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狗大爷
“那就是说，你跟小阿意算是同类？”
狗大爷点点头，慈爱地摸摸小阿意的小脑袋。
钟不渝忽然意识到他是故意引她过来的，“你一个妖总不会几袋狗粮都搬不动吧！说吧，你让我过来有什么目的。”
“呵呵，小姑娘，是个爽快人。”狗大爷召来几只狗狗，有一只跛了腿，有一只脸上有块疤，另外几只也都或多或少有点缺陷，“它们都是被遗弃的，我想重新给它们找个家。”
钟不渝奇怪，“你不养它们了？”
狗大爷叹了口气，“那些灵术士已经盯上我了，恐怕我也养不了它们多久了。”
“为什么会盯上你？你…做过什么坏事？”
狗大爷苦笑道：“无论做没做过坏事，灵术士只要发现了妖就要除掉，灵术士是妖类的天敌，就跟猫是老鼠的天敌，老鹰是蛇的天敌一样。”
钟不渝沉默不语，或许是梦阿婆把她和小阿意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忘记了灵术士和妖类的斗争其实一直都存在着。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半晌，钟不渝问道。
狗大爷递给她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我听说这个流浪动物收养处可以收留流浪猫、流浪狗，麻烦你帮我去看看。”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毕竟是个妖，不太擅长和人类打交道。”狗大爷老实回答。
“那好吧。”反正也得在这再待两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帮他，钟不渝心想。
她是个行动派，查好路线后，立刻就动身出发。
这个收养处倒是不远，钟不渝半个小时就到了，只不过…说是收养处，就只是几间比狗大爷家大不了多少的房子，能养得下那么多只狗吗？钟不渝有点怀疑。
大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你好，有人在吗？”钟不渝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道。
“有人。”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把钟不渝吓了一跳，回过头，她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您有什么事？”
钟不渝跟他说明了来意，那小伙子几乎感动地要哭了，“现在竟然还有这么有爱心的老爷爷，有机会我一定要上门拜访拜访。”
“行啊，等会我就能带你去啊！”钟不渝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四处参观，“嗳？怎么没看见小动物们啊？”
“哦，在后面，跟我来。”
穿过一道门，原来后面还有一个很宽敞的院子，那些小动物就在这块地方活动，钟不渝粗略地看过去，不仅有猫、有狗，竟然还有小兔子、猪等等。
“它们都是被遗弃的吗？”这些小动物被照顾地很好，看着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是流浪猫、流浪狗。
“是啊，唉，很多人啊，对于养宠物就是一头热，新鲜劲过了就不管它们了，人家也是一条生命啊！”
钟不渝点头表示赞同，宠物是有灵性的，你真心对待它们，它们也会真心回报你。像小阿意跟她和梦阿婆生活了这么久，她们早已成为了家人。
考察完毕，钟不渝感觉很不错，虽然这收养处外观看着不咋样，但里面的工作人员还都挺负责任的，想必狗大爷的流浪狗们在这里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回去，钟不渝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狗大爷，然而狗大爷却一点儿也不高兴。
“你该不会又改变主意，不想送过去了吧！”
狗大爷没有回答她，他摸着大金毛阿贵的毛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忽然道：“我的第一任主人家境殷实，曾给我做了一个金铃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多少有些灵气，现在我送给你了。”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钟不渝受宠若惊，“别这么客气，我这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狗大爷仍将铃铛塞进她手里，“拿着吧，我不想便宜了那群王八蛋。”
钟不渝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铃铛，做工精致，上面刻了两个字，“元宝”，想必是第一任主人给狗大爷取的名字。
随着岁月变迁，铃铛上已有了划痕，色泽也显得有些暗沉，钟不渝明白这是对于狗大爷十分十分重要的东西，他既然愿意送给自己，这说明…
“好吧，那我先收着。如果你顺利度过这一劫，我就再还给你。”
狗大爷笑着点点头，“阿贵，走吧，陪爷爷最后再散一次步。”
钟不渝没有跟去，她最怕分别的场面，她抱着小阿意在狗大爷家里等着。小阿意也难得安静地窝在她怀里。
“小渝儿，你今年多大了？”小阿意忽然问。
“30啊，前不久不是刚吃完蛋糕，你失忆啦。”
小阿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你明明看起来还那么小，怎么就30了呢！”
钟不渝哭笑不得，这句话真叫人又高兴又悲伤。
“你会老吗？”小阿意忽然认真地问。
“是人都会老啊。”
沉默良久，小阿意忽然感慨道：“如果你是灵术士就好了。”
钟不渝觉得好笑，“灵术士也会老的呀，你怎么不说我是妖就好了。”
“算了吧，你要是妖简直是丢我们妖类的脸。”小阿意一脸嫌弃。
“哦？那你不是更丢妖类的脸啦，毕竟我能打开梦阿婆的盒子，你还打不开。”钟不渝一针见血，小阿意气得在她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一溜烟地窜到树上不再理她。
其实钟不渝明白小阿意在担心什么，对于妖类漫长的生命来说，她或许只是小阿意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要珍惜当下，就好。
第二天一早，收养处的工作人员就来拜访了狗大爷，并把狗狗们都领走了。狗大爷没有跟着一起去，他拜托钟不渝去把所有的手续办好。
车开走的时候，钟不渝回头看了一眼狗大爷，他佝偻着腰，看起来比她第一次见的时候似乎苍老了许多。
所有的手续办好，钟不渝的车票也买到了，趁还有些时间，她准备跟狗大爷道个别。
然而到了狗大爷的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大门没有锁，家里的物品也都整整齐齐，钟不渝不知道他只是出去溜了个弯还是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想起刚来这儿的时候，满屋子狗狗一起跑出来迎接狗大爷，虽然吵闹却也温馨，可如今人去楼空，曾经的热闹再也回不来了。
再见了，狗大爷。
在大巴车的摇摇晃晃中，钟不渝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灵霄镇。
灵霄镇以灵霄山出名，灵霄山是当地一处著名的景点，旅游旺季时，一天也有上百的游客。
竟然把大本营建在著名旅游景点，灵霄派可真有你的！
然而很快钟不渝就知道为什么人家敢把门派建在灵霄山上，因为这个景区实在是太大了。加上没有开发的区域，三天三夜估计都走不完。
这下可怎么办？难道要去问景区工作人员？会被当作神经病吧！
“你好，请问灵霄派医馆怎么走？”
“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底再右转就到了。”
“好的，谢谢。”
钟不渝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灵霄派这么出名吗？
她跟上前面的游客，按照工作人员指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
“灵霄派医馆”，好大的一块牌子，旁边竟还立了块木牌，专门介绍灵霄派的建派历史。
钟不渝服了，是她格局小了。
这个医馆竟然跟普通的中医馆一个样，里面可以挂号看病，一个大屏幕上列着专家医师的排班。
钟不渝在排班表上找了一会，没找到齐斯年，她找到前台咨询处，“请问齐斯年齐掌门在吗？”
那小姑娘似乎很惊讶，道了句“稍等”，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过了一会，她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请问是钟不渝小姐吗？”那男人问。
钟不渝震惊了，“啊，是。你怎么认识我？”
那男人微微一笑，说了句“请跟我来”。
钟不渝急忙跟上，原来这门诊部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栽种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奇异植物，花园中间有一个池塘，池塘旁有一棵参天的古树，枝叶随风摇动，散发出阵阵清香。
那男人带着钟不渝穿过花园，一直走到一堵石墙面前还要继续前往走。钟不渝满头问号，她忍不住提醒道：“大叔，前面没路了。”
那男人笑道：“只是障眼法，继续往前走便是。”
说着，他竟径直穿了过去，仿佛那堵墙是空气一般。钟不渝呆了呆，心一横，闭着眼睛冲了过去。
一个踉跄，她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墙，回头一看，哪有什么墙，身后的花园一目了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灵霄派敢建在这个地方。
继续前往走，有一棵比刚刚的大树还要高大的古树，茂盛的树枝已经垂到了地上，树干大概要三四个人合抱才能抱的住。那男人经过这颗古树时，微微弓着腰，十分恭敬的样子。
钟不渝不明觉厉，也学着他的样子快速走过。
那男人带着钟不渝来到一所古色古香的木质厢房，里面有好几个隔间，互相用屏风隔着。他让钟不渝在这等一会便离开了。
刚坐下没多久，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钟不渝回头一看，竟是百里晴和梁尚。
“你们也来了！”钟不渝惊喜地叫道。
“我们早到了，你去干什么了，我们都在这等你等好几天了。”百里晴说。
“唉，一言难尽。你们呢，见到齐斯年没有？”钟不渝急忙问。
百里晴和梁尚同时摇摇头。
“啊？你们来这么久还没见到他啊？他该不会不在吧！”
“他不在这儿能在哪儿啊！灵霄派现在连个掌门也没有，就靠他撑着了。要我说，这些名门正派就是爱摆谱！”梁尚翘着二郎腿，满是不屑。
百里晴白了他一眼。
钟不渝有些忐忑不安，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齐斯年？也不知道他治好梦阿婆了没？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屏风忽然传来说话声。
旁边也有人？钟不渝好奇地透过屏风上轻薄的纱帘望过去。里面大概坐着五六个人，穿着相似的衣服，看来也是某个门派的？
忽然，钟不渝心中一震，她看见有一个人离其他人稍远，独自坐在最里面，正闭目养神，清俊的脸庞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竟是林希，他这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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