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私仇
盛叙白将陆宗霖的手机递给盛先雪,说道:“小月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你不要太担心。这两人明显求财,求财好办。”
盛先雪神经紧绷,难以放松下来,眉宇之间一直凝着沉闷的云。他心里很害怕,害怕出事,撕票的案列太多了,绑匪的仁慈之心最不能高估,“我担心会出意外。”
“眼下担心也无济于事,你一定要镇静,不能自乱阵脚。”盛叙白安慰的拍拍盛先雪的肩膀。
父子两等了快两个小时,盛三叔才匆匆赶回来,他将拿到的监控视频打开,视频中两名绑匪带着陆庭月先是坐了一辆二手车离开,中途换了一辆没有车牌的破车,然后避开监控盲区消失。警方根据二手车的车牌号查到了两个人,张家越和张家成。
“这两名绑匪是一对亲生兄弟,姓张,无业游民,老大31,老二27。”盛三叔将张家越与张家成的资料递给盛先雪,“他们在老城区有一套房子,我已经派人过去查了,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大。”
盛先雪看完张氏兄弟二人的信息,问:“这两人以前有过案底吗?”
盛三叔道:“没有。兄弟俩年少失去父母,因为亲戚家中贫寒,没人愿意领养,当地政府把他们两人送进佑安孤儿院,一直到成年才离开。上面没有父母可以帮衬,左右亲戚也不愿扶持,靠进厂子赚了十几万,又从银行借了四十多万买了房,估计因为这个才当起绑匪,赚点要命的钱。”
盛叙白道:“谋财好办。”
盛三叔问:“对了,他们又跟你们联系了吗?”
盛先雪放下资料,“联系了。”
“怎么说?”
“改口要一百万美金。”
“胃口挺大。”盛三叔微微挑眉,说道:“地址呢?有说在那拿钱吗?”
盛先雪道:“没有。”
·
陆庭月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火辣辣的痛疼醒的,不等他反应过来,耳里传来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随后鞭子落在他身上。他的嘴被胶带封住,痛声被闷在嘴里。
随着抽在身上的鞭子越来越多,痛感直逼脑仁,陆庭月神经紧绷到麻木,越渐没有意识。
须臾之间,刺骨的寒冷从头顶砸下,很快遍布全身。
水哗啦啦的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和刺骨的寒意让陆庭月找回了一点点意识,他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这道声音很快又停下,他能感觉到这人走到了他面前。
“录下来了吗?”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冷,就像这盆冷水。
陆庭月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什么时候得罪女人了?
“都录下来了。”张家越说。
“发给陆宗霖,让他好好瞧瞧。”女人说。
陆庭月虽然看不见,但他确定面前的女人正在看他,以一种冰冷残酷的眼神。
“好的。”
“还有,别让他睡着,必须让他一直保持清醒。”
“是。”
此时陆庭月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被绑在凳子上,而是双臂各自被一根绳子拴着,吊在两边,身体呈跪姿状态。这是一个带有认罪的姿态。
下一刻,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尖锐的指尖陷入皮肉之中,扎的他很疼。
“知道我是谁吗?”女人低声问。
陆庭月有些纳闷,你用胶布封住我的嘴,一边问我问题,蠢不蠢?
似乎听不到回答,女人很不满意,十分粗鲁的撕开胶布,“撕拉”一声,疼的陆庭月头皮发麻,旁边的张家越和张家成也是一脸疼意。
陆庭月不住皱眉,一边靠嘴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须臾后说:“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女人冷哼了一声,狠厉的说道:“我来自地狱,我是仇恨孕育的种子,我要把你从高台拽落,尝我受过的所有痛苦。”
陆庭月笑道:“说话文绉绉的,我听不明白你是人是鬼。不过,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嫉恨至今,我很抱歉。如果你费尽心思搞出这么多事,只是为了把我从高台拽落,我觉得最后跌落尘埃的人会是你。”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陆庭月。没有万全之策,我哪敢下手?你说你长的这么漂亮,拍出来的视频一定能卖上好价钱。我记得你喜欢玩男人,真是变态!也不嫌恶心。”
陆庭月瞬间冷汗直冒。
女人甩开他的下颚,“你们俩去弄一个摄像机来,我要为陆少拍点东西。”
张家越与张家成互看一眼,张家越硬着头皮说:“拍片会不会过了?说好泄泄愤就行了。”
女人怒道:“我让你去找摄像机,别废话!”
张家成拉着张家越,劝道:“哥,算了,陆庭月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走。”
周围安静下来后,陆庭月昏昏沉沉跪在地上,中途想站起的时候被女人一脚踩在他手臂的伤口上,痛的他咬牙切齿,无力的跌了回地上。
“你想站着,我偏要你跪下。”
陆庭月忽然嗤笑一声,“倘若我执意要站起来,你能奈我何?”说罢,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着后槽牙,慢慢的,一点一点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
“跪下。”女人眼见压不住陆庭月,收回脚,拿了鞭子,直接抽在陆庭月腿上。
“嗯。”陆庭月闷哼一声,双腿摇摇欲断,“噗咚”一声跪回地板上。
“我在地狱过的好苦,而你,却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凭什么?!”女人疯狂的呐喊,猛地一鞭子抽在陆庭月脖颈上,鞭落,留下一条鲜红血印,皮肉翻开。
这一鞭子抽的陆庭月差点失声,浑身汗水直流,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他张口喘气,额间密汗滴落在地板上。
“你是谁?”
“我是你和陆宗霖的噩梦,永远的噩梦。”女人抽累了,停下来,气息不稳道:“我要把属于我的,一点一点拿回来。我要你在世上苟延残喘,痛苦而悔恨的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不如死。”
“哈哈!”陆庭月冷笑,“痛苦而悔恨的活着,你认为这样的日子我过的还少吗?我亲眼目睹我妈坠楼,死在眼前,我有多后悔当时出去买花?倘若那天我留在家里,悲剧一定不会上演。丧母之痛,蚀骨灼心,伴随了我19年,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这种痛更令我痛苦?生不如死,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早就是了。”
他凭着一股韧劲,从地上站起,“直逼”眼前的女人,阴恻恻的笑:“如果你想报复陆宗霖,我告诉你,杀了我。杀了我,他就算不会犯病暴毙,也活不过几年,而活着的每一天,他都会痛不欲生。”
陆庭月从未想过用自己去报复陆宗霖当年的背叛,和多年的凉薄,倏然之间的一个念头,他觉得甚好。
“杀了我,将我的尸体当做一份大礼,送给他。”
女人安静了许久,才笑道:“陆庭月,原来你这么恨陆宗霖。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恨他。也是,他害死了你母亲,你怎么可能不恨他?”
陆庭月笑道:“对啊,我恨他,恨不得他死。”
“哈哈!你恨他?你为什么要恨他呢?难道你不知道他为了你,做了多少?”
“为我?他从未为我做过什么,他只在乎他自己,在乎自己的利益得失。”
“陆宗霖每年都会烧香拜佛,向寺庙交十万功德款,为你祈福,佑你平安顺遂。你竟然恨不得他死。”
陆庭月皱眉,怒道:“你从哪里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如果这次你能活着回去,你不妨去一趟木阳寺向主持打听打听,陆宗霖每年是不是都在为你祈福。到时候,你可别难过。”
陆庭月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不信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那个每一次在他需要被关心被照顾时总是缺席的人,怎么会每年为他祈福?陆宗霖自私自利,凉薄寡义,霸占他在陆氏的股份和股权这么多年不肯还,还想让他联姻,怎么可能默默为他祈福?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不可能!你骗我!”
“陆庭月,你不是早已痛苦而悔恨的活着吗?怎么?忽然发现你爸爸其实很爱你,觉得心里的恨与怨可笑至极?觉得坚信的一切到头来都是错的。”女人丢掉手里的鞭子,冷漠的笑着,“肉||体的折磨远不如精神折磨来的猛烈,我会让你痛不欲生,今日不能,还有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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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越和张家成扛着摄像机重返仓库的时候,陆庭月依然跪在地上,垂着头,浑身是血,单薄的衬衫破烂不堪,手臂上的血滴在地板上,形成小滩血水。而那个女人高傲的坐在一边,像观赏宝物似的看着。
“不会死了吧?”张家成惊恐的咽了咽口水。
张家越看向女人,“你把他打死了?”
女人目光极其冷傲看过来,“我怎么会舍得这么快就弄死他呢?不过给他吃了点东西,暂时失去了意识。”
张家越有些不满,“你别太过分了,说好不闹出人命。”
女人没说话,起身取了摄像机,摆弄好后,打了一个电话,不时一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长相不算普通,却也不算英俊帅气。
“清欢小姐,叫我来,怎么不找个好地方?”男人对着周围的环境一脸嫌弃。
女人冷漠的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事,还需要排场。人在那,随便你怎么玩,我有一个要求,不要弄死他。”
男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庭月,低着头看不到脸,但见他衣衫褴褛,煞是没胃口,“会不会,太脏了点?”
女人道:“陆氏少公子,和盛氏集团ceo闹绯闻那个陆少公子,你见过他的照片。”
“哇哦!是他啊!”男人眼里跳跃着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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