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终章：尘埃落定
“二哥……”姜厌看到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心下轻松了不少，他看向栖羡
栖羡也难得地挂上一丝笑意，“阿厌，从此以后，我们又能回到从前那般了。”
“至于杉意”栖羡顿了顿，“听说她回到了水族，本想与你一战，但是我以天帝的命令让他们不得擅自妄动”
“我在上霄殿见到了母妃的残影”姜厌说到此处还顿了顿，“母妃让我不要怪杉意……”
栖羡闻言亦是叹了一口气，“若是杉意能想通，从此安生待在水族也是好的……”
“无妨，若她心中对我还存着怨恨……我总还是得与她一见，当面说清楚才好……”姜厌想了想，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不若待会便去南海神宫，见见杉意？”栖羡拍了拍姜厌的肩膀，“这次神魔大战水族无一人前来，想必杉意还在气头上，不许他们来罢了”
姜厌默了默，栖羡发觉气氛有些凝重，于是立马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听说，你带回了姜画仙子的女儿，还让她拜师玉莲仙子”
“正是。”
“难怪今天有个我眼生的仙子，在我来的路上，非拦着我，说不让我打姜厌……原来是她啊……”栖羡目光看向云端上的粉衣仙子
姜厌顺着栖羡的目光抬眼看去，原来荆七星也来了，她眼中全是开心，也是——神魔二界终于可以和平了
姜厌想到此处，才又展露笑容
“对了，我看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小姑娘……阿玄是吧，你们之间应该不止是使者和尊上的关系吧……”栖羡忽的看了姜厌一眼
“是啊”姜厌没有否认，他立于云端微笑的看向我，“二哥，对了我一直没有跟你说，那个是……”
姜厌还未说完的话，被刺穿胸膛的匕首堵住
姜厌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滚滚而出的血液
身后，杉意冷然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一身天兵的铠甲，想来是一直装作天兵混在队伍中间
“姜厌。我说过，我会替我三叔报仇”随后匕首被猛然拔出，“姜厌……这是你欠我的！”
鲜血溅了栖羡一脸，栖羡瞳孔里也满是震惊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我站在苍然山上，浑身僵硬，整个人如坠冰窖
杉意举起匕首欲再次刺向姜厌，却被栖羡打飞了匕首
“杉意！”栖羡怒极
而这时候杉意脸上得意的笑还没逝去，她的心口，出现了自己刺死姜厌的破灵刀
荆七星学着杉意的样子，也将破灵刀抽了出来
荆七星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有些不安地看向玉莲仙子，而玉莲仙子则是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笑
玉莲仙子飞身过来，她运用灵力将破灵刀碾成粉末，“这般阴毒的东西就不该存于世上”
“师父……姜厌他……”荆七星担忧的问道
玉莲仙子摇了摇头“破灵刀一出，不死不休……”
玉莲仙子看着杉意痛苦挣扎的模样，不仅摇了摇头
“害人者，终害己”
而姜厌被刺伤以后，飞速失去生命力，灵力流失到已经让他无法支撑在云端上，整个人急速地下坠，连栖羡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我立马飞身上去，黑色的斗篷刮起猎猎长风
我早已僵硬的四肢在接住姜厌的时候，才有了一丝温度
姜厌的脸色已经没了血色，胸前还在汩汩地涌出鲜血
“这要怎么办……”我无措地问着姜厌
姜厌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温和的笑，血液已经淌到了他的手上，他在用手抚上我的脸的时候，才意识到，把我的脸弄脏了，他慌忙地用另一只手，想为我拭去血迹
我抱着姜厌，缓缓地坠到了地面，姜厌咳了一声，血涌的更快
“到底怎么才能救你啊……求你告诉我……”我的声音已经带上颤抖，眼眶模糊了景象，随后又变得清晰
“杉意用的是水族的破灵刀，这一刀我的寿元已尽，不是治伤能挽回的”姜厌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多陪我一会好吗……”
“我以为我能改变，其实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有些后悔了……不该让你忘记我们的一切……”姜厌望着我，这次他的眼里是毫不遮掩的爱意
“我好自私，我甚至希望你现在能记起你和我的一切……”姜厌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好希望你能记起轶罗境……”
“嘉凛，你还记得吗”姜厌躺在我的怀里，他眼中没有痛苦而是迷恋的回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我那时候就惊讶极了，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永明河畔，你想用石子划伤了自己的脸，我取了你原本的模样，为你换上普通人的容貌，其实每一次的契约，好像都是我占便宜比较大……”
姜厌说道此处，笑了笑，嘴角却开始泛出血液
“罗玄域……溺罗果……长宁郡、青衣郡、元安郡”姜厌眼里带上了几分伤感，“瑕光……阿鸢……嘉凛……”
姜厌手上黑色经脉开始席卷全身：“嘉凛”
姜厌费力的将腰间的折扇抽出，塞入我的手里，姜厌释然地笑了：“如果，魔祖之气占了我的身体，你就杀了我……”
“如果我死了……不要忘了我”
我原本慌乱的手脚，突然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阿厌”我极少这般唤他，“我想要你永生永世都爱我，你可愿意？”
用我生生世世的寿命，用我的灵魂来换。
姜厌不明所以，他眼中只是含着笑：“我自然愿意，爱你生生世世……”
姜厌说完却有些落寞“只可惜，我再也不能伴你左右……”
他恋恋不舍地望着我，眼中好似有万千言语
而当姜厌说出“愿意”二字之时，我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流逝
我却开心地笑了，我知道成功了
我抚上姜厌的脸颊，我这才发现我从未这么仔细的看过他
“阿厌对不起，”我看着姜厌，“我从来没骗过你……”
我看着姜厌胸前慢慢愈合的伤口，一阵晕眩
再抬眼就是我跌在姜厌怀里，他的眼里有着担忧、不敢置信、害怕、不知所措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看不清姜厌的面容
四周的环境变得模糊
“阿厌……我只骗你这一次……”
我只模模糊糊看见姜厌的嘴唇动着，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这一次，我想我大抵是永远不会醒过来了吧
阿厌……不要怨我，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
我和你因为契约始，没想到也因契约终……
姜厌看着嘉凛在自己怀里慢慢失去了呼吸，他整个人僵硬了，他甚至不敢再碰嘉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直到嘉凛身上的黑袍开始消散，姜厌有些慌了，母妃消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难道又要经历一次吗
“嘉凛，不要……不要”姜厌颤抖着，喃喃地念道
幸而嘉凛的身体并没有消散，而是她的一身黑袍，变成了大红色的喜服
这喜服，是嘉凛在峄城初见他时，穿的那一身，而嘉凛的脸也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
一身大红色喜服，倾城的面容在阳光的映衬的更加绝色
嘉凛死了，她与姜厌一开始的契约已经不能在她身上呈现
所以她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而这时栖羡看到一身红衣吉服的嘉凛，那魂牵梦萦的模样，再次见到时，居然是这种场景
栖羡落下云端，来到了姜厌面前
面前已经了无呼吸的女子，确实便是嘉凛，自己亏欠了一生的嘉凛
可是她怎么又会变成姜厌的使者，她怎么成魔
栖羡头痛欲裂，他强撑着身子，将这几日一直服用的药吐出体外
前世的记忆，滚滚而来
“嘉凛……我是……嘉翎哥哥啊……”
姜厌闻言，看向栖羡，而栖羡已是伤心到失语的模样
一阵清风吹来，大红色喜服也开始消散，而嘉凛的身体也随风散去
“嘉凛！”姜厌痛苦的呐喊，整个战场上回荡着他的喊声
可是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从未来过这世上一般
一路跌跌撞撞向人界走去的春花，在听到姜厌痛苦的喊声时，她心下一惊，止住了脚步，随后她捂了悟胸口的银票，继续向人界走去。
九重天之上的上清天，供奉着三块玉牌的阁楼
烛火跳跃，云雾环绕，忽的一块玉牌突然爆裂，随后化为齑粉
而一直打坐修炼的诀容上神的脑海中，突然一根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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