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恐怖的飞蛾
本以为是陈浩和姜羽化赶来了，看见四个人影的时候，我们不由得提高警惕。
很可能是公司的人，只可惜被内脏精灵捕捉的时候，遗失了步枪，要不然还可以与其一战。
随着四人逐渐接近，看清他们的面貌后，我们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四人是陈浩、姜羽化、还有爷爷和泥鳅，不知他们怎么会遇到一起。
汇合后，爷爷询问刚才发生的情况，我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泥鳅与我们保持着距离，一直站在几米外的地方，他清楚之前得罪了我们，害怕会挨揍。
“这是通向塔顶的必经之路吗？有没有其他通道？”爷爷问泥鳅。
“这是唯一通向塔顶的入口，如果你们怕，那就别再往前去了，反正我也不打算活着出去。”泥鳅带着一丝激将的语气。
爷爷对泥鳅似乎有些不信任，他转身问陈浩：“你认为这条路能通向塔顶吗？”
陈浩点点头，说道：“上一次，我在皇宫见到过那只怪兽，既然它又在这里现身，说明入口肯定与皇宫相通。”
见爷爷不太相信自己，泥鳅语气冷冰冰的说道：“我不久前来过这里，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古城的情况吗？”
不久前来过？泥鳅的话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季风几十年一遇，海塔城长期掩盖在黄沙下，泥鳅怎么会不久前来过？这家伙可能为了骗取爷爷的信任，故意编造谎言。
见众人一副质疑的样子，为了印证自己所言非虚，泥鳅说道：“这面墙壁有一扇隐藏的暗门，那是内外城相通的关卡，大怪物守护着这条通道，怪物的体色红黄相间，外形与人面蛛有些相似。”
我刚才并没有描述这些细节，可是泥鳅却讲的分毫不差。
从我惊愕的眼神中，泥鳅意识到说对了所有细节，这家伙是个察言观色的狡猾之人。
泥鳅继续说道：“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不是一只普通的人面蛛，那是一只流淌着龙血的神兽！”
“神兽？”众人大惊。
见吊起了我们的胃口，泥鳅摇头晃脑的说道：“据说海塔城曾经有神龙守护，神龙在海族与人类的交战中被杀。海族有两名精通医术的长老，他们利用神龙身上的虱子，制造出了一只怪兽。后来不知为何，龙虱变得不受控制，它对城里的居民大肆屠杀，把卵产于人的颅腔中进行繁衍。”
听完泥鳅的解释，婆婆恍然大悟：“原来人面蛛是龙虱的后代，龙虱拥有神龙的高贵血统，怪不得内脏精灵甘愿先把猎物让给人面蛛。”
“既然海塔城因为龙虱而覆灭，进入这条通道岂不是自寻死路？”陈浩有些担心。
泥鳅一直极力想把我们引入这条入口，不得不怀疑他可能另有企图。
我说道：“古代城池通常设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偌大的古城只有一条出口，实在难以与其规模匹配。”
泥鳅带着嘲笑的语气，回应道：“你懂什么？我刚才说过，这是一个关卡，专门为了防止私自进出而设置，因为内外城居住着不同的种族，他们时常发生争斗，所以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
泥鳅一脸得意的样子，让人有种想暴揍的冲动。
我对爷爷说道：“千万不能这么轻易决定，入口中的那只怪物异常凶残。”
爷爷低头沉思着，看样子在琢磨我和泥鳅的话。
一股酸楚的味道涌上心头，爷爷居然拿我与泥鳅相比，我有点无法接受。
片刻后，爷爷问：“既然只有这一条路，你们谁愿意进去？”
“我！”婆婆第一个回应。
“还有我。”小肥也表态了。
“就算赔上这条老命，我也要弥补当年的遗憾。”陈浩很坚定的说道。
见众人相继同意，泥鳅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就你们这个犹犹豫豫的样子，估计很难活着出去。”
小肥一把揪住泥鳅衣领，骂道：“信不信我揍你！”
“来呀！你以为我打不过你？让你见识一下小爷的手段！”
突然，泥鳅的双眼变成了白眼珠，头发无风自动，身上冒着阵阵寒气，这家伙居然会法术！
“够了！”
爷爷赶紧上前制止，泥鳅这才恢复到正常状态。
“你们俩要不要跟我们去？”陈浩冲我和姜羽化问道。
既然大家心意已决，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呢？”陈浩问一旁的姜羽化。
“我随大家。”
姜羽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我们开始清理入口周围的碎石，但愿这是个正确的抉择，大家能平安无事的出去。
尚不清楚公司的人是否还在古城内游荡，这条街是个死胡同，如果被他们围堵，我们将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为了提防公司的人会随时出现，陈浩爬到街口处的木楼上望风。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那里可以将整条街道的情况尽收眼底，如果有个风吹草动，陈浩能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清理石块的时候，爷爷一副低沉的神情，感觉他有很重的心事，趁着搬运石块的时候，我跟他聊了几句。
原来老林的死，令爷爷感到内疚。
爷爷说，见到可怕的内脏精灵后，他担心我们的安危，于是偷偷带着药水前来搭救。
临走前，他特地叮嘱老林，等返回后再一起行动，可是泥鳅以为爷爷带着药水独自溜了，于是催促老林行动，当爷爷回到原地点后，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爷爷只好赶往约定的出口，半道上找到了泥鳅，听说老林遇难的消息后，他十分自责。
后来爷爷遇见了陈浩和姜羽化，得知我和小肥去往这个方向寻找出口，他就立刻赶来了。
既然爷爷提到了老林，我也想打探一下老林的底细，鉴于爷爷一般不会轻易说出真相，我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
我一边搬着石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据我所知，通天公司有一些戴白色面具的人，老林是不是公司的人？”
“你都知道通天公司了？看来这几年发现了不少线索。”爷爷稍感意外。
“嗯，姜羽化给了我一盘录像带，里面有这些人的身影。”
本以为，爷爷会像往常那样闭口不谈，他点点头，说道：“对，老林以前确实是公司的人。”
“我读高中的时候，见过一个戴花鹿面具的人，你怎么会跟公司的人在一起？”
爷爷忽然沉默了，看样子他不想谈起此事，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不想让别人触碰的秘密。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是担心这些事会给你带来危险，通天公司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我和小肥已经得罪了公司的人，如果你不把实情告诉我，那才是最大的危险”
爷爷点了一支香烟，深吸了几口，说道：“几十年前，我不明真相，被公司骗到沙都，也正是在那时结识了陈浩。公司的挖掘计划受挫后，当时大家全解散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回到老家刚下火车，就被一帮人抓了起来，我这时发现在沙都参与挖掘的人全都被抓了，我们被送到一个生猪屠宰场，许多人就像牲畜般被宰杀了，就在我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几个戴面具的人救了我。”
“既然他们是公司的人，为什么会救你？”我继续追问。
爷爷摇摇头，说道：“这也是我最困惑的地方，这些人性格怪异，不愿意透露过多信息，至今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背叛公司。反正他们一心想推翻公司，其余幸存者全都愿意跟着他们，平时大家隐于市井各自生活，有任务的时候才会集中，你小时候没人照料，我错过了几次行动，后来你住校读书了，我就全身心扑在这件事上。”
果然，爷爷当时把我送去学校，确实是为了抽身调查其他事，这是近几年来，我跟他最诚恳的一次对话。
石块搬的差不多了，我还想抓紧机会，从爷爷口中多打听一些事。
虽然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见识过许多怪异的现象后，我相信世界上存在着奇迹。
“古城里是不是有东西能救活我母亲？”我问道。
“你要始终坚信一件事，你母亲并没有死……”
“呼呼……”
爷爷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街角刮来一阵妖风，好像是黄沙形成的气旋。
照理说，古城内部是封闭空间，不会有形成气流，那股妖风朝着木楼飞了过去。
“陈浩！小心！”
爷爷立刻朝木楼跑去，我们几人赶紧跟了过去。
“啊！”木楼上的陈浩一声惊叫。
定睛一看，眼前的情形令人头皮发麻，只见那股妖风是数千只土黄色的飞蛾。
蛾子长着犹如针头般的口器，陈浩被铺天盖地的飞蛾笼罩，身上血迹斑斑，他用双手拍打，试图驱赶飞蛾。
我们几人赶紧爬上木楼，密密麻麻的飞蛾立刻袭了过来，顿时浑身上下刺痛无比，飞蛾专门攻击血管分布最密的部位，口器刺进肉中吸吮血液。
小肥开枪乱射一通，虽然打中了几只，但毕竟是少数，一时间，小小的飞蛾令我们手足无措。
爷爷从背包里拿出一根信号棒，这是一种用于野外求救的装备，信号棒内部装有可以引燃的火药。
爷爷迅速抽掉引线，用喷射的火花对准飞蛾。
灼热的火花烧落了许多飞蛾，见这个办法有效，爷爷赶紧取出更多信号棒分发给众人。
我们用喷射的火花驱散了飞蛾，就在爷爷准备上前救走陈浩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飞蛾群忽然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从轮廓判断是个女性，身后还垂着几串飞蛾组成的发丝。
女人挥手把爷爷掀翻在地，没料到飞蛾幻化的人影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大家用信号棒对着飞蛾一通乱烧。
女人的身体被烧出了几个空洞，可是她顶着火势，狠狠咬住了陈浩的脖子。
“啊……”
陈浩想推开面前的女人，可是飞蛾能灵活幻化，根本无法抓住实质性的身体，陈浩的脖子上流出了大量血液。
“烧！快烧！”爷爷焦急的大喊着。
众人集中火力对准女人，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许多飞蛾被火花烧死，可是飞蛾前赴后继，又重新补充了缺失的部位。
陈浩血流不止，众人心急如焚，飞蛾形成的女人死死不肯松口。
就在这紧要关头，爷爷折断信号棒，然后将火药洒向飞蛾，并用信号棒引燃。
“哗……”
充分散开的火药剧烈燃烧，一阵火光闪过，飞蛾终于被驱散，它们朝着古城深处飞去。
我们赶紧上前扶起陈浩，他的情况十分不妙。
血液就像喷泉从脖子两侧的血管涌出，看情形动静脉血管被咬断了。
婆婆拿出医药包试图止血，可是由于伤口过大，血液根本止不住，在没有医疗器械的情况下，就算是神医也束手无策。
“坚持住，就像你曾经鼓励我那样。”
爷爷用手托着陈浩，他想起了陈浩曾经把他救出海塔城的情形。
“扳倒通天公司……”
陈浩用最后的力气把石盘递给爷爷，随后因失血过多，永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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