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有不甘
十九
农村的有一户人家,在乡下劳心劳力了数年,终于有一天,他们攒够了钱决定来到城市见见世面。
在临行的前两个月,这家的妻子生下了两个儿子。
这家人结婚数载,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当家的丈夫和妻儿却被阻拦在村中不得出村。
他们不解其意,问其又不说原因,自然的,这家人并不搭理村长的话想着赶紧离村。
在老人们的竭力阻拦中,伴随而来的,是持续一月的狂风骤雨。
村里的老人根据一个很久以前的传闻,惊呼着神降下了责罚。
很久以前,那个村中的人还不是这些人居住。他们拜奉着不知名的神像,无人知晓其来历,连老一辈的人都只知道这是一位“赐予吾等丰饶的神”。但早十几年由于雨水稀缺土地干农作物也没存活下来,村民们求神拜佛,把期望寄托在神像上祈求神明垂怜他们。
祈愿并没有什么用,该下的雨一个没下,该干的地一个没落,该活的农作物一个没活。
愤怒的村民们把怒火发泄在了神身上。他们砸碎了神像,掀了供奉祭品的台子。
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
在电闪雷鸣和狂风大作中,村民们哀嚎着,绝望着,然后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天灾人祸掠夺殆尽。
那个村成了空村。
那个村陆陆续续住过几家人,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只要住进去,就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异事件。住进去的人无一不想要离开,但离开的人不是精神失常,就是嘴里哀嚎着神罚之类的奇怪的话。
这个村子成了不可明说的禁地。
这家人由于不信神,连夜离开了村子,乘车来到城市没一两年,家里也出现了各种坏事。
丈夫带着一个孩子去医院的时候由于神思倦怠开着车闯了红灯,为了不撞上人行道的孩子,猛打方向盘然后不慎撞在了某家书店,造成了二死一伤一残的事故。
父亲和孩子当场去世。
因为赔钱,妻子不得不将家中积蓄全数给出,独自一人带着仅剩的孩子相依为命劳苦用心。
然而家中怪事依然继续。
母亲因为身兼数职,在一天回家的路上突发心脏病倒地,由于发现不及时,救治也晚了。
只剩下了孩子一人活在世上。
——————
“……这个事件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明镜给跪坐在她面前小茶几对面,拘谨甚至有些害羞的小男孩递上一杯茶后温声继续说道,“这份报纸是二十年前刊登的,已经少有人问津了。倒不如说,是因为警方摸不清源头才会被当做意外草草结案。”
小男孩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那个案子,最令人关注的反而并不是那对夫妻和孩子的意外,而是那时他们居住的屋子空置后有传闻说经常能在附近听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的哭嚎声,以及莫名的铃铛响。”
看着面前神色疑惑的男孩,明镜说出剩下的信息,“以及二十年前,下落不明的孩子。”
“所以,你的委托请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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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面前的茶凉透,明镜接下了男孩的委托,让他执念尽消好离去。
基地内的白雾和寒气持续了几分钟后才尽数散去。明镜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这才暖了身子。
果然无论多少次,过去多少年,她还是对这些事物亲近不来。
倒也说不上讨厌。
不过,说到报纸,她记得老师和李奥那里或许会有没被处理掉的旧报纸来着。或许可以碰碰运气?
不过,先睡觉吧……
看了眼时间,再看了看紧闭的实验室,明镜抄起平底锅冲了进去。
二十
“二十年前的报纸?”帮着一起找报纸的李奥诧异问道,“有关于什么新闻的?我或许记得。”
“我记得那个标题是《震惊!一家老小竟离奇丧命,家中幼子行踪不明,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李奥:……
这是什么标题?!
“怎么突然找二十年前的报纸了?”拿着遥控器的唐尼听到动静也走进杂货库里一起帮忙寻找。
“……”明镜无声吧唧了下嘴后才回答,“对那时候的一个事故有些好奇。”
“那时候我们还没出生,再说了你无故好奇这个可真说不过去。”唐尼长腿一跨走到最里面然后拎出一捆走出来解绳继续开始翻找。
“不算无故,”明镜从里面抽出一小摞然后翻起来仔细查看,“这则新闻里出了事的那家人似乎牵扯上了“神”,我有些好奇。”
“你又牵扯上这种麻烦事了啊。”李奥无奈的长叹口气,明白了她要来找报纸的原因。
“距离这个月的十五就剩两天不到点,又和妖牵扯可不是好事。”唐尼忍不住提醒她。
明镜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唐尼说道,“那不是妖。”
唐尼抬手用卷成卷的报纸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语气不好,“无论是哪个,对你来说都不友好,又忘了三年前自己受的苦了?”
明镜呼吸一滞,有些不高兴的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看着生闷气的明镜,李奥和唐尼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小镜小镜!”
这时,从门口窜进来一个庞然大物撞在她背上,力度之大明镜一口老血都要喷出去了。一时不稳的明镜直接把面前的唐尼给压在身下。
也冲了进来的拉斐刚想说什么,结果看到这一诡异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呈现在李奥和拉斐面前的,是麦奇压在明镜的背上,而明镜压在唐尼身上。
“……夹心饼干?”姗姗来迟倚在门口的爱普挑眉扬起嘴角,语气带着些许玩味。
好在这个梗,只有爱普和明镜偶然得知,所以其他人只能愣了一下并不知其意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
明镜被压的只能不自在的动了动,找了个略微舒服的角度让自己好喘口气,只不过身下的唐尼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麦奇,不要突然冲进来啊,要是把人撞伤了可怎么办。”唐尼抬起手推了推麦奇,终于三人趔趄起身站稳。
被问及麦奇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冲了进来,麦奇立刻惊慌起来然后拉着明镜就往大厅里的小茶几那跑。
“你的符突然就自己亮起来,它就突然自己亮起来了,我什么都没动过啊。爱普和拉斐可以给我作证的!”麦奇慌张解释,结果太紧张嘴瓢以至于其实有部分话听的奇怪。
得亏在一起久了,甚至都能猜出他的意思了。
看着茶几上亮着光的符,明镜陷入沉思。
“这是什么符?突然亮起来,难道是有什么闯进了基地了?”李奥下意识警惕的环顾四周。
明镜看了下纸上书写的咒文,然后神色讶然地说道,“……这个不是探知符,是我很久以前制作过的召唤符。”
那不是很好的记忆。
明镜仔细查看了这张符后愣了一下,神情放松下来。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代价。”
看着身后一众神情紧张,她将事情经过简洁明了的讲述给他们听。
拉斐一百个不赞同,在“你他妈”刚骂出口的那一刻,明镜眼疾手快从桌上放的一盒鸡块取出来一块然后塞进他嘴里。
于是拉斐一边嚼,一边闷闷不乐。
( ̄~ ̄)
看好戏的凯西嘲笑拉斐分外听话,结果这俩人跑一边去打架去了。
于是其他人趁着这会儿功夫喝着茶吃着东西听明镜继续讲。
“你说的这个报纸我貌似看到过,”爱普喂了自己一块马卡龙后略微皱了皱眉顿了一下后,思索片刻道,“这个貌似被以意外结案了。但我爸爸的一位朋友和他聊起过,说是那段时间里多数人都认为是那家人住的房子的问题,说那是鬼屋。”
“那房子还在吗?”明镜脑中似乎划过什么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是在,但是离得偏呢。”爱普在手机上搜查了一下然后将那个位置发给明镜。
“我知道劝不动你,但至少,你不能一个人去。”李奥极为不赞同,“不能晚上去吗?我们可以陪你啊。”
“我陪你去呗。”爱普突然来了兴趣,自告奋勇,“白天他们去不了,我可以陪你啊。凯西也可以呢。”
“啊?我也去吗?”凯西一脸懵逼,然后在爱普的微笑下妥协赶紧点头,“啊对我也去。是的没错。”
明镜:==
“要么我们,要么他们,你选一个?”拉斐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她。
“……还是白天去吧。可能有架打。”明镜无奈扶额,然后在爱普和凯西的欢呼声下去准备要带的东西。
凯西:有架打!耶!有架打有架打了!
“貌似,她还没跟我们解释清楚这个符是怎么回事啊。”唐尼突然反应过来。
——————
“召唤符分为两种,一种是未结契的召唤符,一种是结契了的召唤符。召唤符分两种召唤,一种是现世召唤,一种是异世召唤。以前的那张是异世召唤符,”说着,明镜将手上的那张符展示给他们看,“这一张,是现世召唤符,也是已经缔结了契约的那种。不过只是看符的话,看起来是一位神明呢。”
说完明镜有些诧异,“既然有这个契约符在手了,那家人到底为什么会死于非命?”
根据定位,他们乘着摩托来到了
“……这是那个鬼屋?”凯西看着面前的书店神情诧异。
“……我给忘了,那个房子几年前被拆掉了来着,近几年这片地才被人买下来重新装修成书店。”爱普表情有些尴尬,刚想转头说什么,就看到明镜神色怪异,“这个书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明镜苦笑了一下,看着面前冒着浓重黑气的书店,心脏狂跳不已,“的确有问题。”
明镜默默咽了咽口水,“而且是很大的问题。这里,灵力太杂乱了。”
而且,味道也很难闻……
爱普和凯西面面相觑,看着面前阳光明媚甚至还有淡淡书墨香的店一时无言。
明镜看了眼他们,然后将怀中的符取出两张交给他们。
“这张符可以共享我的所见所闻,把它保存在你身上,绝对不要丢失了它。”
从外面看到的场景和在里面感受到的场景是不同的。至少明镜是这么认为的。
敞亮的空间,淡雅的花香,原木的书架书桌,以及墙壁上挂着的画作,无一不显示这书店的优秀。
就是没有人。
“真是太真实了……只是仿品都有这么逼真的效果吗?我总感觉这画中的女人似乎是真的在对我笑。”爱普看着面前挂着的《蒙娜丽莎》忍不住小声惊呼一声,然后有些惊喜的看着其他画作有些入迷。
凯西对书实在没什么兴趣,只好陪着爱普一同看着画作有些兴致缺缺。
“……”明镜在最后一个书架前停下脚步,顿了两秒,然后从一摞书里抽出一本日记出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光临。』
——————
唐尼的铁榔头经过唐尼的休整,成功被他制作成陪练课代表。
“我已经升级了它的智力水平,所以它是完美的陪练。”
可能难度过分大了,以至于四个龟龟训练被打的十分凄惨以至于其他三个龟龟很不喜欢这个危险系数大的大家伙。
麦奇不喜欢是因为他的脸老是被握。于是唐尼淡定的把他的抗议列为无效。
要不是老师阻止,估计麦奇还得被抓脸再飞一会儿。
“而且根本不能算成功的测试,”李奥反驳唐尼的言论,“铁榔头差点把麦奇的脸掀了!”
“没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下。”唐尼双手抱胸回答。
李奥追问,“你控制不住的时候呢?”
斯普林特说道,“多纳泰罗创造了强大的工具,这是好事,学习敌人的技术,对我们有好处。但这个工具,必须谨慎使用。”
麦奇悲愤揉着脸插话抗议:“我要跟小镜告状了。”
互相争论中,铁榔头发出警报声,唐尼起身蹲在铁榔头面前倾听警报。
李奥神色不满的鼓着腮帮子问道,“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有东西触发了安保电线,”唐尼神色严肃起来,看了眼鼓着嘴的李奥接着说道,“并迅速在靠近这里。”
李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一沉。
——————
“凯西去哪儿了?”明镜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皱眉疑问。
天色已晚,原本走在书店的走廊里吐槽着这个书店比从外面看要大的离谱的凯西在两个女孩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莫名消失无踪。
爱普一下子有些慌了,想回头去找凯西,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背后的走道的灯自动关闭,仿佛被黑暗吞没一般,黑的怕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爱普有些惊慌地拉住明镜的胳膊询问。
“……看来是我们闯入了未知之物的领地。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居所主人的结界里,凯西现在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应该是触碰到了屏障被拉到结界的另一处或者已经被送出结界外去了。”明镜神情严肃的和爱普说道,“这个我待会儿再解释给你听,从现在开始,不要离我太远。”
“好。”爱普握紧她的手点头,然后和她一同继续朝前走。
寂静的走廊,挂着画作的墙壁。
在这种情况下添增了诸多恐惧。
“结界,依作法而区划一定之地域。“与现实世界完全相同”却“毫无关联”的独立世界,这里有现实世界的一切山川湖泊、建筑物、甚至家居摆设,但唯独没有“生物”。当然,这个生物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但,并不是有独立意识的生物,就是那种,被赋予某种目的而存在的生物。屏障,按照一般来说,是泛指遮蔽、阻挡之物;保护,遮蔽的存在。每个结界里都会有这么个存在,但被赋予的特性是有所不同的,比如遮蔽,比如阻止,比如保护,也比如,传送什么事物。特性因人而异,毕竟这是制作者的世界,自然由制作者判定。还有就是,这种能力隶属于空间术式的一种,还有一种叫做“领域”,解释起来,和结界是类似的,不过辨认起来也很容易的,毕竟结界是被固定死的,静止不动的空间,以及,在结界里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结界一旦被打破,只能去制作新的出来。所以因为其特殊性,哪怕最开始制作结界的主人去世,只要结界不曾毁坏,它就会一直存在;可领域不同,领域是可自由移动并对现实产生影响的空间术式,并且不间断汲取使用者力量而展开的空间术式。最主要的是,结界是可以被夺走的,只要你找到结界的核心,将其曾经的标记除去添加自己的就行了,说白就是,用武力解决房产证问题。可领域不同,每个能使用领域的人,都会有各自特有的领域,只要在使用者的领域里,被其赋予的一切都是“绝对”的,但,“绝对”是一种特性,是可以被抗拒的,说白了就是,除非你躲过了被领域拉进去,或者你的确够厉害,否则你遇到这个你就跪了。让我想想,我记得领域的话,可以直接用领域互相刚来着,看谁耗得过谁的那种。不过这种术式极为少见,无论是神妖鬼这三种的哪一个都好,也不是都会有的。”
“……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有克朗这种侵略者存在?”爱普不解。
“因为各有各的秩序,它们不会擅自插手改变什么,更多的是顺其自然。”明镜解释道,“再说灵力这种东西,它需要媒介,并且,你使用时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你用灵力去夺取生命,自然,也要承担被夺走的生命所造成的后果。恶意这个东西,可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相对应的代价之沉重也是你无法想象的,没人会愿意这么做。大概就是,和人们常说的因果有所类似。”
“……很复杂。”爱普听着莫名觉得压抑。
“的确,这种东西听着麻烦的话,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天道。与其寄希望于这种力量,不如相信自己,和科学?毕竟科学可是人类最强大有力的武器和保障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变着花样夸谁呢?”爱普挑眉看了眼明镜然后笑了笑。
“爱普,”明镜眸中掠过一丝苦色,然后温声说道,“不要接受拥有你不了解的力量的人的任何事物,即使是好心,也一定不要接受这份馈赠。”
明镜突然停下脚步,爱普也下意识停下的往前走的步伐。
面前的明镜笑的温柔,可说出来的话,不知为何让她心中生寒。
“尤其是结缘,任何事物的利弊都是共存的;换句话说,任何事物都没有利弊,有的仅是事物的两面性。所以,我现在每一次的帮助,都会与其是交易状态,我帮他们完成心愿,而它们支付我相应的代价。因为,我承受不起。”
“永远不要心存侥幸,否则你会付出更多。”
“毕竟,它爱世人啊。”
——————
神龟们发现克朗在捕捉变种们后,决定去搜查一番,然而在到达车库时却发现克朗们竟不知所踪。
在麦奇的误打误撞下,大家发现了克朗的计算机,由于克朗计算机里的信息过于大了,以至于铁榔头的设备运行负荷过大而短路。
神龟们只好带着铁榔头回基地维修,虽然途中铁榔头时不时会扔个武器闹出动静。
纵然唐尼坚持不懈,然而其他人并不抱希望,在唐尼又一次被铁榔头用火将其攻击出来,他抄着扳手冲进去修理时,李奥走进去规劝他放弃铁榔头关掉他的智能系统。
“不值得这样冒险,”李奥劝道,“更何况铁榔头失控过,你怎么能确定你可以信任他?”
唐尼找不出理由反驳,纵然不愿也只能接受。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铁榔头在唐尼准备重启清除记忆的时候凭着自主意识阻止唐尼然后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当然,阻止的方法就是把人丢废液池里差点给呛死,然后再把他们锁在实验室里。
斯普林特听到麦奇狂锤门的动静走过来开了门并对着他们脑袋锤了他们一下。
“你们这群小子,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明镜呢?还没回来吗?”斯普林特环顾四周后看向他们,“为什么门被锁起来了?”
然而四个龟们不敢说出实情,于是李奥扯了个自己都不信的淡来敷衍斯普林特,“那个……老师,其实……我们得去村上家去见爱普……出现了巨大的寿司变异体。我们会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的!”说完他们就赶紧跑了。
“别等我们啦!”
斯普林特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默默心累叹了口气。
见爱普,巨大的寿司变异体。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
然而跟着铁榔头,他们成功在移动公厕找到了前往某个有关克朗的传送门。
任凭唐尼狂开无数次,也没麦奇次次开出传送门的欧皇属性。
他们跳进传送门然后来到了克朗基地,意外发现这里是某个监狱,铁榔头是为了拯救被关押的变种们才会行为异常。
“有克朗来了。”拉斐看着从通道口出现的几个克朗机器人提醒众人。
“我们得帮他。”唐尼抽出棍子冲过去。
——————
又是一转眼的功夫,不成想这次居然是明镜消失不见,这让爱普惶恐起来。
“这是……什么?”无意中触碰到什么,爱普在一声惊呼后被传送出了结界。
“爱普?”
被甩在地上的爱普惊讶的看着离书店不远处的公园椅子上凯西有些定了些心。
而另一边,明镜在打开一扇门后,来到了一座岛屿。
在她踏进土地的那一刻,身后的门悄然隐去。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而湖泊上,一位长发男子站在湖面上,看到她的到来,笑的分外柔和。
“难得有人来拜访我这个老头子,不成想是你这个小丫头。”
男子虽称自己是老爷子,可只看表面,却分明是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那么,你所求何事?”
——————
变种们成功被救下来了,然而铁榔头没有回得来。
在神龟们穿过传送门回到纽约街道时,只有一个铁榔头的头跟了过来。
唐尼看着仅剩的头难过无比。
他们回到基地后的好一阵子,才见到疲惫的明镜归来。
由于太晚了,从结界里出来的明镜先把凯西和爱普送回了家,然后才回来基地。
因为太晚,大伙先回房间睡了一觉,等到第二天再听解释。
小男孩来的很快,明镜将手中获得的消息递给小男孩并告诉他答案。
男孩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微笑。
“原来母亲没有抛弃我啊……”
“真是太好了啊。”
在释然的不断诉说中,男孩的身影逐渐虚化,直至消逝而去。
桌上的符纸上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明镜伸手拿过,然后注入自己的灵力,直到灌注满后才将它放进储纳手镯里静静发着呆。
“你没有告诉他全部。”
发呆许久,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不赞同的语气将她从发呆状态中拉扯回来。
明镜淡然的看着现在她面前面有愠色的爱普温声反问,“你是指什么。”
“你没告诉他全部事实。你说他的委托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你没有告诉他实情,你只告诉他,他是因为被母亲关在柜子里未及时放出然后饿死在里面的。你知道事情不只是这样可你并没有告诉他全部。”
“可你还是收了他的代价。这根本不公平!”
比起爱普的怒气,明镜的反应却格外平静。
“他的委托是:“请告诉我我的死因”。既然如此,我告诉他的答案自然是不会少,也不会多。只是于他支付的代价所相符的答案。”明镜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杯中的热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
“他在意的并不是死因,他想知道的只有自己是否被母亲遗弃,所以他支付的代价是他并不放在心上的这张护身符,如果连自己都不重视的物品,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听懂并完成他的交易才是我要做的。”
“交易能做到的是公正,而不是公平。你也许不信,但按照契约,若代价与愿望不对等,会让少的那一方受到伤害,有身体上的,也有灵魂命势上的。”
爱普说出答案,“可你什么都没发生,就说明你做的很好。”
“我说过的,各有各的秩序。”明镜端给她一杯茶温声道,“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再多了就不是我们能插足的了。”
“……就这样……放任他消散……那这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爱普。”
爱普下意识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明镜苦笑道,“意义这个东西,是人对自然或社会事物的认识,也是人给对象事物赋予的含义,更是人类以符号形式传递和交流的精神内容。它是人类给的。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不要拿人类的思维方式去理解非人之物。”
二十一
十五来的很快。
哪怕提前吃了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该疼的的还是疼。
为什么不能昏过去?
为什么她要这么痛苦?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能为你做什么?”
被子突然被掀开,捂着胸口蜷缩在被窝里的明镜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热的身躯钻了进来,将她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风冷的她不由颤抖,下一秒,被子完全遮盖他们两个人的身形。
“我能,为你做什么?”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疼痛模糊了她的感官,她没认出来是谁,只觉得面前的人抱的她很紧,似乎很痛苦。
可是为什么?痛苦的,不是只有她吗?
哪怕张开口,声音也无法完整的从喉咙里发出来,吐露出来的,只有压抑的喘息以及痛苦的呜咽呻吟。
药物的麻醉效果持续不了多久,接下来只有她自己扛下来。
很痛。
她很痛。
抱着她的那一刻,女孩仿佛找到了浮木一般,一只手一直揪着自己的衣服,而另一只手,则顺势抓在了他的胳膊上。
疼痛会下意识握紧什么,什么也好,甚至是自己也好。所以之前每一次醒过来,她自己的胸口处被自己揪抓的痕迹要持续很久才会淡去。
她的力气很大,大到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握碎一样,他只能用力把她搂紧在怀里,咬牙忍着胳膊的剧痛。
明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颤抖着将手从他的胳膊上拿下来,然后伸手握住自己的胳膊。
他能为她做什么?
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想起身再给她拿着药来,颤抖的声音才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她头磕在他的胸甲上,缓缓的呼吸声。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再一次的,轻声开口询问,只是这一次,回复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这一次的,她听不见,她也不会回答的。
原来他们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给予她无尽痛苦的是他们;给予她无数次顾虑的也是他们。
他们什么都没做过。
他也,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吗?”
他在自己的嘴里放了一颗胶囊,并喂了自己一些水含在口中。顺着呼吸声,他将手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准确的捕获住那片柔软,用舌尖将药和水推喂了进去,感受到她下意识的吞咽,本想浅尝辄止,心中的茫然和沉闷让他突然有些不甘。
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逐渐地深入缠绵让彼此的呼吸愈发急促,过度的沉溺让他甚至忘了时间。迷糊的明镜有些不适的低吟一下子惊醒了他的沉浸。
他用力平息胸口狂跳的心脏,然后轻拍她的背哄着她继续睡过去。给她盖好被子后,起身离开,开门,再关门。
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他不敢深究。
可心中却十分不甘。
“……胆小鬼。”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然后压下心中的郁涩然后回到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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