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Mad-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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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步棋，真是妙啊，我小看他了。↖↖diǎn↖小↖说，..o”良久，古承守轻轻叹道，“不着痕迹地支持了苏启仁，给别人造成错误的假象，借力打力，这下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恐怕要转变风向喽。”

　　“父亲，难道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吗？我看不如你也发表一篇声明……”古冉宇有些急了，仓促地建议道。

　　古承守竖起一只手，止住古冉宇后面的话，摇摇头道：“你这性子，可有江离一半的定力？我能发表什么声明？公开表示这本传记描写不实？还是说我要和苏启仁竞争苏省音乐协会会长？到时候我只会成为被批判的对象，成为苏启仁的垫脚石，衬托对方红花的绿叶，你懂吗？先发制人，后发被制，我本来就在苏省根基浅薄，更加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算强行上位也会被千夫所指，更会被家族中人轻看。”

　　古冉宇脸庞羞得通红，蚊蚋般说道：“那……怎么办？”

　　“凉拌。”古承守忽然风轻云淡地一笑，眼神如一潭深水，看不透，“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听天命，等这场风波的影响慢慢平息下来，或者苏启仁在迫不及待攫取胜利果实的过程中出现失误，说不定会有转机。”

　　古冉宇看到父亲这副样子，再次感到自己与父亲的差距是天壤之别，而那个江离和他年龄也相差不大，竟然能做父亲的对手，甚至让父亲吃了亏，这简直太可怕了，这么强大的江离，他真的有可能打败对方吗？

　　清风吹来了春天湿润的气息，桃红柳绿。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这是西北的某座小城，与江城相隔十万八千里，在这座宁静仿佛远离大城市喧嚣和沸腾的小城中，一个穿着淡蓝色睡衣的少女推开了窗户，任由风儿拂过发梢。带起满头的青丝，一根水蓝色的丝带在风中摇摆不定。

　　她的眸子清澈，却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忧郁，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转身，看到桌上放置的一张唱片，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脸上也荡漾着轻盈的笑容。

　　“只有音乐的温暖，才可以抵挡现实的冰冷。”女孩呢喃道。“叶子，听说你的家庭出身也很不好，当初你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呢，就让我好好从你的歌声中感受一下吧，还有，那个根本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江离。”

　　唱片被放置在一个古旧的唱片机上，仿佛穿越回到了过去，从床头的小巧音响里传出叶晨那辨识度极高的沙哑歌声。女孩蜷缩在被窝里，好像就这么拥有了整个世界。只有这里，是属于她自己的，身子寄居在这个没有温度只有无止尽争吵的家里，心，早已被冰冻，窒息的痛。无助的呻。

　　她是蓝，前几天还在网上与另外一个人发帖说话，可惜再也没有了回音，或许对方也只是那种擅长打嘴炮的键盘侠吧，安慰人的话谁不会说。可踏踏实实地做diǎn事却很难，文艺又岂是那么好写的，当然，也许对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构思也需要时间不是吗？而且，听说文学创作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拖延症，交稿简直就像是要命一样，她最喜欢的某个作者，不也是这样吗？隔三差五就断更，有时候一断甚至几个月，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和她一样听着音乐就提不起做其他事的劲头吗？还是在网上论坛泡上一整天却一句话不说？时间如金，在她这里，在有些人手里，却成了沙，淌了就淌了，好似也没什么留恋，就算想要去抓住，总是抬不起手。

　　就这么沉沦、沉沦，不断地沉沦……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在叶晨的歌曲里，蓝仿佛发现了自己的身影，这也是她喜欢叶晨的缘由，就这么一首一首地听过，任时间流淌如沙，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随着歌声起伏摇摆，时而悲伤，时而愉快，时而温柔，时而残酷，她感觉自己成了西北沙漠上一棵孤零零的小树，脚下是流动的冰冷的沙砾，头dǐng没有阳光，只有沙哑的风陪伴她度过寂寞的日日夜夜，天有多长，地有多宽，她还能活多久，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刻，就是永恒。

　　直到，一阵地动天摇，狂暴的沙尘暴肆虐了她龟缩的小世界。

　　她猛然睁大半眯着的眼睛，眼中充满惊恐，这是唱片的最后一首歌，江离翻唱叶晨《疯了》的《a-or》，在唱片的介绍中她已经知道了，但风格却完全不同叶晨落叶归根视死如归的温柔体贴，而是真正的疯狂，疯狂的不仅是人，还是整个世界！

　　“a-aron--ar-aar-as（围绕着我的全是相似的面孔），orn-o-pas-orn-o-as（颓旧的地方，疲乏的脸），br-an-ar-or-r-a-ras（天亮，早起，为了他们每天的赛跑），on-nor-on　nor（却无所抵达，无所抵达），an-r-ars-ar-n-p-r-asss（泪水盈满了他们的镜框），no-prsson-no-prsson（仍面无表情，面无表情），--a--anna-ron--sorro（把头深埋，我想沉溺于我的悲怆），no-oorro-no-oorro（不要明天，没有明天）”

　　因为是英文，所以她是听不太懂的，就算拿着唱片附赠的歌词。一时也看不太懂，或许也不必懂，因为江离歌声所蕴含的那种疯狂力量和感觉已经清晰地传达到她的内心深处，残酷地蹂躏摧残着她弱小苟安的心灵，似乎想要把她撕成碎片才甘心，小树面对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不就和个人面对整个疯狂的世界一样渺小而卑微吗？

　　“an--n--n-o-nn（我又感到这有些滑稽）。-n--n-o-sa（有些悲伤），-ras-n---n（那些我将要死去的梦），ar--bs--r-a（却是我最好的回忆），-n--ar-o--o　（我发觉这很难告诉你），(as)--n--ar-o-a（因为它们很难去接受），n-pop-rn-n-rs（人们就这样重复地奔忙），s-a-r-r（这真是一个），a-or（疯狂的世界）……”

　　她哭了，无法抑制地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而哭，也不知道该怎么不哭，就这么无可救药地哭了，小树折断了，世界在崩塌，她已经找不到寄寓之所，她就像一片从树上被风沙硬生生刮下来的叶子，到处漂泊。遍体鳞伤，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迷茫的未来。

　　“rn-an-or--a---oo（孩子们期盼着让他们感到愉快的日子）。app-bra-app-bra（快乐的生日，生日快乐），a-o---a-a-r--so（让人感觉每个孩子都该），s-an-sn-s-an-sn（坐好细听，坐好细听），n-o-sooan--as-r-nros（去上学使我很紧张）。no-on-n--no-on-n-（没人懂我，没人懂我），o-ar---as--sson（老师你好，告诉我课程是什么），oo-r-ro--oo-r-ro-（却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然而，未来却同样支离破碎，这个疯狂的世界已经没有让她驻足的角落，她绝望了，泪水浸湿了枕头，哭泣着，直到余音袅袅徘徊在屋子里又渐渐消散，一切都止息了，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她自己的心跳，砰砰，昭示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竟然还活着，她，喜极而泣，从被窝里爬出来，感觉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样，这是怎么回事？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所有的悲痛都似在刚才发泄了出来，身子像是轻了几两，这就是江离《a-or》的真正意义吗？让人在疯了狂了哭了死了之后又静了安了笑了活了。

　　沙尘暴停止了，天空竟然出现了光亮，恢复了清明，被拦腰截断的小树上抽出了新的嫩芽和枝条。

　　劫后余生的感觉好幸福。

　　一直想死的蓝居然开始感到活着的快乐，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她的眼神清澈，望着窗外的风景，倒映了那个人的身影，像叶晨一样，去在命运的指引下寻找他，突然，人生就充满了干劲和意义，蓝色的丝带在不屈地跳动。

　　原世界英国乐队ars-or-ars的早期作品同时也是一首经久不衰的热门歌曲《a-or》无疑被江离充分演绎了，甚至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这本来其实是《疯了》的翻唱来源，不过在这个世界又被江离恶趣味别有用心地调换了位置，不过，至少江离的演唱并不辱没了这首歌，伴随叶晨纪念专辑唱片的发行和畅销，《a-or》走进万千家庭，影响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并掀起一股舆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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