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出发去往落雁山前,谭千叶抓住机会,赶着举行了最后一次失败学讲坛。
不少人刚刚在擂台赛败下阵来,心情低落,这次讲坛人数空前的多,结束后还有几十个修士排队登记姓名。
谭千叶坐在桌后,耐心解答问题,把求败门夸成了一朵花。江照和东方启一左一右立在两边,门神似的。
“我一个人就够了,”谭千叶感觉别扭,
“你们在这儿也碍事,先去飞舟等我,我随后就来。”
“走吧二师兄,”东方启佯装叹气,“咱们好心陪她,谁想人家根本不领情。”
“我们在山门外等你。”江照弯腰,对谭千叶说罢,跟着东方启离开。
半个时辰后,谭千叶伸了个懒腰,起身,
“终于搞完了。”招生真累。
苗一苓没有跟他们一起,也没有回扶桑山。她和这里的厨子一见如故,在对方盛情邀请下,欣然答应多待几日,继续交流学习。
谭千叶一出昆仑山门,就看到了一座飞舟,熟悉又陌生。
怎么感觉这飞舟变大了?
时隔多日,谭千叶早忘了求败门飞舟的具体样子,决定先上去看一眼。
她顺台阶走上来,简单四顾。好吧,这精良的装饰、开阔的构造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的飞舟。
正准备往回走,腿却抬不起来了,谭千叶整个身体像灌了铅一样,唯有一双杏眼乌溜溜在转。
定身符?
她运起内力也没挣开,身子反而更沉了,还不是一般的定身符?
谭千叶心里大呼救命,她又不是有意走错的。
“有人吗?”她试着喊了两声,无人应答。然后眼睁睁看着飞舟上浮,离地面越来越远,直至到了云间,飞舟不再上升,稳稳前行。
谭千叶望着蓝天白云,无语凝噎。二师兄他们一定还在等自己,她却不知道被困在什么人的地盘,祸福莫测。万一对方不怀好意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毕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谭姑娘?”刘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复又望去,确实是谭千叶,走近问:
“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上了昆仑的飞舟,还好,谭千叶松了口气。
“我不小心认错了飞舟,一上来就被定住了。”她解释,
“刘道友可否帮我解开定身符?”
“这……我恐怕不行。”刘钰为难。
谭千叶:?
见谭千叶目露困惑,他连忙补充:
“这定身符是纪师兄亲手所写,也只有他才能解开。你别害怕,我这就去找师兄。”
“原来如此,多谢刘道友。”谭千叶费力笑了下,表示感谢。
刘钰很快就寻来了纪宴辞,谭千叶清楚地从纪宴辞眼中看出嫌弃——怎么又是你?
“劳烦纪道友了。”她不好意思道。
“确实劳烦。”纪宴辞认同,左手化出一杆笔,毛笔通体乌黑,金丝缠绕,将他指上的玉扳指称的更为莹白剔透。
谭千叶讪笑两下。
纪宴辞握笔,隔空寥寥对谭千叶画了几道,笔尖在空中留下淡淡金光,又很快消散。
谭千叶身体蓦地一松,没控制好,跌坐在地。她本想撑着起身,却手臂发软。
这什么破定身符!谭千叶心中恨恨。
一柄剑出现在视线中,剑鞘银白。
“谭道友小心。”纪宴辞手持剑柄,向前伸出,眼神玩味。
谭千叶抬手握住,剑鞘微凉,随即便被一股力轻松拉起。站稳后,她放开流明剑,伸展了下腰身,真诚道谢:
“纪道友真是高风亮节怀瑾握瑜,我……”
“无妨。”纪宴辞不想听谭千叶聒噪。
“纪师兄,”刚刚一直没插上话的刘钰想起一事,叫住即将走远的纪宴辞。
“何事?”他转头,有些不耐。
“是……是这样,谭姑娘既然误上了我们昆仑的飞舟……要不要安排住处?”刘钰小声说。
“你安排便是。”纪宴辞随口答道。
到了厢房内,谭千叶拿出玉简,联系东方启。
“小师妹你怎么还没弄好?”东方启等了许久,都没见谭千叶,一上来便问。
“其实……我早就弄好了。”谭千叶不知如何开口。
“那你怎么还没来?”
“哈哈,”谭千叶干笑两声,“三师兄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
“这个……我为什么不去呢?说来话长……”
“谭千叶,好好说话。”是江照。
“……好吧,”谭千叶立刻老实,
“我上错了飞舟,现在在昆仑剑派船上。”
她省略了被定身符困住的情节,简单交代情况。
“厉害啊小师妹!”另一头传来东方启的狂笑,谭千叶都能想象此时三师兄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是个意外。”谭千叶淡定解释。
“我和你二师兄确实都挺意外的。”东方启还在笑,对江照说:
“咱们小师妹真是出息了,都知道主动打入敌人内部。”
“不错。”江照揉了揉太阳穴。
“我错了……让你们白等这么久,回头我请你们俩吃饭。”
“我跟纪宴辞说一声,劳他照应下。你到了落雁山,在秘境入口等我们。”江照无奈道。
“这……就不必劳烦纪道友了吧?”谭千叶一阵心虚,“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确定吗小师妹?”东方启语调上扬,“你连飞舟都能上错。”
谭千叶无话可说,江照切断了玉简。
从昆仑到落雁山,少说也得三日,谭千叶在这陌生的环境百无聊赖。
刘钰来看谭千叶,想问她住的是否习惯,却发现她桌子上放了一堆小卡片,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
“你说这个啊,”谭千叶很有成就感,“这个叫扑克牌,很好玩的。”
“你要试试吗?”
“好啊,”刘钰一口答应,却顾虑道:
“可我并不会玩这个……扑克牌。”
“没事,我教你,”谭千叶不在乎道,“很简单的!只是……”
“我们还要找一个人。”
这时昆仑内门小师弟林奕正好路过,谭千叶:就决定是你了!
林奕虽腼腆却很和善,但一听谭千叶是要拉他去打牌,不住地摇头摆手,
“不行……打牌不好。”
“这不是普通的牌,这可是扑克牌!”谭千叶开始忽悠。
“扑克牌?”他没听过,“……那也不行。”
“林道友你信我,扑克牌可好玩了,错过后悔一辈子。”
林奕终是不敌谭千叶的软磨硬泡,被拉入牌局。
一日后,纪宴辞就看到了这一幕:
谭千叶和刘钰、林奕围坐在船板上,中间是花花绿绿的纸片,散落在地。周围还围着一圈昆仑弟子,正目不转睛地看他们打牌。
“林道友,你应该先出顺子的。”谭千叶声音清脆悦耳,显然很开心。
“啊?”林奕脸红了,递给谭千叶两块灵石,“我没想到。”
纪宴辞这才注意到谭千叶腿边已经有一小堆灵石了。
“无妨,”谭千叶宽慰道,“你刚学,已经比昨天进步很多了。”
“谭道友,”这时周围的一位弟子虚心求教,“为何这四张牌又能炸,还能和其他牌一起出啊?”
“是因为……”
谭千叶边打牌,边向周围人解释“斗地主”具体规则。到了第三日,扑克牌已经风靡整个昆仑飞舟,谭千叶每天换着桌打,舟上大部分人都成了她的牌友。
第三日晚,谭千叶打了一天牌,腰酸背痛,绕着飞舟散步,顺便活动颈椎。在船尾碰见了纪宴辞。
没看出来,他还有这赏月的闲情逸致?谭千叶停下正在转动的肩膀,打招呼。
“你师兄还让我关照你,”纪宴辞想起江照那一长串嘱托,再看向眼前活蹦乱跳的谭千叶,
“我看大可不必。”
月色下,纪宴辞冷清的五官也被覆上一层温润,恍若谦谦君子。
“是啊,”谭千叶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道:“贵派弟子都很友善,令人宾至如归。”
“所以谭道友就带我昆仑弟子博戏?”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博呢?”谭千叶不满,长发被风吹起,她拨开挡眼的发丝。
“那叫什么?”纪宴辞觉得好笑,她总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陶冶情操。”谭千叶双臂搭在横栏上,十分惬意,歪头看他,
“纪道友这就不懂了吧,小赌怡情。”
“我确实不懂。”纪宴辞双手背后,重新望向月亮。
“没关系纪道友,”谭千叶朝他靠近几步,勾唇,
“我可以教你。”
谭千叶视线落在纪宴辞腰间玉佩上,他一定很有钱,如果在到达前能再赚一笔……
“谭道友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应对秘境鬼怪。”
纪宴辞说罢,给她留下一道背影。
飞舟停在落雁山外,已是第四日晌午了。
一众牌友和谭千叶依依不舍告别,相约下次牌桌见,谭千叶郑重承诺下次教他们新玩法。
“还不走?”纪宴辞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不辨喜怒。
牌友们向谭千叶抱歉一笑,赶忙跟了过去。
落雁山秘境入口有专人把守,检验凭证后方可通过。谭千叶坐在入口旁的大石头上等师兄,顺便观察进去的人。
这些都是昆仑大会选出的佼佼者,以修真界年轻一代居多。仙门各家不约而同达成了某种默契,将此次机会交给下一代历练,同时也可以看看如今各派的新兴实力。
谭千叶有些困乏,一手撑额小憩,不顾旁人打量的目光。
“小师妹!”
迷糊中,听得东方启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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