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运的降临
【提前的重点：悟子是自设if线高专悟，就是星浆体事件后，被捅了脑子‘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悟和夏油杰一起走歪的if线。表面上可以当镜像反派悟来看。】
脚下臣服的男人虽然弱，但不代表他在里世界摸爬滚打这么多久，没有一点点基本的阅读能力。
五条悟子给出的两个选择听起来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但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你是想要倍受折磨、生不如死地解脱，还是心灵负罪、希望渺茫地被杀。
人性、利益与忠诚。
温柔但残忍的测试。
能接受严刑拷问而不开口的人，永远只是个例。
要么因为信仰，要么因为畏惧更可怕的事。
男人的肩膀已经脱臼，但少女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戏谑着说：“关节强度太弱了啦，你真的有好好锻炼吗？平时难道都是在喝蛋白粉增肌吗，虚伪到可悲喔。”
“求求你，我想活着。”男人决定用计谋迂回，于是费力地仰起头，在已经浑浊的视野里锁定笑得肆意的少女，“一个机会，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很诚恳呢。”五条悟子评价道，“真好啊，这才有趣嘛，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对吧。”
男人很想骂一句“对尼玛呢对”，但话到口边变成了：“对对对。”
小命面前，骨气算个屁。
“你们这什么会，也在有经营一家地下赌场，对吧。”白发少女松开对男人的桎梏，顺手拆下一块柜台上的木板，丢到在地上装死的另一个男人身上，“别装死，想活命的话，跪也好趴也好，保持40厘米水平高度。”
她轻哼着最新的流行歌，拖拽来一把椅子，双腿交叠搭在以人为支撑的‘茶几’上，冲男人勾勾手指：“那么，就来和我赌一把吧？顾客，我觉得你会喜欢我设计的逃生游戏的。”
少女反复说着的“顾客”，无异于一直提醒男人，眼前恶魔是因他们的色欲熏心而招致的。
强大的实力与恶劣的性格汇聚在同一个人身上。
是灾难。
——————
一只茶勺，一把手枪，一只骰子。
除去茶几先生，围坐四人。
“你喜欢什么数字。”五条悟子靠在椅背上，“我喜欢5。”
男人张了张嘴，不敢确定少女的意图。
“看样子你很难抉择，所以我帮你选个吉利的吧。”白发少女轻打了个响指，“三元风水学里似乎说4是很棒的数字，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对吧？”
4，偶数，日语里与‘死’同音。
双重的debuff。
男人依旧想说一句‘对尼玛呢对’，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对对对”。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白发少女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偏头微笑，一副很满意的快乐模样，“那么让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首先，转动茶勺，顶部指向的人，为[待命人]。
“然后，投掷骰子，这时候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待命人]是你可爱的两位伙伴之一，那么，当投掷点数为4时，直接进入下一轮转动茶勺，当点数为除4、5外时，你需要对他开一枪或交代一条情报，但如果点数为5，则需要两枪，情报同理，为了游戏能长久，射击由你进行，位置随你选择。
“第二，[待命人]是你自己时～”
五条悟子略俯身，笑容亲切：“是老师划的重点，要仔细听哦。”
“这时候，当点数为4，进入下一局，当点数为5，你的队友需要对你开一枪或说出一条情报，而除此之外所有点数——请·你·瞄·准·自·己·的·太·阳·穴·按·下·扳·机，gameover！”
男人猛地抬头。
“别着急，有耐心的孩子才能有好下场。”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而如果，[待命人]是我，那你就离胜利很近了。”
她伸手将茶勺拨向自己：“点数为4，你获得一分，点数为5，你倒扣一分。其他不计点数。只需要得到总分3分，顾客你就取得大胜利了！”
死一般的寂静。
“实话说，想出让你们这群家伙也能玩得开心的简单玩法，可真的有点费脑子啊。”她点点太阳穴，“就像大学生回过头去做小学高年级的数学一样困难。我可真的很用心哦。”
男人扯了扯嘴角。
这的确是一场豪赌。
运气、信任、忠诚。
队友会选择开枪还是交代情报？
自己会选择开枪还是交代情报？
队友和自己，心理和生理，能忍耐到哪一轮？
以及，以极小概率拿到三分后，眼前的少女是否真的守诺。
压迫感、窒息感、恐惧感。
连疼痛都被压在了其次的位置。
——她是真正在游戏。
“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港口mafia想知道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感兴趣。就算我带不回去，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她散漫地伸着懒腰，“当然，你要是一次性告诉我，就没什么游戏的欲望了。可我打心底里想好好玩一把，消磨一下这无聊的人生。”
五条悟子又加了一枚“砝码”。
男人知道，接下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面临着惊险与选择。
他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丧失了，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噩梦，喃喃说：“你在，玩弄生命吗？”
生命，“灵”与“肉”共同构成的生命。
“喂喂喂，别把我说的像大反派啊。”五条悟子颇为不满，“明明是你们邀请我进来的，门也是你们自己钉上的，我只是在提供极致的服务而已啊。”
明明本该是是黑与黑的较量。
如今却只是单方面的惩戒与戏弄。
“别一脸可怜楚楚的难看相了，我可要吐了，你们又何尝不是啊。”她面带笑容地仰头嘲讽，“是嘛，你们也是能在同类被杀后能愚昧快乐地鼓掌啊，以自己的利益为基本点判断正误可是拿手好戏。”
少女的坐姿破绽百出。
但屋内的敌人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说我玩弄你们？高看了，别给身为弱者的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无聊找乐子而已。
“毕竟——你们死在我面前也好，跪在我面前求饶也罢，我都统统没什么感觉诶？
“所以啊，给我认真点玩游戏。
“这可是对制作游戏的人，基本的尊重。
“——请转动命运吧，顾客。”
——————
“悟子。”身着五条袈裟的少年伸脚拦下提着金属箱、一脸不快的少女，“任务完成了？”
“啊，是杰啊。”白发少女瞥了一眼黑发少年，故作嫌弃，“比起认真工作的我，你倒是挺自在嘛。”
“mafia的对头太多，而我的信徒太少。”夏油杰摊手。
横滨租界。
暴力、贪欲、绝望。
里世界的蓬勃发展，官方的难以介入，咒灵的狂欢地。
降临在这个地方，真的太走运了。
——“降临”
少女与少年是扭曲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是近期才得以汇合。
不过，五条悟子失去了除星浆体事件外大部分的记忆，而夏油杰却被给予了“未来”的记忆。
九十九由基的话语。
灰原学弟仅存上半身的尸体。
被愚昧‘猴子’欺凌的幼年咒术师。
以及用他被她亲手处决做句号的、与五条悟子的诀别。
——理·应·这么发展的，未来的记忆。
“烦死了烦死了，再让我干这种无聊事，我就要去把森鸥外那颗假笑的鲶鱼头拔下来当球踢。”五条悟子正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你知道有多无聊吗？居然还尿裤子——真的是超乎我想象的下限。”
五条悟子的游戏估计又没人奉陪了。
“胜算太低，他们不相信自己，试着把他们想得再蠢一点吧。”夏油杰掏出一袋金平糖丢给五条悟子，“顺路。”
那么，是又为什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呢。
命运的分叉口，一念之差。
“我能宰了这些家伙吗？我现在应该没感觉。”那时的白发少女这样询问他。
但本该回答“算了吧，没有意义”的他诡异地直面了自己的情绪，说，
——“好。”
在虚式的血色下，时空开始扭曲，无数未曾发生的记忆蜂拥而至。
降临于这座罪恶之都。
是神罚，还是神的旨意？
总之……
“喂喂喂杰，你这样子，该不会吃不起饭咯？”恶劣少女的嘲笑声传来，打断了夏油杰的思考，“好了好了，拿稳了！赏你的香火钱。”
一叠高面额日元砸在他的胸前。
夏油杰抬头时，只看见少女挥手离去的背影，她的左手提着那只被她强行撕开的、用于交差的保险箱。
连夏油杰自己也没能察觉到的微笑。
「总之，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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