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凑过来
第二天林乔上工的时候，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林乔知青，杨贵家吃的果干真的是你做的？”
林乔笑着点头，应了，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周围的人却不走，最后被杨大娘给说走了：“好了好了，到时间了，该上工了。”
“你别生气，都怪你嫂子那个手快的，把果干给别人吃不就是招人嫉妒吗，”杨大娘摇头：“你嫂子从来都不会办事。”
“杨嫂子昨天是听不惯别人说我呢，”林乔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还要谢谢嫂子。”
“你别夸她，容易飘，”杨大娘哼了一声：“不过你做的果干是真的好吃，也不会咬不动，你准备自己吃还是怎么办，可以让你大爷打听一下能不能卖出去，我们这边食品站做的好的话是会收的。”
“真的能卖？”林乔有些惊讶：“要是可以的话就拜托杨大爷帮忙打听一下，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人买。”
“肯定有人买，还卖得可好了，”杨大娘打包票。
“大娘，要是能卖的话，之后你们要是采野果了，我还是照样按四毛一斤收，每次要五斤，大娘你们要是采的多，剩余的我也帮你们一起晾晒了，给家里当个零嘴或者卖出去都行。”
“那哪能占你的便宜，”杨大娘摇头：“而且你去食品厂那事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呢。”
林乔摇头：“一码归一码，你们愿意帮忙就是很好的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认了，而且我也好好准备面试，结果说不定呢。”
林乔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坚定，明明人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但是接触了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有注意有计划的女孩子，心中也更亲近了些。
杨大娘凑近了跟林乔说：“既然这样大娘也不坑你，食品厂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是另一个事你可以准备一下也是个退路。”
“公社要又要招老师了，说是数学老师，到时候很公平的，说是考试，一个月后考，公告一般临近半个月发，你可以提早准备一下，到时候几率大一些，你一看就是个聪明娃子，肯定没问题。”
“警告，请宿主不要动歪心思，偏离预计规划的路线！”系统检测到杨大娘的话立即跳出来。
“行，谢谢大娘，”林乔道谢。
但是在心里对系统简直想翻白眼，没必要这么警惕，她也没想过当老师，主要是感觉照顾不来，她一直对小孩子有点束手无撤。
中午的时候，张巧去大队部取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有些恍惚，没吃饭就往床上躺，眼眶也有些红。
林乔从饭盒里拿出中午刚烙好的糖饼递过去。
张巧想拒绝，但是被林乔塞到了嘴边，“你又这样。”
林乔冲她笑。
张巧也没多说什么，抱着膝盖坐在怀里，慢慢啃着饼，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开口问：“你觉得我们能在这边扎根吗？”
林乔看向她，发现张巧的眼底仿佛在做什么决定。
“我不想回城了，回去之后永远也摆脱不了父母，在这边找个能接受我和妹妹的人家，在这边扎根是不是也不错，这边的环境不太差吧。”
“邻居给我寄信，说他们把妹妹赶出来住在了院子里，用油纸搭了个简易的小棚子，但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她不是那个家的亲生女儿，每次他们对自己不好，她都会想可能她是抱养的缘故，但是后来妹妹出生后，他们对妹妹也不好，甚至想送人，但是为什么呢，不都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吗？他们也不想在这个家啊。
林乔想到了自己，她回去之后能摆脱父母吗？
脑中想到林父林母小时候对她的疼爱，以及这一年来一次次的伤人的举动，他们之间的裂隙已经太大了，回不到以前了。
但是她还是想回城，不是为了父母，而是为了自己，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你真的不回去了吗？”林乔问张巧。
张巧点头：“不回去了，他们让我寄回去吃的，寄回去钱，说只有寄回去才会养妹妹，但是他们或许即使我寄回去也不会养妹妹，我想把妹妹接来。”
“这里的公社要招老师了，听杨大娘说公社的，老师会提供住宿。”
“真的？”张巧双眼放出亮光，直起身子，然后又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张巧才开口说话：“林乔，你想去考吗？你不怕我跟你竞争吗？”
林乔笑：“我是要回城的啊，我不去这里的公社当老师。”
张巧本来有些惊喜，听完林乔最后一句却有点担心：“你家里愿意让你回去吗？”
林乔想了想，说：“大部分人不愿意，但我是要回去的。”
张巧心里多了些希望，在外面终于知道了要招扫盲班老师消息的杨朝红的吵闹声中，闭上眼睛，盘算着，要怎么还上林乔。
等下午上工的时候，还没出门就被杨大娘找过来了。
“林乔，走，我们边走边说，”杨大娘一脸兴奋。
张巧看杨大娘有事情要说的样子就没有跟上去。
杨大娘看看周边没有人，凑过来：“中午你杨大爷去公社问了，他们收覆盆子干，之后可以多做一些，八毛钱一斤呢。”
林乔有些惊喜，这可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好很多。
“而且，我们又打听了，钢铁厂确实招人，但是消息被人拦下了，”杨大娘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骂人：“谁这么缺德，你放心，食品厂的事情你大爷已经让人打听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到了上工的地方，杨大娘就没机会和林乔单独说话了，一个中午的时候，队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林乔做的果干能够卖钱，都围过来。
“林乔，你的果干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是呀，里面放了什么，我怎么听说放了薄荷。”
……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围着，看得刘杏他们气得头皮发麻，不会这两天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白做吧，这么个热情劲，怎么就像是要选林乔当扫盲班的老师一样。
林乔压根忘了扫盲班老师这回事，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了走，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
杨大娘一马当前护在林乔前面，“别问了，人家的方法你问什么，而且你们不都会做吗？来这边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王翠也走到前面帮杨大娘拦着：“就是，你们凑什么热闹，不该是你们的就不是你们的，林乔我说的对不对。”
林乔愣了一下，这是哪出，前两天带头说自己不就是王翠吗？
王翠却不顾林乔的愣神：“我看着闺女就很好，也不怪我家汪俊看中了。”
林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杨大娘更是目瞪口呆，直接把王翠往后面拉，这人还是不要脸了，这个时候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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