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哎,去外滩跨年吗?”
“不去。”
“哎呀,你兄弟我啊真第一次来上海,趁着跨年就去陪我看看传说中夜上海的魅力。”
“去了也是看灯光秀,平时也有,跨年去外滩,去人挤人吗?”
“你不懂,生活需要仪式感。”
仪式感,也是。
季思源性子比较清冷,上了大学以后没什么朋友,上课大学以后除了社团基本也就宿舍教室食堂,天天都过得差不多。
转眼2019年就要过去了,以前高中时大家都所向往着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在他这反倒是还没有以前精彩。
只是覃尚宏还是和他有点不同。
“你女朋友呢,怎么不和她一起跨年。”
“唔,她和她那个舍友去卖花了,抛弃我了。”
所以我是备胎吗?
季思源心里默默吐槽。
其实,沈余馥去卖花,不是因为缺钱,也不是心血来潮,以前她就挺喜欢在节日跑去广场或者商城门口卖花,只不过当时卖的都是自己种的。
至于冯秋,她纯属觉得新奇,就决定抛弃自家男朋友,跟着沈余馥一起了。
“余馥你还化妆啊。”
“是的,我要人比花美。”
“卖花不是要穿得普通一点才容易卖出去吗?”
冯秋第一次卖花没有经验。
沈余馥沉默了,因为每次她去卖花都化妆,而且花都卖掉了,虽然可能有出卖色相的成分。
“嘴甜一点,专门找小姐姐。”
沈余馥还是给冯秋画了个甜系妆。
冯秋本来挺邻家女孩的,化了妆以后可可爱爱,谁不喜欢甜甜的女孩呀,女孩子也喜欢的。
“那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冯秋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就送给你男朋友好了。”
“你说得有道理。”
男朋友,老工具人了。
化完妆整理一下东西也就中午了,冯秋开始怀疑沈余馥根本就是去玩的。
等真正去了花店领了花后,已经下午了。
“都那么晚了,可能都会没生意了。”
“快到晚上买花的人可能会更多。”
“希望这样吧。”
看得出冯秋是真心想卖花,沈余馥就让她就在人流量比较大的地铁口附近,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自己去了对面的百货。
作为2019年最后一顿晚餐,覃尚宏拉季思源去吃了一顿海鲜自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今年最后一天要吃顿好的。至于为啥是吃海鲜,是因为冯秋对海鲜过敏,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很少回家,约会也不会去吃海鲜。而且海鲜这种东西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作为一个有对象的当代大学生,覃尚宏平时是能省则省,开学以后就没有吃上过海鲜了。
“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嗯,刚好,等下走走就当消食。”
覃尚宏看着季思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太久没有来吃自助了,高估了自己胃容量,刚才一下子就拿了太多吃的,差点没吃完,还是靠季思源帮忙吃了一些。
他们从下午五点多开始吃,现在出门,天都黑了。
“呐。”
进地铁前,季思源买了两瓶水,给了一瓶覃尚宏。
“谢啦。”
自助餐好吃是好吃,但吃多了真的有些口渴。
季思源本来话就不多,而且两个大男人也没啥好聊的,地铁上两人找了个地方站稳后覃尚宏就掏出手机玩。他给冯秋发了消息也挺久没有回复就打开了一本电子书看。
快到南京东路站时冯秋才会他消息。
“我女朋友她们也在外滩附近。”
本来被人挤得有些难受季思源听到这句话,心情舒坦了一些。
“我好像看到冯秋了。”
刚出地铁站,覃尚宏来了那么一句。
“嗯,那你去找她吧,我去找沈余馥。”
覃尚宏回复了一个秒懂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冯秋通风报信的,等你找到了我们再汇合。祝你好运。”
“嗯。”
确实需要好运。
冯秋在地铁站旁的话,沈余馥应该也离得不远,只是这个范围还是有些大。
但根据经验来说,沈余馥会在标志性的建筑物附近,难就难在,外滩附近标志建筑物,实在是太多了。
季思源漫无目的的走着。
“请问你们的玫瑰花哪里买的,是附近有花店吗?”
季思源看着两个手拿着花的小女生,决定出卖一下色相。
“在那边,有一个小姐姐在卖花。”
他顺着手指看过去,没看到正脸,但季思源直觉告诉他,那就是沈余馥。
“谢谢。”
先前碰了几次指向冯秋或花店的,现在看到熟悉的人,终于找到了。
沈余馥穿着一身风衣抱着花,打理得很好的卷发落在肩头,要不是玫瑰上还挂着两个二维码,说不定会被人误以为是来赴约的。只是好像沈余馥这次,是真的想卖花。
“两枝便宜点,35,谢谢小姐姐。”
季思源在后面等前面那个人付完钱。
“全买了要多少。”
“还有十六枝,你确定全要吗,我算你……”沈余馥抬头,看到是季思源那张脸,他是来砸场的吗?
“我算你250好了,怎么样季同学。”
“好。”
季思源扫码。
“支付宝到账,250元。”
“不是,季思源你是来砸场的吗?”
沈余馥没有把花给季思源的意思,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花卖完了,请你喝奶茶。”
“不要。”
“嗯,那我在这里陪你站着。”
沈余馥把花扔给季思源,翻了一个白眼,拿出手机给冯秋打电话,说了一通后,“行,那你先别动,我去找你。”
季思源也跟着沈余馥一起走,沈余馥也不在意,心想找到冯秋以后他应该会离开,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
“这是你男朋友?”
沈余馥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当电灯泡了,但是她更没想到。
“嗯,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冯秋男朋友覃尚宏。”
“我同学。”季思源补了一句。
“好啊你们合着算计我?”沈余馥说。
“什么?”冯秋问。
覃尚宏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季思源装得一副道貌岸然:“巧合。”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沈余馥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而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但还是瞪了一眼季思源。
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家奶茶店,旁边还卖着冰淇淋。
“有冰淇凌!”
“大冬天不要吃冷的,对身体不好。”
冯秋和覃尚宏因为要不要吃冰淇凌发生了分歧,弄得冯秋有些不开心了。
“你们先走,买奶茶。”
其实是她也想吃冰淇凌,但走不好在他俩面前吃,容易拉仇恨。
季思源无奈的摇了摇头,沈余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冬天吃冰淇凌啊。
“我陪你一起去吧。”
沈余馥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有拒绝,毕竟跟着一对情侣也挺尴尬的。
今天有些冷,不过不妨碍奶茶店的火爆,毕竟有一种东西,叫热饮。
“你去排奶茶,我去买冰淇淋。”
冰淇淋人少一些,而且做起来也快。
沈余馥买了冰淇凌回来,季思源还在排队。
“好慢啊,还没到你。”
“嗯,人是有点多。”
“买了两个,你要不要吃?”
季思源看着两个不同口味的冰淇凌,“你吃吧,吃不完可以给我。”
“咦,季公子洁癖那么严重,怎么能让你吃我吃过的呢。”说要塞了抹茶味的那个给季思源。
季思源以前就喜欢泡茶,沈余馥还笑他像个老干部,所以总觉得季思源会喜欢奶茶味的东西。
“花给我拿着吧,我去那边坐着,你来排队。我要去冰的就好。”
沈余馥拿着花,其实有些不甘心,虽然不算很正经的卖花,不过也算比冯秋有经验,但是还是剩得比她多。虽然冯秋在的地铁口人流量确实要比自己那大,挫败感油然而生。本来也不会有这种情绪,可能是由对比,就有伤害了吧。
化悲愤为力量,沈余馥开始辣手摧花,一片一片的把玫瑰花瓣摘下来,然后捏碎。
捏着捏着,又想起要不是遇到季思源,自己会卖完再去找冯秋,沈余馥就更气愤了。
买了奶茶的季思源就这么迎着沈余馥幽怨的眼神走了过来。
“我发现我上了大学后遇到你,总没好事。”
季思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无法反驳。
季思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还买了一杯红糖姜茶,不过倒是听了她的话,给她买的是去冰的柠檬红茶,还有两杯热的奶茶,应该是给另外两人买的。沈余馥想着正常人出来也不会想喝红糖姜茶,就给了冯秋和覃尚宏一人一杯珍珠奶茶,完美分配。
吃不到冰淇凌,连奶茶都是热的,冯秋有点小委屈,“为什么你的是冰的我的是热的。”
“去冰的。”季思源纠正。虽然,去冰还是会有冰。
“季思源买的你别问我。”沈余馥说。
“咳,因为覃尚宏不是不让你吃冷的吗。”
“是啊,我又没有男朋友管我。”
一唱一和。
“其实冬天也可以吃点冷的,注意保暖就好。”兄弟和妹子之间,季思源选择站到沈余馥这边。
“你看,就你不让我吃冷的。”冯秋对覃尚宏说,带着恋爱中的嗲真,也没有再纠结下去。
沈余馥望天,觉得自己瓦数有点高。
“最近过得怎么样?”
“上课,吃饭,睡觉。”
沈余馥本来就是没话找话,季思源的回答把她气乐了,“你敢不敢回答得再随意一点。”
“还有想你。”
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想你就是唯一的慰藉。
“你要是当初这么会说话,我可能会爱你爱得不能自拔。”
沈余馥开始自嘲,这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季思源听。
她和季思源原本跟在冯秋两人身后,但被人群冲散,一起走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时间有些沉默。
“桔子出国了,朱赫招飞了,你呢,原本想去h大的吧。”
“好像兜兜转转,只有我来了梦想中的大学,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我不想承认你是因为我来了上海,就像看到你来二高上学一样,我从来没想过影响谁的人生轨迹,但我又好像一直左右着你的选择。”
“大学有人多优秀的人,或有人与你志同道合,或有人和你心意相通,总会有人比我好的,你可以试一试,去喜欢别人。”
季思源之前一直没有搭话,但听到这句之后,有些委屈的去反驳,“见过玫瑰之后,其他的花就入不了眼,喜欢不上其他人了。”
“说你弟弟你还真是个弟弟,你连18到没到,人生还很长,怎么可能喜欢不上别人。”
“余馥,但我现在的一辈子,也才不到十八年。但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就像你所说的,朱赫招飞,邓子桔出国,以及你我都来了上海,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有时候沈余馥总在想,自己真是个渣女。
“季弟弟,姐姐我啊,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谈情啊爱啊的。”
跨年开始了倒计时,意味着2019年的结束。
季思源在人声鼎沸中说了一句,“那我等你直到你有空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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