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迫营业
翌日，清晨。
林封起了个大早，伸个懒腰，然后又钻被窝里去了。
他和李绪茵商量好了的，周末双休，不健身，这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林封：(?_?)往左翻……
林封：(?_?)往右翻……
丢嘞老谋，精神被强化，醒来就睡不着了？！
有些痛苦的啊了一声，林封立即打开视频平台，在助眠视频里点开了名为《空间解析几何与线性代数》的视频，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
然后又睁开了眼睛。
原因无他，电话来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林封叹息一声，知道这个懒觉大概是睡不成了。
一边穿衣服，他一边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欸，怎么了许奈？”
“旅老师，您已经出去旅游了吗？”
“没呢，我不是和你说我改期了吗？”
“那您现在在家吗？”
“……我也想说不在啊……先说好啊，什么成人宴、生日宴、结婚宴……结婚宴可以去一下，其他的宴会我都不去啊，还有那些什么编剧大赛、导演大赛、演员大赛，这个赛那个赛的，我也不去，我不上台，也不当评委，专业的事让专业干，我就是个臭写书的，我点评不了别人专业的事儿。”
“我明白的，所以您在家吗？”
“在……”
“好的，我马上到。”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林封：“……”
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手机，林封又叹息一声。
许奈是他16岁的时候找的助理，比他大三岁，帮他处理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商业联络，是个极其认真负责，偶尔有点爱演又有点神经质的女生。
嗯……后面两点虽然是林封的推测，但是他有可信度很高的证据。
当初他将《龙族》第三部抄…搬…写完之后。
这姑娘每次来他这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始终都是一头红发加巫女服COS装扮。
她不说什么奇怪的话，也不朝林封发疯大喊什么‘老贼你还我绘梨衣’之类的话。
她只是单纯的，看着林封。
用一种‘你为什么要写死我’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眼神，差点给林封整得绷不住了，都动了改结局的念头……虽然最后因为能力不足还是没改。
当时的场景林封记忆深刻，现在回想起那画面来，他都会觉得害怕！
要不是他以工资威胁，这许奈怕是能这么干上三个月！
说起来，许奈跟着他干活，也已经干了快八年了啊……
八年时间，真特么快啊……
许奈这家伙应该财富自由了吧，毕竟每次投拍电影的时候都带着她投了的。
嗯，现在他封笔不干了，想来许奈也过得很轻松吧。
记得她以前说过想去尝试演杀手的，或许现在有时间去追梦了？
“呸，演个屁的戏啊，人，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后，就该追求美妙的邂逅与爱情啊！”
林封感慨一声，忽然捶起了桌子。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退休了，还得每周去不同的异世界啊，跟特么上班似的，还是可能会死的那种！！虽然也很刺激就是了！！！”
就在林封捶桌的时候。
电门铃声突然响起。
抬头看向门铃视频，门外站着的，正是助理许奈。
许奈穿着一身休闲装，背着个帆布包，一条马尾辫垂落腰际，眸子黑白分明，看着很干净，面容并不如何惊艳，却有种小家碧玉的娇俏可爱之感，只是脸上除了认真，看不出太多情绪，使得她又有了种干练、面瘫夹杂的怪异气质。
林封看了眼门铃视频。
见许奈手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推车或者提包，当即松了口气，打开了大门。
然后他就看到，门外的许奈从摄像头的死角拖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拖车，上面摞起高高一堆。
“现在是工作时间，旅者老师，《哈利波特》第七部即将发售了，出版社那边希望您能在一部分书上签名，作为典藏惊喜。”
闻言，林封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奈拉出来的拖车，看着上面那高高的一堆，问道：
“出版社这是……打算签多少本？”
“因为是《哈利波特》最后一部作品，又恰好赶上您封笔不再创作……”
许奈顿了顿，看了林封一眼，接着说道：“出版社希望您能签一万本书，这些书有七洲瓜分，相比各洲广大书迷，其实并不多。”
林封：……他刚刚想问为啥这么多的，结果都没开口就被堵回去了。
见林封沉默，许奈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看着林封，接着说道：
“我算过，您一秒一个签名，1429本，20几分钟就能签完，就算两秒一个签名，也只需要40几分钟，这样，只要轻松工作七天，您就能签完一万本书。”
林封：……你是一点都不计算人会疲惫这件事儿是吧？
“或者您要连续工作6个小时左右，将这些书都签完？”
林封沉默，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一脸咸鱼表情。
“啊，不行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需要我给您浇水吗？”
“不用了……我签，我签就是了……”
林封叹了口气，感觉人生都沧桑了许多。
听到这话，许奈点头，接着说道：
“另外，您的书迷希望您能再开场直播，他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这事儿是当初您答应过书迷的……你是打算开直播呢还是决定以退休了为理由不直播呢？”
闻言，林封仔细思考了两秒，决定还是直播好了。
他林封就是个搞搬运的，有什么资格强硬拒绝书迷的合理诉求？
更何况这还是当初答应过书迷，会时不时直播的。
见林封答应，许奈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去布置了一番。
旅者老贼的身份属实是太招仇恨了，不伪装一番不行，甚至林封本人都要进行一番伪装，带上了滑稽头套，带上了变声器，穿了一件FFF教团的制服。
然后，直播开始。
“哈喽，各位书迷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ο(=?ω＜=)ρ⌒☆”
“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奈奈呦(☆▽☆)”
林封：“……”
来了来了来了，这个女人开始演了！！
这么有天赋，你丫的演什么杀手啊，你去当元气女团偶像绝对爆火啊！
林封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叫声，手上却很稳。
两秒一个签名，稳定不出错，即将签成六号流水线。
直播间内，一大片弹幕飘了起来，仅从文字看都能看出这些人的激动。
【奈奈呦早上好】
【奈奈老婆我来了{飞扑}】
【挡住，不许碰我姐姐，美女姐姐贴贴~】
【……】
弹幕滚得飞快，许奈元气满满，游刃有余，应对自如。
在热了一下场后，轻松将话题与视线转到了林封，不，应该是旅者身上。
这一瞬，弹幕卡了一瞬，然后瞬间爆炸。
【卧槽，老贼直播，老贼直播，这个该杀的出来！】
【一遇滑稽误终生啊，滑稽，额滴大稽稽，让额抱抱！】
【楼上变态，叉出去】
【卧槽，旅者直播，看老子盒死你！】
【网安局干活】
【网安局：在盯了在盯了】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错了】
许奈笑眯眯的看着弹幕，三言两语将话题引到正规，然后开始代替弹幕发言。
“旅者大大，我很喜欢绘梨衣，你能把她复活吗？”
旅者：“我也很喜欢绘梨衣，但是不能，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复活过来的绘梨衣，还会不会是你们喜欢的绘梨衣，会不会是我忘不掉的白月光。”
“旅者老贼，你说封笔退休，那这《哈七》是怎么会回事？”
旅者：“书其实一年前就写好了，只是因为一些个人问题，一直没时间交给出版社。”
“狗东西，游戏人生什么时候放第二季？”
旅者：“我不道啊，我也等着呢，但是听说第一季表现太好了，没人敢接第二季。”
“旅者老贼丧天良，我与黑猫共存亡！”
旅者：“不是，我画了if线啊，你不用亡！”
“狗贼，人妻雪女你也不画了吗？”
旅者：“房管麻烦把这个人叉出去，为什么会把别人和我的作品搞混啊？！”
“旅者大大，杀老师为什么要死啊！！”
旅者：“这算是，宿命吧，也是一种解脱。”
“狗贼，你说你退休了，不会玩儿什么杨卧起坐吧？”
旅者：“那必不可能杨卧起坐，安啦，我不会创作了，是真退休了，一些该结局的作品一个月前也已经完结了。”
“……”
林封一边签名，一边回答问题。
手签麻了，就和弹幕唠唠嗑，或者被迫和许奈说相声。
看着咯咯直笑，活力满满，连人设都变了的许奈，林封面具下的脸皮直发颤。
好强大，好可怕的业务能力！
相比之下，我特么竟然是个废人！！
一场直播持续了两个小时，许奈笑眯眯的和直播间的书迷们挥手告别
确定摄像头、话筒等一切直播设备都被关闭后，脸上元气满满的笑容顿时消失，变成了认真沉稳的模样。
林封瘫倒在椅子里，看着许奈的变化，忍不住摇头感慨。
他以前其实也开过几次直播的，几次下来，数千万粉丝观众对许奈的印象就只有一个。
活力十足的高情商元气少女！
压根就不知道她其实是个有些面瘫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的家伙。
啧啧，都二十六岁了，还能给人元气少女的感觉。
什么叫专业演技，这就叫专业演技啊！！
“我说，许奈啊，你真想去演杀手？”
“嗯，最好是那种用冷兵器的冷酷杀手！”
嗯……说的是实话，眼睛都特么亮了！
瞅您这模样，怕不是觉得现代社会限制了你啊。
这要是搁古代，血衣楼第一杀手就是你啊！
林封摇头，略作休息，振作精神之后，继续签名。
见状，原本打算离开的许奈有些惊奇，“林封，你是打算一直签吗？”
现在工作时间结束，这个认真的姑娘立即改了称呼的方式。
林封习以为常，一边签名，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签呗，今儿整完了，明天好健身啊。”
抬头看了眼貌似准备离开的许奈，林封随口说道：“要走了，不留下吃饭？”
“你确定你签完这些还有时间做饭？”
“额……要不叫外卖？”
“欸，算了吧，我做饭就是了。”
“谢谢啊许奈。”
林封低着头，化身林氏流水线，继续签名。
厨房里做菜的忙碌之声响起，寂静许久的屋子突然多了一些烟火气。
林封没有关书房的门。
听着那厨房响起的忙碌之声，他签名的手微微一顿，仰头看着屋顶。
玛德，想老爸老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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