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现代
史之荇的水性确实不错，沉在水里好久都不需要浮出水面，身子也灵活，不带任何声响的就从一处游到了另一处。
但光论速度，到底是比不过齐乐伊的。因为去报过游泳课，他的泳姿标准又好看，他使出了速度最快的自由泳，也没想着要让一让史之荇，一个猛子就离开了老远。
史之荇心里憋着股劲，一声不吭拼命追赶，但始终与他差了两个身位。
等她游到时，齐乐伊已经搭着一块大石头，优哉游哉地等着她了。
因为衣服碍事，齐乐伊这会子上半身啥也没有，水珠沿着身体渐渐消融在水中，水的痕迹攀爬了他的身体，在不甚明亮的月色下，显得又白又光滑，倒也不似想象中那般皮包骨头，甚至带了点诱人的意味。
愿赌服输，史之荇气喘吁吁地游到另一侧，“说吧，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事？”
齐乐伊“嗯”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狡黠一笑，“要不，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那可不许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原则的事情。”
“嗐，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干什么要逼你做那些事情。”
其实齐乐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借着这个由头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威胁史之荇的意思，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还是作罢。
夜越深，月色倒是越明了，齐乐伊虽然心里不想往史之荇那个方向看过去，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两人之间虽然隔着一块石头，但他个子高，稍微往上些就能看到一派好风光。
这丫头大概是平日里包裹得太严实了，乍一见到她褪去阻碍的样子，脑海里只冒出“燕瘦环肥“四个字，反正她两样都占了，差点把他看到鼻血喷发。
他明显感觉到被压下去不久的东西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齐乐伊突发奇想，“今晚的月色这么美丽，我给你唱首曲子吧。”
史之荇有些想笑，说到唱曲，莫名地让她想起教坊的姑娘来，她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非但不排斥，反而很想去体验体验。但是听说只要进去就要茶位费，若是姑娘开了嗓，还得打赏些银子才不失了面子。
齐乐伊的嗓子确实不错，是她听过的里最动听的，兴许比之教坊的名伶也不遑多让，那自己岂不是赚到了哈哈！
“你唱可以，但是别唱那些情情爱爱的我听不懂的字眼。”史之荇说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齐乐伊选了首在现代人尽皆知的经典诗词，既有古韵也好听。
史之荇渐渐沉迷了进去，齐乐伊唱歌时的音调是温柔婉转的，低低的嗓音如同在耳边呢喃，虽没有伴奏，但依旧如同有人轻叩她的心扉，不轻不重的，但却异常清晰。
随着他的歌声，史之荇甚至又开始思念起父亲，他最后离开家的那一年，她还是个懵懂的小孩，爹揉了揉她的脸说马上就会回来，她还天真地答了句，“爹，那你回来时记得给我带一串糖葫芦！”
从此，她盼望的糖葫芦再也没有吃过。
史之荇常常想，如果那时候自己不懂事些，拉着爹的衣角哭着不让他离开，那么他们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歌声戛然而止。
“哎哟，你怎么哭了呀？虽然我知道我唱歌很有感染力，但你也不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呀！大晚上的，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齐乐伊慌了手脚。
史之荇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已是湿润一片。
她掬了一碰水洗洗脸，“就算我没有哭，咱们俩大晚上的在溪边，别人也会以为你欺负了我，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齐乐伊笑了，理是这么一个理，要不然就坐实了罪名？
他偷偷看了眼史之荇，抖了抖，还是算了，恐怕真那么做了今晚自己就得沉尸河里。
凉风渐起，史之荇觉得有些冷了，让齐乐伊转过身子去，她要上岸换个衣服。
齐乐伊听话地紧闭双眼，心里想着，要不就偷偷掀开一条缝？
最终，身而为人的理智战胜了冲动，尽管窸窸窣窣的声音撩拨着他的心弦，但齐乐伊一直咬着牙，差点把自己牙龈咬出了血。
后头没什么动静时，齐乐伊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亮，他的眼睛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忽然，他看到前头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似乎是个人，穿着件浅色的衣裳，瞧着与史之荇的衣裳颜色差不多，他的心猝然提了上来，回头望去，也看不见史之荇的身影。
“史之荇！史之荇！你在哪里？”
没有人理他，空荡荡的林子里回荡着他的叫声。
齐乐伊真的慌了，游过去的身子都在发抖，因为恐惧占据了大脑，所以他没有深究，为什么自己没听到落水的声音，为什么这衣衫的质地不错，与史之荇的完全不一样。
他拼命游过去，试图托住那个人，就快要游到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史之荇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呢？”
齐乐伊自诩为无神论者，但是遇到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还是：自己难道遇见鬼了？
他哗啦啦地往后游了好几步，惊悚地指了指那个漂浮着的东西，“你在岸上，那这个是哪来的啊？”
“那是个人吧！你快把她拉上来，兴许还有救呢！”史之荇也吓了一跳，定睛望了好几眼。
齐乐伊定了定心神，游过去，托着那个人，与史之荇合力把她拉上了岸。
是个姑娘，看衣着样貌不像是村子里的人，史之荇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
“你你你快救救她，用你上次救我爷爷那法子！”史之荇慌得不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能在路上捡到这种将死未死的人。
齐乐伊有点犹豫，“可是这个人的情况估计得用全套，上次我给你爷爷才用了半套。”
“那你用全套啊！”
“全套的动作看着像在欺负人，你要是看到了，可不许说我登徒子，我都在按照你的意思行事的。”
史之荇没工夫想这么多，“你做就是了，人命关天，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会给你保密的！”
话虽如此，但看到齐乐伊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史之荇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把那姑娘的衣服褪了些，用力在她的胸口处按压，她胸前的波涛便随着一晃一晃的，蔚为壮观。
史之荇瞬间就红了脸。
这这救人的法子还真是她看了都觉得无语的程度。
但好在，经过齐乐伊的不懈努力，那姑娘嘴里吐出了许多水，整个人也悠悠转醒，她努力睁开了眼睛道了声谢，而后便又昏睡了过去。
史之荇再探鼻息，这回总算是平稳了许多。
救人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子齐乐伊总算察觉到了不妥，往后退了好几步，还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把这姑娘的衣裳理一理。”
史之荇揶揄道，“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这会子来装矜持了？”
齐乐伊反驳，“哎，咱们可是说好了不许翻旧账的，我是按着你的意思救的她，再说了，我救她的时候光顾着紧张了，哪里顾得上看别的东西。我天天跟一位漂亮姑娘朝夕相处，眼睛里哪还看得见其他人。”
史之荇：呸，油腔滑调！但原本心里隐隐堵着什么瞬间就通畅了。
要是这位姑娘还醒着，一定会说，“两位打情骂俏什么的先缓一缓吧，当务之急是救救我呀！”
齐乐伊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女子，“那你准备把她怎么办？”
史之荇叹了口气，“当然是先带回家了，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倒在荒郊野岭的，太不安全了。”
“那怎么给她挪回去？”
“当然是你背着啊！难不成你看着我背？”
齐乐伊为难，“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生气吧？”
史之荇甩了他一个白眼，“我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心眼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你为了救她背一下怎么了，赶紧的吧！”
齐乐伊便放心了，大概是他演过几部古代偶像剧，基本不是主角，故事里他的那个cp总是动不动就误会动不动就生气，可难伺候了，所以在对着史之荇时，他总是下意识害怕她吃干醋。
事实再次证明，偶像剧真的都是瞎编的！
“你说你这什么体质，老在路上捡到人哈。”齐乐伊边走边打趣道。
“是啊，可惜捡到的都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不然赠我一百金以表谢意，我就把地都赁出去，安心当个地主。”
“那你这目光太短浅了，捡到个王公贵族让他娶了你，以后他的家财不就都是你孩子的了。”
史之荇坚定地摇摇头，“门当户对太重要了，就算我挟恩嫁入了侯门，我也只会终生战战兢兢，甚至不敢与我的夫君大声说话，毕竟我的娘家不能给我任何依仗，那样便太无趣了。更何况，那些大户人家往往都是三妻四妾，我讨厌那样的男子，我想像我爹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认定了便不再松手。”
齐乐伊觉得史之荇的婚恋观很现代，一点也不像个古人。
遂试探道，“你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穿越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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