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精明

看见这一切，杨军露出满意的神情。
  马驹子眼光犀利又擅长做事，比起安国要机敏得多。
  到了工厂后，杨军把所有文件处理完毕，并独自驾车离开了。
  目标正是变成临时宿舍和指挥部的仓库。
  刚停车门还未关上，杨军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仓库内伸出的脑袋，认清身份后迅速拉开门迎接。
  仓库一夜忙碌后已经完全改变，被他们改造成类似宿舍的空间。
  里面的地面上铺设稻草席并覆上棉被，如同大通铺一般简单舒适。"
  角落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几个名字、照片与线索，显然是用来收集信息的工具。
  “主任您好，杨。”民兵队长胡大壮前来迎接代替了缺席的王二娃。
  “队长，这里条件简陋，辛苦各位了。”杨军环视四周，在仅有大型暖炉的仓库内四处走动，感慨环境艰苦。
  放下电话后，杨军开始了行动。
  他认为此事出乎意料，需要与杨建国详谈并共同决策。
  他没有选择回工厂，而是径直回到了家，进入书房后将房门反锁，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为了避免通话可能存在的安全风险，杨军选择了不使用办公室的电话线路。
  “喂，杨厂长……”电话另一端的杨建国，在听完杨军的叙述后沉默良久，最后沉稳而忧虑地回应：
  “小兄弟，尽管这次事件可能是个机会，但我们务必要格外慎重。
  进行调查时千万不能大意，由于我手头工作繁忙，你最好向上级报告，尤其是我们的大领导暂时外出，两天后才会回来。”
  “我已经事先采取措施，没有动用轧钢厂内部人员去调查，而是借用了外部力量。
  此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避免行动失利而陷入困境。”杨建国进一步强调。
  “清楚了，我会秘密进行调查，如觉势头不对，将立刻停止，杨厂长请放心。”杨军承诺道。
  二人沟通十几分钟后，通话方才结束。
  对于这个突发的情况，杨军和杨建国都需要谨慎处理，以确保所有的决策都是对整个团队的最佳考量。
  马香秀手脚十分敏捷，不超过十分钟，她便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炒蛋面。
  面条中撒上少许切碎的葱花，还有几滴香气四溢的香油，其香味毫不逊色于外面的小吃店。
  杨军深深吸了两口，让全身充满了这股香味，才拿起筷子享用起美食。
  “哥哥，被子做好了，你看应该什么时间送给梅姐？”马香秀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哥哥吃饭。
  他思考片刻后答道：“你先带上四床被子放到车上，晚上等我下班后再直接送去。
  晚餐你妈那里吃就好，不用做了。”
  “好的，那我再去拿剩下的被子吧？”
  “好的，拿吧。”
  杨军点头应允，并将车钥匙抛给了妹妹。
  这次她总共帮制作了十床棉被，送给李铁柱两床，剩下的杨梅分了四床，他们家里留用了四床。
  刚刚杨军吃完面，马香秀就回到了院内，她归还了车钥匙后便回自己住的院子搬被子去了。
  杨军接过钥匙，打了声招呼后，继续回到厂里上班。
  下午上班途中，杨军一手端着大茶缸去找李怀德闲聊，俩人一起下了几局棋。
  连输三盘。
  自从杨军进入工厂以来，似乎就没赢过一局。
  无论是与老魏，还是李副厂长或者其他领导对弈时，都是如此。
  愈战愈输，愈输愈想斗。
  叹了口气，这让人无奈。
  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顾及情面？
  至少赢一次也不过分吧，就算是打个平手也好。
  杨军心情沮丧，挥手搅乱棋局后便离开。
  终于熬到下班时分，杨军看到车边的马驹子，便让他先坐上杨安国家的车回家。
  他自己驾驶着车，带着伊秋水回到他们的老家。
  车刚刚停好，他就听见院内传来一片喧嚣声，他的眉头不禁紧蹙。
  哎，还真是不凑巧啊。
  他不想卷入这些家里的纷争，但作为厂里的主管和这里的长辈，任何事他都逃避不了。
  今天他是特地给杨梅送被子来的，总不能空手而归。
  他和伊秋水各自怀抱两床被子进入院子。
  吵闹声似乎是来自内院，还能依稀听见秦淮茹的声音。
  杨军连忙将抱在怀中的被子稍微举高，遮住自己的面孔，随后加快脚步穿越过内院。
  两人抱着被子径直来到杨梅房间，然后再返回老宅。
  王玉英正在厨房做晚饭，杨柳在边上帮忙，而杨老四又不知跑到哪里淘气，只剩下杨槐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小板凳上玩耍。
  一见到杨军，小五杨槐兴奋地奔了过来，缠着他的双腿说道：“大锅锅，我要吃糖。”
  杨军将他一把抱起，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又捏了捏。
  然后问道：“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穿那种开裆裤啊？”
  自从那次提醒王玉英不让杨槐穿开裆裤后，她似乎并未改过。

  依旧珍藏着他给的钱和票券。
  虽然杨槐只有四岁，但他已经开始懂事，紧紧地搂着杨军的脖子，欢声笑语如同铃铛一般响彻耳边。
  “大锅锅，我想吃瓜子仁。”
  杨军放下杨槐，把手放入衣袖，做出掏东西的动作，然后从另一个空间中取出了一斤五香瓜子递给他。
  “喏，去玩吧。”
  拿着五香瓜子，杨槐高兴地一溜烟儿跑开，开始了剥瓜子的小游戏。
  杨槐这小子极其嗜糖，每次拿到糖果就会一口吞下，绝不留到明天。
  每次咀嚼都是‘咔嚓咔嚓’地，这让杨军非常担忧他可能患糖尿病，因此平日里他总变着花样带各种小零食给杨槐，用美食安抚这孩子的心。
  小孩子容易满足，只要有零食就乖乖听话。
  看见儿子专心致志地磕着瓜子，杨军立刻起身，来到厨房。
  伊秋水正在王玉英旁边帮手准备饭菜，她的厨艺却相当有限。
  尽管她自诩也会做饭，但实际就是只会煮面——那种连盐都会忘记加的那种。
  如今王玉英让她负责守在炉边，不断搅动着熬糊了棒子粥。
  “妈妈，中院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了。”王玉英手握锅铲翻煮中的食物，回答道，“还能有啥，就淮茹最近请假在家和易家的亲戚抢房子呢。”
  一听这话，杨军心中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他清楚这个纠纷远远未了，只是个开端，后续还有更大的争斗等待着。
  她们两方表面上装作对已故易大妈十分孝顺，只是为了能获得两间房子的所有权。
  各有各的理由：顾大妮以唯一侄女的身份，认为自己理应拥有房子，而秦淮茹则拿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孩子和棒梗小当槐花作为家族血脉为由，坚持要占住这两室。
  两家之间的喧嚣几乎天天不断，特别是自易大妈入土安息后更为激增。
  邻居们都对这噪音厌烦极了，每日清晨总会被争吵声打断，偶尔甚至升级到孩子们直接对掐。
  杨大伯与大爷爷三番五次尝试调解，可成效甚微，若过于干涉还会惹来两女的不满，他们成了她们指责的目标。
  不久后，杨梅与刘志强劳碌完一天的工作回家了。
  因两人婚期将至，刘志强下班后便会来帮忙收拾家务和添置物品。
  “哥，嫂子回来啦。”两人异口同声道。
  停车后，刘志强抽出香烟递给杨军，帮杨军点燃。
  接着他宣布，“给你们带来几床新棉被，我已经放到房间里了。”
  听见此话，杨梅高兴得蹦跶进了卧室查看棉被。
  杨军拉住刘志强来到屋外阶梯处坐下，询问：“你们的准备工作进展如何了？”
  刘志强虽然不吸烟，但在得知话题转移后将烟放进兜中答道：“大致都筹备好了，那边只有五六桌的宴席，宴席的大厨是我姐姐从学校的食堂请来的王师傅。”
  杨军接着说道：“你结婚后好好过日子，需要时我会再来帮忙，我确信你的生活会不错。”他的话让刘志强眼眶微红，内心重燃希望，之前的忧虑逐渐放下。
  原来，之前他对杨军有些误解，担忧来自低贫家庭会让对方瞧不起，今日一番肺腑之言，解开了他心头郁结。
  他知道杨军并未因此看轻自己，还真心助他。
  对了，你现在仍是学徒吗？”杨军夹着香烟问，眼中透出关怀。
  刘志强脸一红，诚实地回答：“是的，哥哥。”
  明天，我就正式给你办理转正手续，你先在生产线部门工作，过些时间我会考虑将你调到办公室。
  非常感谢哥哥。
  刘志激动不已，察觉杨军烟快要抽完，他连忙又取出一根为他点燃。
  然而，杨军面露微蹙。
  由于午餐将近，他不想过多抽烟，于是将烟搁置于耳垂。
  他给刘志安排转正并非直接调往办公室，这是经过深入思考后的决定。
  一方面，希望通过正职工资能提升他的收入水平。
  另一方面，他不希望刘志太快与杨梅处于同等地位。
  他希望在这个家里，杨梅占据主导角色。
  无论薪酬还是管理层级，都需确保杨梅超越刘志，让她在家庭中的威望得到提高。
  与刘志交流一阵之后，伊秋水面带笑容前来唤两人用饭。
  ...
  就在他们享受饭菜的时候，
  大院外传来了大爷的声音。
  大嫂，俊子在么？
  杨军示意还在就餐的人们继续用餐，他自己则起身迎接。
  院子门口，大爷刘海中及三爷阎埠贵一同立于门前小院中。
  二大爷，三爷，用餐了没？
  满脸笑容的三爷回答道：看你车子停门口，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家。
  刘海中背着手，显得一脸忧虑。
  俊子，你没在这住自然体会不到，秦淮如和顾大妮简直过分，天没亮就开始争吵，吵到深更半夜也停不下来。
  院子其他人忍无可忍了，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了，否则大家白天工作都在打哈欠。

  杨军轻轻一笑，各自分了一支烟给他们。
  二大爷，三爷，如今我搬出了这个院子，也不是大爷了，院内之事还请两位自个处理就好。
  他无意接手这些麻烦事，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住在院子里的大爷了，没人有心事去管别人的事。
  一听这话，二大爷立刻显得很高兴，眼神狡黠，已经开始盘算着机会了。
  若杨军不再做大爷，那么自然而然地，他这二大爷的地位便会递升。
  三爷的想法不同，无论杨军是不是这个院子的大爷，在他眼里，刘海中永远位居其后。
  既然自己难以成为老大，那么无论是二爷还是三爷对他的地位都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比起刘海中，三爷更为精明。
  只要杨军依旧是这个院子的大爷，他就不怕自己一手遮天。
  而且，即便杨军不管院内事务，通常都是他二人做决定。
  不论杨军是否卸任，对他而言，意义不大。
  俊子，这个大爷的担子不能这么随便就放下，你在一日，我心里就踏实许多，刘老，你觉得呢？
  二大爷刘海中的脸色有些僵硬，小声附议道：老阎说得......确实有点道理，但是......
  三爷立刻截断了他的发言：没有什么但是，纵然俊子不当了老大，他还是工厂里的领头人，自家员工出问题了，难道他可以置之不理？
  怕杨军借机辞退大掌柜一职，三爷连忙提到他的职位，以此阻止他轻易推脱责任。
  杨军无奈笑了笑：好吧，大爷名头我就先代为顶着，院内的事务还需靠你们二老决断。
  大爷的身份一时摆脱不掉，杨军只得继续扛下这重任。"
  其实他心底并不打算过问，却拗不过三爷的坚持，只能出面处理这次的麻烦事。
  三叔不满地看着四大爷阎埠贵，随后回过头对杨军说：
  “军子，你是大伯的角色，你说说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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