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二十五只咩 [V]
许思语翻车在前,是以网友的评论也是褒贬不一。
许单单理智上觉得自己用不着回应,毕竟是莫须有的事,可感情上一想到让人以为她还对梁禹辰难以忘怀,那以后她对许思语的任何打击在外人看来都是争风吃醋!
这能忍吗?
不能忍!
于是她在微博编辑框里“啪啪”打出几行字,“上班划水划到一半发现自己又被带上热搜了,既然看到了就澄清一下吧。”
“第一,我和许思语不和自始至终都是因为她和她妈觊觎我妈妈的遗产,与任何人无关;第二,谁在年少无知的时候不会眼瞎呢?求求大家别提了,真的很丢脸;最后,关于许思语和梁禹辰的恋情,我想说你们俩一定要锁死啊,祝99。你十七岁时眼瞎喜欢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许单单的微博粉丝经过前一次的热搜,现在已经有了大几十万,她才点击发布呢,吃瓜群众就跟蹲守她回应似的,纷纷踊跃留言,“笑死了,富婆最后一句就差没说‘你俩锁死千万不要再去祸害其他人了啊’,哈哈哈!”
“富婆上班也摸鱼吃瓜吗?四舍五入我跟富婆有了共同的小爱好。”
“许思语跟她妈真的好恶心,有许家的富贵不够,还想贪图富婆妈妈的遗产,话说许继山是死的吗?任由继妻和继女作妖?”
“富婆虽然没说,但是能感觉到她在许家吃了很多苦,否则不会连青梅竹马的梁禹辰也讨厌。”
“肯定啊,梁禹辰跟许思语谈恋爱,说不定还伙同黑心母女一起欺负许单单呢!”
许单单发这条微博本意是说明她跟许思语、梁禹辰两人各不相干,所以就没再关心后续的舆论是否发酵,当然也就错过了吃瓜网友带着她发的话题追忆往事,以及那些跟梁禹辰相关的照片,还有恶意攻击揣测她的言论都被删除得一干二净。
到下午六点,许单单本想准时下班,但见总经办的人都在自觉加班,她突然被卷到,于是不仅没好意思走人,还去沈若珩那儿跟他对了对项目进度。
这一忙就忙到万家灯火四起时。
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取车,还没走到自己的停车位呢,就见近旁的一辆迈巴赫对她闪了闪灯。
她回头一看,竟是梁禹辰的车。
梁禹辰身穿正装,赶紧推开门下来,像是怕她逃跑似的,几个大步上前将她拦住,“单单,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思语瞒着我擅自公开我跟她的恋情,我知道这也带给你了很多不好的影响,我向你道歉。”
“哦,没事啊。”
许单单摊手道,“反正我的名声再臭都臭不过许思语。”
“她耍尽花样都没用,我不会给她机会。”
说完她还咧嘴一笑,很是无辜可爱。
梁禹辰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身心俱疲过,“单单,我能请你坐坐吗?”
“我想跟你谈谈思语的事。”
“有什么好谈的啊!”许单单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是关于解约的事吗?你直接跟沈若珩谈吧。”
“我无可奉陪。”
她丢下最后一句话就绕开梁禹辰继续往前,哪想梁禹辰在背后大声问他,“你知道顾星觅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感情稳定的女朋友吗?”
“他多年未婚,肯定是在等那个女人,你不担心被他骗了吗?”
许单单本就在怀疑原主在宾大的上学时是否跟顾星觅有过交集,否则他对自己怪异的态度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
既然梁禹辰主动把消息送上门,要不就顺势打听打听?
他那会儿也在美国,即便对原主再疏忽,也总会了解一些日常吧?
于是她停下脚步,回身道:“去哪儿坐着谈?”
许单单开着自己这辆改色成冰莓粉的迈凯伦不近不远地跟在梁禹辰的车后面,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了位于内城护城河畔的凤起路,这里是蓟城的有钱人惯爱来消遣娱乐的酒吧街。
很快,在一家名为“mi manchi”欧式复古情调的酒吧外,梁禹辰下了车,许单单见状也开始慢打方向,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的车子移进路边的停车位中。
街道两侧种满了高大的悬铃木,路灯的光隐在细细密密的树叶中,昏黄又晦暗。
还不到九点,蓟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形形色色的人穿红着绿游走在这一片五光十色的潋滟中,尽情释放着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许单单在大一那年因为学业繁重而压力过大,一度对生活对未来产生了严重的厌弃心理,整日浑浑噩噩,不是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费城街头,就是躺在公寓里从白天到黑夜的蒙头大睡。
眼下看到在树下抱着垃圾桶嗷嗷大吐又放肆痛哭的人,她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已经记不清当年是如何摆脱那种自甘堕落的状态,但始终记得她自己也曾行尸走肉过。
“在看什么?”
梁禹辰见她没有跟上来,便转头询问。
“没什么。”
许单单的态度始终很冷淡,梁禹辰循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而后低笑了一声,“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酒吧时,既忐忑又好奇的模样。”
“哦。”许单单面无表情道,“你是在用以前的黑历史嘲笑我?”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他连呼吸都是错。
梁禹辰深刻的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他一时无言以对,语气干涩道:“抱歉。”
“我以后会注意。”
许单单心下微哂,到底没再说什么。
梁禹辰提早预订了包间,服务生认得他,便直接将两人往二楼引,许单单当即出声,“楼下卡座不是挺好的?”
这会儿还不到午夜狂欢的点,舞台上只有驻唱歌手在缓慢而低沉的唱着缠绵的情歌,四周多是相约着喝酒闲聊的人,环境并不嘈杂。
她真是一丝一毫都不放松对自己的戒备,梁禹辰内心黯然不已,无奈应下,“好。”
五人座的长沙发,许单单在与梁禹辰隔了三人的位置坐下。
“喝点儿?”
服务生将梁禹辰存放的一瓶麦卡伦威士忌送了过来,他拿起后即使知道许单单不会喝,也还是问了问。
“不用。”
许单单根本没打算喝或者吃任何东西。
梁禹辰便自斟自饮。
他一句话都不说,一杯接一杯地大口灌酒,好像这80多万的威士忌不过是普通的白开水,而许单单也只是来看他喝闷酒的陪客。
“你说要跟我谈顾星觅,不会是骗我的吧?”许单单端坐半晌,主动开口问道。
“你喜欢他?”
梁禹辰没吃晚饭,空腹一个劲儿地喝,很容易就有了酒意,他单手扯开颈间的领带,冷峻的面容上添了一丝凌厉。
“我喜不喜欢他,你管不着。”许单单目不斜视的盯着台上的驻唱歌手,她又换了一首歌,正唱到“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信息。”
梁禹辰颓然轻叹,“我骗你的,他的事我怎么可能轻易查到?”
许单单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知道被骗也不是很恼,“好吧。”就在她琢磨着该怎么试探原主在宾大的生活经历时,梁禹辰反而开始回忆了,“单单,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恨之入骨?”
“记得在那几年在美国,哪怕我忙于上课考试写论文,常常忽略了你的存在,你也从未有过怨怪。”
“难道是日积月累的失望吗?”
“我都说了你心里门儿清,还一再向我求证有必要?”
许单单听到他说常常忽略原主,就知道梁禹辰是一丁点儿都了解原主的私下情况,可书里分明还以回忆的角度提过当年原主和梁禹辰在宾大的甜蜜经历啊,怎么跟现实有出入呢?
就离谱。
加上她并不想听渣男车轱辘废话,很快便没了耐心,起身要走,不料梁禹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扯回原位。
许单单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自己暴走的冲动,“梁禹辰,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梁禹辰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他赶紧松开手,面上隐含痛苦和歉意,“对不起,单单。”
“我真的很煎熬,我不敢相信你真的要离开我而去”
“还有思语,她又一再跟我胡闹,以前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最近又拿你当借口作天作地,我夹在你们之间左右为难”
“单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梁禹辰的酒意彻底上头,满嘴胡言乱语。
身为局外人,许单单一眼就看穿了渣男的套路。
原剧情中,梁禹辰每每跟原主在婚后产生了争执,无一例外不是通过卖惨诉苦来博取对方的怜惜之情。也因此,即使彼此间的隔阂比天堑还深,原主也会心软得无以复加,选择原谅他。
趁着梁禹辰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编写的剧本里无法自拔,许单单动作极快地闪身逃开卡座,末了还火上浇油地扔下一句,“那你去死好了。”
她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徒留下梁禹辰一脸难堪。
二楼。
顾星觅和魏棋玉手里各自拿了一杯酒俯身靠在围栏上,漫不经心的视线不时扫过楼下众生相。
“诶,单单妹妹的人都没影儿了,你还看呢?”
顾星觅对魏棋玉的揶揄不作反应,仰头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饮尽,便直起身往包间里走。
魏棋玉跟上他,“我看单单妹妹对梁禹辰就没好脸过,他俩肯定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顾星觅的声音又低又冷,不怒反笑,“她云英未嫁,我还能阻止她追求真爱?”
完了完了,这是气得狠了啊!
魏棋玉费尽心力地劝,“我觉得单单妹妹不是拎不清的人,你要不跟她开诚布公的谈谈?”
“呵。”
顾星觅惨然冷笑,她如果拎得清,当年就不会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他们的包间。
屋子里的覃忻正瘫坐在茶几旁抱着话筒对着电视屏幕鬼哭狼嚎,唱了两句没跟上曲调,干脆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思语啊——你为什么要骗我!”
吼完这一句,他又接着唱,“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呜呜呜”
这家伙好歹也是金融圈鼎鼎有名的小开,眼下却为了一个骗子要死不活,还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简直让魏棋玉掩面不忍再看,他害怕自己一时没忍住上手揍人。
他过去踹了踹覃忻,“喂,戏过了哈!”
“阿觅要回去了,我也没功夫再陪你折腾,你走不走?”
覃忻充耳不闻,仍是边哭喊,“呜呜呜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呜呜呜”
魏棋玉生无可恋地摇摇头,对顾星觅道:“这傻子彻底没救了。”
顾星觅始终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拿了手机、车钥匙还有西装外套就开门离开,魏棋玉见状也不管覃忻了,匆匆出去跟门外的服务生交待让看着点儿就大步追上顾星觅,“你喊了代驾吗?”
“捎我一程。”
作者有话说:
“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水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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