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寻找出路
不知道泥鳅与爷爷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泥鳅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们，我们也怒视着他。
本以为泥鳅会跟我们打起来，对峙了几秒钟，这家伙却做出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他转身跳下阁楼跑掉了。
真是名如其人，脚底就像抹了油，一眨眼功夫，泥鳅消失在古城中。
望着泥鳅的背影，小肥怒骂道：“可恶的家伙，真欠揍！”
几分钟后，古城某处响起泥鳅的喊声。
“你们别想得到神骨，也别想活着出去，气旋正在衰减，你们将葬身于黄沙下，出去的路只有我知道！”
这家伙是个精明的小人，他不敢与我们正面硬碰，背地里故意把人激怒，真想追上去把他一顿暴揍。
一旁的婆婆端详着地上的头骨，直觉告诉我，她似乎又有新的发现。
“婆婆，你发现了什么？”
婆婆指着地上残留的头骨，说道：“我终于知道这些小孔的来源了。”
婆婆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看来并不是手术留下的伤口，随着发现大量此类头骨，之前的猜测被推翻，头骨为何会有小孔仍是个谜团。
“我怀疑人面蛛通过小孔宿在人脑中，并且遗传了宿主的某些特征，因此才会长出不同的脸谱。”
婆婆的话令我们惊讶，不知她如何得出这个推测。
婆婆继续解释：“你们看，脑腔中有许多细微的刮痕，其实并不是手术刀的刻痕，应该是虫卵发育过程中，蚕食大脑留下的痕迹。”
“活人被蚕食大脑，这太可怕了。”陈浩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更可怕的是，从骨头的愈合痕迹推断，寄宿有相当长的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童年。”
“童年？”陈浩一脸惊愕。
婆婆的猜测似乎有点说不通，我说道：“人面蛛好像没什么厉害手段，如此多的人被寄宿，实在令人有点匪夷所思。”
“对！我刚才打死了那么多蜘蛛，并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厉害之处，想在大脑上开个孔，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小肥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婆婆接着小肥的话茬，说道：“除非被强迫寄宿，所以沟渠中才会有那么多无头骸骨，专门供人面蜘蛛寄宿。”
婆婆语出惊人，本以为万人坑是由于祭祀形成，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给人面蛛提供宿主，难道古城的落寞与此有关？这个做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婆婆继续说道：“刚才的情形大家看见了，内脏精灵捕获老林后，并没有立即食用，它们把尸体让给了人面蛛，古城内食物匮乏，内脏精灵肯定也很饥饿，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说明两种生物有着明显的等级区别，人面蛛的能耐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陈浩说道：“没必要深究此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路，逗留的越久，越危险。”
古城衰落的原因并不重要，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头等大事。
我们沿着陈浩推测的路线继续行进，巨大的穹顶就像扩音器，可以明显听见黄沙坠落的声响。
古城正在被黄沙淹没，不知道在古城被完全淹没前，能否能找到出去的路。
行走在空荡荡的古街上，看着周围错落有致的建筑，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不知海族是什么样的民族，竟然能建造规模如此庞大的古城。
街道两侧的店铺整齐有序，小摊上摆放的商品完好无损，仿佛昨日这里还一派繁华，城中的居民好像集体蒸发了，难道他们全都成了人面蛛的寄宿体？
起初以为，城外的石室是海塔城的主体，现在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城市中心在海塔城内部。
这座城市是海族建立，外部的石室是海族的居所，因为他们本来就生活在海水中。可是内部的建筑为谁而建？而且这些木制建筑根本不适合水下环境，诸多疑问暂且无从验证。
就像陈浩所言，关于古城的真相不重要，眼下最关键的是，尽快找到返回的路。
陈浩根据地图，带着我们在古城内摸索，期间修正了几次方向，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那只是一张粗糙的草图，描绘的是外城的轮廓，对推测古城内部几乎没有指导性。
穿过几条街道，仍然没有找到出路。
大家有些疲惫了，我们决定先停下来，吃点东西稍作休息，短暂的停顿有利于从长计议。
吃了点压缩饼干，补充了一点水分，半个小时过去了，可是陈浩仍然没有头绪，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如果被困在古城内无法出去，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开始商量对策，本来决定分头行动，稍后再回到原地聚集。
陈浩认为这个方法的危险系数太高，在陌生环境中分头行动，如果遇上危险将会孤立无援，这是探险的大忌。
电影中通常会有类似桥段，只要团队一旦分开，危险就会接踵而至，最终被各个击破。
陈浩否定了这个办法，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穹顶上落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果黄沙一旦把古城淹没，就算找到出路也于事无补。
情况十分危急，如果想尽早找到出去的路线，必须得分头冒险行动，为了防范被各个击破，我们决定只分两组。
我和婆婆还有小肥，负责搜寻北侧，陈浩和姜羽化负责南侧。
通往塔顶的路肯定是重要关口，古城布局这么规整，所以关键结构一定位于便利之处。
出口应该位于主干道，为了避免重复返工，我们约定必须走到尽头才能返回。
两组人分别沿着古城的主街道推进，不知道是否会遇上危险，可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虽然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但至少有个特点可以遵循。
从铁井垂直进入古城，至少意味着出路向上延伸，只有这样才能到达金字塔外部。
主街道并不是很长，随着二多分钟的小跑，我们这组到达了古城边缘。
尽头只有一面高大而冰冷的石墙，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可以通往塔顶的建筑。
我感到有些绝望，或许古城压根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干燥完好的木质建筑就是证明。
如果有连接外界的通道，哪怕只存在一点缝隙，建筑至少会有被水浸泡的痕迹。
那根垂直贯通的铁井可能是唯一的出路，我也猜到了井内那些胶状物的作用，铁井应该还有排水功能，其实那些腐烂的胶状物是密封圈。
铁井有近百米长，通过绳索爬出去几乎不太可能，面对各种不利因素，我和小肥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间泄气了。
婆婆鼓励道：“别垂头丧气，公司利用遥感技术探测过古城，既然他们敢进来，肯定有办法出去。泥鳅也提到有出去的通道，可能暂时还未发现而已。”
小肥摇摇头说道：“公司那帮人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们未必有万全之策。泥鳅的话更不可信，当时我打了他，兴许只是那家伙说的气话。”
“不要太悲观，婆婆说的有道理，就算公司的人再盲目，泥鳅再狡猾，爷爷总不会一点都不了解内幕，直接跟着他们来冒险吧？”
小肥苦笑道：“他的想法你不了解。”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好几年没有见到他，已经跟陌生人差不多了，我真不了解他。”
我本想表达，爷爷不在的这些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是说出的话却言不由衷，带着几分内心的伤感。
小肥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你也别怪他，自从踏上这条路，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不会考虑是否还能活着出去。”
我问道：“他究竟在寻找什么？这么多年，从未透露任何信息。”
小肥语重心长的说道：“没有向你透露信息，是为了保护你，他担心你会踏上这条充满危险的路，这些年我的父亲也是杳无音信，他也不希望我掺与这件事。”
小肥的解释差强人意，爷爷不想让我为此冒险，这是唯一能找到的借口。
一旁的婆婆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就算没有找到出路，我们也该回去了，否则陈浩和姜羽化会担心。”
“对！说不定陈浩已经找到出路了，我们去跟他们汇合。”我安慰小肥。
“唉……只能如此。”
望着冰冷而厚实的城墙，小肥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我们三人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陈浩那边情况如何，感觉希望渺茫，因为现在全凭感觉和运气，就算真的存在出路，恰好被发现的概率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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