠她家太多了。
“婆婆是我们的恩人，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出发吧！”
“呃……你疯了？”
小肥吃惊的看着我，他没料到我会答应此事。
“婆婆救过姜羽化和幺叔……”
正当我准备解释的时候，被小肥打断了。
“不用解释，你终于有主见了，这次我答应你。”
本以为小肥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他却对我有点赞许。
随后，小肥又去补了一张车票，下午5点多的时候，我们四人踏上了去往沙都的路途。
绿皮火车慢慢悠悠行驶着，车厢里的空气又闷、又污浊。
路上，我感到十分压抑，离开意味着有些事无果而终，从某种程度上认为，这也许是一种逃避。
既然杨辉被关进虎斑监狱，自然攻破了他是公司眼线的嫌疑。
那座监狱有多可怕，我不敢想象，不知道杨辉是否能撑得住。
那位沈律师，好像是个正人君子，仔细想想其中也有蹊跷之处。
沈律师败诉是因为通天公司与法庭串通一气，可是经过这么多年潜伏，他仍然没有任何行动，或许他早已丧失斗志，不敢跟公司叫板，请他给杨辉打官司，注定就是一场败局。
不管沈律师为人如何，反正我不再打算与他接触。
从绿树如茵的南方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发生了很大变化。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放眼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此刻真正体会到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气。
经过三天的长途火车，然后又换乘大巴，最后终于到达沙都。
新的难题摆在面前，其实沙都所辖范围有几万平方公里，幺叔只说了“沙都”二字，这让我们不知该如何下手。
小肥为难的说道：“该去哪里找照片上的人？总不能挨个见人就问吧？”
小肥说的不错，这张合照已有几十年，即便照片上的人还在沙都，相貌已早发生很大改变，只凭一张照片寻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听说这里有很多名胜古迹，要不我们先逛逛？”婆婆试探性的问了句。
“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小肥直接拒绝了。
沙都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关口，这里有许多耳熟能详的名胜古迹，其实我也很想亲眼领略。
我提议道：“眼下没有任何线索，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去逛逛吧。”
“你还有心情玩？”
小肥责怪了一句，犹豫了片刻，他好像又有了其他想法。
“如果婆婆答应我一件事，可以把这次外出当做旅游。”
“答应什么事？”婆婆问。
“从沙都回去后，请你一定治好幺叔，就算在这多玩几天也不要紧，只要能把他医好，查找线索就能事半功倍。”
小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也感到寻人无望，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幺叔的头部受了重创，淤血压迫神经，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婆婆的回答很坦白，她并不想为了欺骗小肥，答应没有把握的事。
“别再为难她了，幺叔的病情，婆婆肯定会尽力。”我低声提醒小肥。
小肥笑道：“胳膊肘都会往外拐了，幸亏你小子没跟王千巧在一起，要不然……”
“咳！咳！”
婆婆故意咳嗽了几声，小肥这才闭上嘴。
由于低估了沙都的范围，又没有充足的准备，只能把此次外出当成旅游。
我们四人玩的非常尽兴，北方的风景与南方截然不同，南方温婉秀美，北方大气狂野，二者是不同的美。
我们先去了漠高洞和月亮泉，后来又去了响砂山，沙都博物馆是最后一站。
虽然从表面看，大家都很享受这次沙都之行，但其实心里稍稍有点失落，毕竟身受重托，幺叔躺在医院，杨辉被关在监狱，怎能叫人心无旁骛？
在博物馆的时候，我无心欣赏橱窗中的精美文物，虽然想寻找照片上的人，可是却无从下手，我向小肥要了一支香烟，独自走到博物馆门外。
我点燃香烟，试图让内心平复下来，我盯着照片上的男子，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找到他。
照片上的男子紧挨老外站在一起，看来他至少是“援西会”的主要参与者。
想必此人肯定知道很多信息，估计幺叔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到此人，然后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线索。
可是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某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一阵狂风吹过，深秋的落叶四处飞舞，眼睛被风沙迷得睁不开，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熄了。
“这里不准抽烟，乱扔垃圾是要罚款的。”一位保洁大爷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
我赶忙道歉，随手把照片装入衣兜。
“走吧，不罚款了，以后注意点。”
保洁员摆摆手，把烟头扫进簸箕。
返回博物馆后，见大家正在兴致勃勃的欣赏壁画，我没有去打扰他们的雅兴。
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就当是来旅游罢了，唯一的办法正如小肥所说，只有等幺叔康复后，带他亲自来寻找。
参观完博物馆后，我们坐大巴回到了市区，找了家饭馆，吃了本地的特色烤全羊，然后准备回旅馆休息。
路上，小肥步伐有点匆忙，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我问道。
小肥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被人跟踪了，从博物馆到饭馆，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在哪？”我准备向后看。
“别回头！既然他跟踪我们，说明这家伙可能知道线索，不要打草惊蛇。”
小肥说的没错，本来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想到有人主动找上门了，所以必须得把握这次机会。
我们继续往旅馆走，在一个拐角处，迅速转身躲进墙角。
“咦……怎么突然不见了？”
果然有个人跟了过来，他在原地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是在找我们吧？”我和小肥从墙角走了出来。
看到我们的时候，那人准备转身溜走，姜羽化出其不意从身后跳出，一个擒拿把他摁倒在地上。
“怎么是你？”
当那人抬起头的时候，我一阵惊讶，竟然是白天在博物馆看见的环卫老头。
“你跟踪我们干什么？”小肥故作凶恶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开我！”
老头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哪里能扭得过姜羽化。
小肥威胁道：“快说，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老头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熟悉的相貌，我惊讶道：“他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立刻拿出照片进行对比，虽然眼前的老头比照片上苍老许多，但从眼神和轮廓不难认出，这千真万确就是照片上的男子。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老头为何会跟着我们，肯定是今天在博物馆的时候，他看见了我手中的照片。
“你认识姜敬齐吗？”
见找到了照片上的人，小肥主动自报家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头很警惕的回应了一句，姜羽化松开他，随后我们一起去了旅馆。
进入房间后，我们向老头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老头并没有对我们的身份产生怀疑，我们的到来似乎在意料之中。
老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几个月前姜敬齐找过我，我害怕遭受公司打击报复，所以没有透露一个字，咳……咳……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如果再不把秘密说出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爷爷来过这里？老头一开口就抛出了重磅信息，看来确实找对人了。
“咳！咳……咳……”
老头咳嗽的很厉害，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担心话没说完就会断气，我赶忙给他倒了杯水。
老头喝了几口水，继续说道：“我叫陈浩，说来惭愧，年轻的时候是个盗墓贼……”
随着老头的讲述，我们对他的生平有了大致了解。
陈浩的祖上以盗墓为生，家里有一本先人用经验总结出的寻墓秘籍。
这本秘籍结合了风水学和墓葬学，可以根据地形和山脉的走向推断是否有古墓存在，而且墓室位于何处，如何打通墓道，书中都有详细解读。
陈浩依靠秘籍挖掘了许多古墓，成了业内有名的“土地公”，“土地公”在盗墓圈暗指对地下了如指掌的人。
后来，有几个人慕名而来，他们自称来自于一个名叫“援西会”的组织。
这些人出重金，想让陈浩为其寻找一处古墓，反正有丰厚的酬劳，陈浩便欣然答应了。
自此，陈浩的盗墓生涯进入了另一个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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