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冒险一试
“你们看，这应当是摔倒磕碰导致，若是你们早些来，我给他将这脓包扎破，将脓水引出来还有效果，但现在他昏迷不醒已经开始发高热了，老夫也没法子啊。”
陈氏上前一看，果然有个青黑大包，当即吓得就要晕过去。
唐绾绾从后头扶着她坐在凳子上，陈氏心痛难忍，抓着心口的衣裳不停地捶打自己。
“怪我糊涂，怪我糊涂啊，请来那乡野郎中，要是早些来县里就好了，啊，我不如一头碰死了事——”
陈氏胡乱喊着就要往柱子上磕去。
唐山见状也忙上来拽住陈氏，嘴里急道：“娘，娘，你怎么能做傻事，爹要是不在了，你也走了，我跟绾绾可就真就成了那街上没人要的了。”
唐绾绾也抱住陈氏的腰，一下也不敢松。
嘴上劝道：“娘，你别做傻事，爹还有气儿呢，我和哥想想办法，定是有办法的。”
兄妹二人好一通说，终于将陈氏劝回来。
唐绾绾满头大汗，望向王大夫道：“王大夫，您老医术精湛，多少人不知道，我们就是听说了您，专奔您这来的，您不用担心，但凡我爹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还请老大夫您救救他吧，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爹啊。”
说罢，怕王大夫还犹豫，唐绾绾又道：“您尽管放心，就是救不过来，我们也不给您添麻烦。”
见病人家里都这么说了，王大夫也不再推辞，当即唤来伙计让他去拿银针。
“唉，不是老夫心狠，实在是令尊症状不好，我也不敢保证能治好，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冒险一试，我用银针将脓水引出来，再给他开了药让他吃下去，好与不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唐绾绾忙不迭的点头，“知道，大夫，您尽管下手吧。”
唐山也说：“既来了这，就是仰赖您老的医术。”
陈氏早已听不进去话，还是唐绾绾扶着才不至于瘫坐在地上去。
王大夫下手之前，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句：“看你们穿着，应当家境不丰，但若是能寻来百年人参入药，也许令尊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唐绾绾忙问：“不知您这医馆里有百年人参吗？”
“百年人参难寻，我这也没有，只有一根五十年的，效果那可是大打折扣的。”
唐山之前在山上意外的来的那根人参有十余年了，最后卖到医馆得了五两银子，人参长到百年的更是难得，价钱不是翻倍那么简单，就是富贵人家轻易也难寻来。
王大夫这里既有根五十年份的，且将就用吧，大不了煮药的时候用灵泉水来煮，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还救不回来，那就是唐翰的造化了
想到这，唐绾绾开口道：“王大夫，百年人参我们寻不来，但既然您这医馆里有五十年份的，那还请大夫给我爹用上。”
王大夫诧异的打量一番唐绾绾，见她虽穿着簇新的棉衣，但也只是一般的料子，不像是有钱的人家，便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你可想清楚了，那五十年的人参也要百两银子啊。”
唐绾绾斩钉截铁道：“王大夫不用担心，银钱我们想办法，大夫尽管给我爹看病用药。”
既然她这么说了，王大夫也没什么挂虑，当即便下手往唐翰脑后的脓包扎了一针。
那银针比头发丝还细，一针下去，只见大包里的脓血争先恐后的从里头涌出来。
不一会儿，脓血便流尽了，王大夫松了口气，唤药童拿了一粒黄豆大的药丸子压在唐翰舌下。
做完这些，老大夫捶捶腰，又自腰间取了钥匙，从锁的严实的药柜里取出包裹严实的人参来。
那人生呈浅黄棕色，通体不过巴掌大，小小的参体上竟有些类似人五官的沟壑。
王大夫略显肉痛的将参拿出来，却不想交到唐家人手里。
自从人参的药用价值被发现后，野生人参早被挖了个干净，就算是他这医馆，也就这么一根五十年份的存货。
唐山急的嘴上都是燎泡，差点上手抢了，“大夫，您就把这参卖给我们吧，我爹实在是等着救命啊。”
“唉。”王大夫别过头去，颇为不舍道：“医者父母心，我这参也留不住了，既如此，你们便给我一百二十两银子吧。”
唐绾绾松了口气，还好白日里她卖方子得来二百两银钱，要不然现在只能看着唐翰咽气回天乏术了。
边想着，唐绾绾边借着宽大棉衣的遮挡，从空间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和两锭银子来放到王大夫手里。
王大夫诧异的看她一眼，没想到这家人还真有银钱，不过这也不是他操心的，收了银钱，王大夫将参给了唐绾绾，并让药童引着她去后厨煎药。
到了后厨，药童拿来王大夫配好的药，一并倒入药罐子，又让唐绾绾把人参分开半个放入罐子里，弄好这些，药童正要添水，却被唐绾绾拦住了。
“我来吧，大半夜的还来打扰我们心里已经很有些歉意了，煎药就不麻烦你了。”
药童也乐得偷懒，跟她说了一通煎药的注意事项后便出了厨房找地方睡觉去了。
唐绾绾看左右无人，便自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借着水瓢的遮挡将空间泉水引入罐子里。
半晌，待药煎好了，唐绾绾凑近闻了闻，竟然没有寻常药的苦涩味，想来也许是空间泉水的原因吧。
唐绾绾将药汁过滤出来倒入碗中，剩下的药渣还能再煎一回。
回到药房的时候王大夫斜靠在躺椅上已经睡过去了，唐山和陈氏坐在唐翰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见唐绾绾回来了，陈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住她，激动的又哭又笑，“绾绾，你爹他不烧了——”
唐绾绾也舒了口气，“不烧就好，想来喝了药明日说不得就醒了。”
陈氏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明日该醒了。”
唐绾绾打眼一瞅，唐翰的脸色果然恢复了些血色，至少有些活人的样子了。
“哥，你把爹扶起来，让爹把着药喝了。”
“哎，哎。”
唐山扶着唐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陈氏则拿了方布巾站在一旁，等着给唐翰擦嘴。
起初唐翰还紧闭着嘴，药都洒了出来，陈氏急的又要冒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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