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共进晚餐

　　黑盾组难以破解ICPO内网部署的防护，实在不足为奇，结束同Tina的视讯后，对于变幻莫测的局面，黑盾组众人很是尴尬，特别是唠叨，态度良好的同季念微表示歉意。

　　白锦曦重新审视起季念微，明明只是普通的心理医生，却和国内外知名犯罪心理专家都关系密切，之前的许湳柏，现在的Tina，不得不说她内心确实十分震撼，只因Tina是所有学习犯罪心理学的人，心中的楷模偶像。

　　韩沉也难得的与季念微客套几句，毕竟对于不是罪犯而言，他们的行为手段确实欠妥。

　　白锦曦收拾着资料，善意笑道：“季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折腾了一场闹剧，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实情，也就不会这样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季念微看了她一眼，回拒：“不用了，白警官，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生疏的态度令白锦曦微怔，还是秦文泷先反应过来，笑说：“当然可以。”

　　离开审讯室，季念微直接搭乘电梯到停车场，一眼就看到白色雪佛兰前驻足着久未碰见的修长身影，徐司白穿着白衬衣，深棕色休闲裤，斯文又俊朗地靠在车旁，远远望着她。

　　季念微愣了愣，上前，问：“徐医生，在等人？”

　　徐司白点头，淡淡道：“嗯，等你。”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润。

　　——————

　　市中心西餐厅。

　　两人各自停好车，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餐厅优雅浪漫，极具艺术性的古老烛台，华丽的凡尔赛吊灯，历历可见欧洲文艺复兴时的壁画。

　　徐司白、季念微在格调典雅的包间里，相对而坐。

　　点完餐，主菜上来，一时谁都没说话。

　　季念微端起了酒杯，透着黄色的酒液，看着其中映着徐司白有些变形的清俊脸孔。

　　以前的她，固执的坚持着只要陪在他身边，就是拥有。

　　可他依旧不属于她，原来所谓习惯的爱情，都是假的。

　　得不到的阳光，才是他愿意付诸一切的。

　　她想，她终是成长了，至少可以冷静面对他。

　　哪怕只是一种精神假象，又如何……

　　季念微首先打破沉默：“徐医生找我，是想继续审讯我？”

　　徐司白抬眸，看她一眼，“不是。”

　　“那是为什么？”

　　徐司白认真专注地切着牛排，“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

　　季念微挑眉，原来是想找记忆，“徐医生，真想知道？”

　　“嗯。”

　　“那么，首先你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

　　“我接触过许多精神患者，他们通常逻辑清晰，唯一的区别是会做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存在问题，追究根源无非是世界观不同，偏偏很多常人不能够认同他们的世界观，强制贴上精神病态的符号，实际上我觉得，跟正常人更难沟通，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对于她莫名的话语，徐司白不觉惊讶，很快领悟她话里深埋的线索，平静放下刀叉，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冽，“那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季念微抿了口酒，唇畔勾勒出笑意，“明知世界观不同，却还漂浮联想，想方设法，甚至空白记忆去融入别人的世界，可是随着是时间因果连贯，他却发现内心还有另个世界，有张无形的影子不停变换影响着他，彷佛有很多面孔，最后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时，他才会知道，即便遗忘记忆，也改变不了自身的精神，这种生理上攻击脑部，扭曲感知，催生出不切实际的行为，我们称为妄想性精神病。”

　　“你是在说我？”徐司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季念微凝视着他，清眸平静如水，“徐医生，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你很早便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没有向警方揭发我，难道不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和我一样？”

　　她平静的姿态有些刺眼，徐司白垂眸，拿起餐巾，擦了擦修长白皙的手，“照你的意思，我们属于同种精神物类，那么存在什么关系？”

　　季念微蓦然怔了怔，他们是什么关系，伙伴，朋友，或者情人，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替身罢了。

　　默了片刻，她薄唇轻启：“景仰关系，你是我们的精神领袖。”

　　闻言徐司白面色忽地一沉，清俊脸庞充满阴郁，只是他低着头，季念微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只认为徐司白是难以接受，所以沉默无言。

　　一个犯罪团体的主谋只记得共犯罪行，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始作俑者的事实，确实可笑，只是即便如此，她能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定。

　　顿时没有了心情，季念微站起身，随手拿起餐刀，放到徐司白面前，“徐医生，谢谢你的晚餐，不过在你没恢复记忆之前，你该知道，和一个杀手用餐的危险性，因为她可以用手边的任何东西作为武器进行袭击，包括言语。”说罢，她便提着包，径自离开。

　　徐司白敛着眉，微微侧目看着远离的背影，目光越渐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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