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长翁岛的精怪们
第十章长翁岛的精怪们
长翁岛的景色宜人,一沧洱海的泪目珍珠,南酒桃烬的天目琼花,而南酒桃烬这一带还有几处温泉水,咕嘟嘟的冒着泡。蔚以在竹枝架上选了一件亲肤的亵衣,披了外袍,折了一株琼花。
她走出温泉口,到一不知名处,微微叹息。
“姑娘你为什么要叹气?”在前,有一男子,黑发红唇,头发是浸了水的,一颗颗滴落在青石地上,形容倦怠,开口却是掷地有声。
蔚以对上他的目光,微微讶异,那人面戴薄青木,雕刻了在大巫祝那才有的裂纹图案,目光清明,静定。
蔚以躬身一拜,那人仍旧静静的看着她,无躁亦无欲,仿若瓜藤下的清风拂面,却毫无温度。他的一步,脚下可生翠叶,片片垂坠,不似寻常精怪。
“我是蔚以,是长翁岛主座下的一只精怪。”蔚以想着杳织总要她谦逊有礼,不可造次,就微微弯腰,施了礼。
“嗯。”那男子并没有多说,只是吐出一个字,令蔚以有些懊恼。蔚以想着自己足足说了十几个字,他就回了一个,这样也……太高明了!以后也得学着。
“好,走?”蔚以走近他,也憋出两字,拉起他的袖子便走。身后的男子并没有那么排斥他,只是蔚以拉着他,感觉他的份量越来越小,才不得不停下,回头一看,竟然是拉着他浮起的外衣,人早已不见。
蔚以来长翁岛多日,见惯了花鸟虫鱼,变幻无穷,却不常见修为这么高的精怪。
蔚以打开一瓶猴子精给她的法器,刚刚打开,就觉着鼻子酸涩,眼前模糊,抽噎起来。
“剪夏罗,可好看?”她说完这话,逐渐哭得不能自已。
这时一个男子抱住她,直到她在他怀里哭累了,才把她抱到附近一个破庙中。他反手微动,破庙瞬间化为一个斋堂,堂前几支苦竹,一泓泉水,水声修然。
她睡得香甜却不安分,仍旧死死攥着他的手,眼角还挂着几滴泪。他看着她,眼里分辨不清有何感情。
“你醒啦?”蔚以本还懵然未清,听到他的话一惊,登时望向他,“岛主,你怎么在这儿,这儿是哪里啊?”柏涂拉起她,给她穿了双靴子,“先吃饭吧。”
桌子上有几个碟子,腌渍长豆角、蒜蓉豇豆、干煸小肥牛,一个铁锅架在中间的灶上,是咕嘟冒泡的清水。
柏涂拿来一个竹盆,把用冷水泡过已经略微膨胀的米一把一把放进锅里,左手用勺子单向搅动,直至散开了,覆上芦苇编的盖,等到火候已足,他低下身慢慢去了些柴火,打开盖子,放入一小朵野百合。
蔚以看他极其认真的样子,不由问:“不知岛主还有做饭这个爱好。”
柏涂没有望她,只是注视着锅子,动手给她盛了一碗粥,“以前有个人爱耍性子,爱哭鼻子,挑食又难伺候,总是吵着我做给她吃,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堂而皇之,在人看来有了些厨艺。”
“小姑娘真是好福气!”蔚以边吃边不经心的回道。柏涂在旁一笑,极尽温柔,“你怎知她是个姑娘?”
蔚以不由得噎住,卡了喉咙,嘘气以回,“只是直觉。”柏涂给她抚背,又盛了些米油给她碗里,“你脾胃虚寒,中气不足,逆气上冲,还有些血滞肾虚,需得食饮有节。可记住了?”
“嗯,记住。”蔚以捧着碗,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柏涂淡笑,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长翁岛,可还习惯,岛上的原住民对你可还好?”柏涂低头收拾碗筷,问她。
“鞠通,绿色小虫,背上隐约有金线纹,喜爱吃古墨,在琴中会使琴随音乐震动,可以治愈耳聋。这是妖物书记载的,可是,现实中鞠通却是长翁岛副岛主潜臧身边的“小人”,贴耳告状,狐假虎威,都是他的专属词。”蔚以停了,想窥探柏涂的表情,告状一事,可不是自己的专长,可怕可怕。
“瓦猫,是用陶制作的,造型为面目狰狞的神怪,实际上原型是老虎,但是事实上他胆子最小,视力也不好,最怕黑夜,你们还要他守夜,他可是都告诉我了。”蔚以说完,只见柏涂逼近,耳边传来他的低喘。
“柏涂,正人君子,高风亮节,其实最好色淫逸,一时难以抒发情怀,便伺机寻找伴侣,共度良宵。”随着话音落下,柏涂越来越逼近,使得蔚以放出一击。
“蔚以,你刚入长翁岛不久,妖法比开始的确是精进了不少。”柏涂也收手,不再去逗她。
从远处传来悠扬的箫声,波撼了桨声暮影,冷调的琉璃盏,也折射出日薄西山的窘况。
“柏涂大人,岛里偷偷进了一个道士,他下了术法,让低阶精怪们都腹痛难忍。”一个头顶凤仙花的花精滚进斋堂,对着柏涂报告情况。
柏涂只是淡淡说句知道了,蔚以却急了,得了柏涂的允许。蔚以命人把那老道拖到一间暗房,手里拿了长鞭子,叫了个有气力的精怪,死命鞭打他。
老道先还是骂骂咧咧,蔚以见他嘴巴不干净就喂了他一泡马尿,踮了脚踩在老道手心上,强行让他咽下去。
蔚以磨了他一下午,见他力竭声嘶才停手。“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他瞪了瞪眼,却没了声响,蔚以探了探他的鼻息,阴沉了脸,动用了禁术。
说是禁术,是因为损身伤己,柏涂一向不允许下面的精怪运作。不料,强大的红光将她拦截下,她吐出一口血。
柏涂横抱起她,反倒是蔚以,不卑不亢。“柏涂大人,难道说低阶精怪就不重要了吗?”
“低阶精怪,有着净化长翁岛的作用,自然重要。”柏涂见她不自在,还是放下了她,让她平躺着,自己运功。
蔚以冷哼出声:“我就知道。”
“低阶精怪,自当有他们的使命。”柏涂不去看她,只是默默记下了她近日的体质状态。“你一向这么冷血吗?柏涂。”蔚以抬眼问他。
“热血,就有用吗?”柏涂压低了声线,目光正视起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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