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加油
一个晚自习，我都沉浸在作业没写完和沈霁不理我的幽怨中不能自拔，以至于我都没有听到下课的铃声。
好吧，我其实在睡觉。
“口水都流到桌上了，白痴”。沈霁薄凉的声音传来，赶紧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沈霁你又骗我”
“你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比猪的境界还高”，沈霁踢了踢我的凳子，示意我让他出去。
“还不是因为你，一天不理人就算了，作业也捂那么严实，又不是金子，又不会下蛋，你累不累。”我有气无力的反驳他，耷拉着头收拾书包，闷怏怏的准备回宿舍。
我魂不守舍的表情被沈霁尽收眼底，“麻辣烫外加珍珠大奶茶一杯，去不去。”说话的是沈霁，语气好像特别轻松。他本来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又折回停在我座位前，敲了我的桌子，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月牙弧度，怎么看怎么不像在生气。
他心情有很好吗？为什么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心情都特别好。
该死，明明是他一直不拿正眼看我，我还以为他在生气，现在又冲我笑，这是几个意思。
哼，以为本姑娘没脾气的吗，他说去吃麻辣烫就去吃啊。
我面无表情外加义正言辞的说：
“还要一碗小汤圆”
“.....猪”
猪就猪，反正我对这句话都有免疫了。
“猪蹄子已经在摩拳擦掌了，随时向麻辣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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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吃边思考刚刚自习时的问题，想了想，我决定问个明白，“小霁，你今天在篮球场上怎么翻脸不认人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每次对程学长都嫉恶如仇的，你要是对他有意见，可以说出来的，闷在心里谁知道呢，再说，他那么温柔，一定不会和你生气”
沈霁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反问我，“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都快把他吃了。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沈霁的话，搞得我不知所云。
我心想，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你又不是肚皮连着肚皮。
“我怎么知道，您九曲回肠的”
沈霁扯了扯嘴角，却不说话，目不转睛盯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我一个不注意他的手就伸了过来，我一阵鸡皮疙瘩外加战栗，就好像触电一样。再然后，他用拇指和食指在我的嘴角旁轻轻一捻。“那么大一颗玉米，你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真是皮糙肉厚”。
我脸上真有东西。不过，为什么总是拐弯抹角的骂我。
他刚刚突然凑近的眼神，搞得我紧张兮兮外加一阵脸颊发热。
“沈霁，不准对你小姨毛手毛脚的。小孩子要有分寸”。我情急之下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他。
但沈霁却一句话把我噎住，“那程远维对你动手动脚，你怎么不反抗？”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如果非要说程远维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么只有中午的在球场他好心的帮我挡了篮球这件事情算的上动手动脚，但那也应该叫做英雄救美吧，怎么能用这种猥琐词汇呢。
难道沈霁是因为这件事情，因为程远维抱了我，他不高兴？
“俞曼曼，你知道你其实还是个女的吧？”这话问的太有技术含量了，我还真没办法回答。
“呃，我知道啊...你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
沈霁耸耸肩，卖了个关子，“你和程远维在一起，已经完全拉低了程远维整个人的颜值水平和，智商水平。”我...我有那么差吗。沈霁这张嘴就是我的克星，不把我气死就把我气活。
不过，什么叫做我，和程远维在一起？我努力理解他的话，沈霁倏然开口，“你喜欢程远维？”
我被他的话吓得心跳戛然而止。以致于我一筷子不稳，夹起来的鱼丸就这么扑通掉进汤里，溅得我一脸油。
沈霁的话的确是太直白，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虽然我觉得程学长这个人的确是很优秀，但我和程远维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意思呢。
再说，就算我对他有意思，人家也看不上我这个身无长物之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因为我对程远维，既有好感，但又不是那种喜欢。沈霁的表情一下子晦明难辨，只是突然打开他的黑色书包，掏出了物理练习册，递给了我。
我两眼冒光，眼睛睁得老大，好像在做梦，随后把油腻腻的两只手在校服上蹭了蹭，双手捧过圣旨一样做了个恭敬的姿势，然后细细的抚摸书皮，揉了揉，就差亲上去了。
金子，真的送上门来了。
从沈霁嫌弃的表情中我可以想象自己此时一定是哈喇子横流。“小霁，如果我现在抱着你一顿猛亲，你愿意吗”
沈霁最受不了我的一副油嘴滑舌。“俞曼曼，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心花怒放的冲沈霁扬起笑容，我就知道，大外甥还是很疼我这个小姨的，他对我向来是豆腐心。
“小霁，将来你万一要嫁人了，小姨会不舍得离开你的”说完，没等沈霁反应过来，我就屁颠屁颠的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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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决赛那天下午，高一的全部停课。而我不知是何德何能的被体育委员看上，然后抓壮丁一般被抓去了拉拉队，因为有我们班的沈霁在主力里面，所以我们班必须派人。私以为，拉拉队这种东西，其原则就是出卖色相，实在不适合我们这种习性内敛的中国人，而且，总感觉土的掉渣。
“体育委员，我能申请不穿这个吗”我默默的把那件衣服举起来前后左右的又看了看，确定露腰露肚子就差露屁股之后，我两条腿无力的打了几个颤，恨不得晕死在她面前泄愤。
体育委员老神在在的围着我左三圈右三圈，“俞曼曼，身为集体的一份子，大家都在尽心尽力的为沈霁加油，你说说，你做过什么。要有集体荣誉感知道吗，要不是你胸大屁股翘，你以为这种美差事轮得到你吗，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个女生求我吗，你还不好好珍惜”
我...怎么没觉得这是好差事；而且，什么叫手上还有多少个姑娘排队的等着，以为自己是开青楼的老鸨啊，我义愤填膺的说，“我自愿让给其他更有需要的同志”
体育委员一米七几的个子，比我们班大部分男生都还高，平时也就只有她敢和沈霁大声说话。所以我仰着个脖子跟她理论时，气势上就弱了一大截。
“我看平时沈霁也就对你上心，你穿成这样，然后在场上那么一跳，他肯定才会有赢得比赛的欲望，你说对不对。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比赛，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对吧？没错，胜利！胜利！！！”
她喘了一口气，“拉拉队，一定要找像你这样的青春靓丽美少女，你见过哪个拉拉队找一群老太太去的吗。那男生还有个什么鸟的心情赢得比赛吗...哎呀，俞曼曼，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不就是穿的少一点吗，又不会掉一块肉”
这...这体育委员简直是一个热血少女，被胜利卷走了整个智商。好吧，讲道理这种事情不能和一个脑子冒泡的人说。看来这次逃不掉出卖色相了，但是不拉个垫背的就不是我风格。
“好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最后妥协，满脸奸诈看着体育委员，她还还特别纯洁无辜的看了我一眼，丝毫没察觉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了这套，姑且来说叫‘遮羞布’的东西，在体育委员的严威之下，勉强学了几个动作，就被赶鸭子似的叫到场上。
上场之前，体育委员露出了一丝难为情，抓住我的衣袖。她以前粗野性格惯了，此刻内八字加上小碎步，着实是别用一番风味。她捂着胸，抓耳挠腮，“要不我还是算了，万一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我反客为主，故作娇嗔，“哎呀，不是你告诉我，一切要向胜利看齐吗”。就凭我对这体育委员的了解来说，‘胜利’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估计比红牛还起作用。
果然，她用手抹了抹鼻子，来势凶猛，“上，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十八年后我要当一条真汉子！”体育委员大有老娘拼了的架势，又做了一个撸袖管的动作。
我们在场上，随着动感的音乐，按照体育委员比划的动作，屁股扭一扭，嘴角勾一勾，然后胳膊甩一甩，再在空中挥一挥..我肯定，我此刻一定像个不良少女，随时准备勾引良家少年。
虽然我浑身僵硬，但是我一抬眼，不由得笑出声。既然身材矫健的体育委员都能跳，我还有什么不能跳的。
反正丢脸的也不止我一个。
而且我也不是最丢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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