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布莱登的新武器
凌晨三点，路易斯家族的一众酒吧、地下赌场、仓库、军火制造厂、总部大楼同时被人闯入。硬闯的人见人就杀，遭遇顽强抵抗的地方就制造爆炸……混乱中，各处相互求援，最终都没有等来救援。最后见风头不对，还活着的就认输投降。
天亮前，路易斯的地盘就更换了主人。
塞缪尔清理完所有的报告，对奥斯丁说：“没有发现卡梅伦的踪迹。”
“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来。”奥斯丁揉着太阳穴说。
塞缪尔有些担忧地说：“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奥斯丁，你要小心。”
奥斯丁回答：“我会的。大家都累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对新扩张的地盘和路易斯那边归降的手下做出妥善安置，已经过了中午。奥斯丁随便吃了点东西，打算好好睡一觉。也许是真的累了，等奥斯丁醒来时，白天差不多已经过去，夕阳正要坠下。看了看表，下午六点半。肚子咕咕地饿起来，他想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那天是母亲的忌日，本来打算去那个餐厅点上她最喜欢的菜缅怀一番，结果安东尼那家伙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他突然特别想吃那里的菜。说起来，那天他也让伊莎贝拉没吃上那家餐厅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雅各布的电话：“你有伊莎贝拉小姐的电话吗？”
雅各布声音沙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没有多问，把伊莎贝拉的手机号报过来。
奥斯丁听着觉得很熟悉，忽然醒悟过来，之前安东尼递来的资料上不是有吗？他拍了拍前额，真是睡糊涂了。
拨通号码，响了近40秒，终于接通了。
“你好？”电话那端伊莎贝拉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是奥斯丁。”他报上自己的大名。
“哦，你好！”伊莎贝拉这次换了个语气，“有什么事吗？”
“你的饭吃了吗？我想请你吃饭。”奥斯丁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她还没吃呢。”另一个声音从远处回答，“是那天晚上餐厅里的那个帅哥吧？”后一句问的对象是伊莎贝拉。
“我还在实验室做解剖练习，”电话那头还伴随着轻轻的笑声，“我刚刚免提，不好意思，我到外面和你聊。”
奥斯丁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响起，她应该在洗手。过了一会儿，是一阵脚步声和门开合的声音，然后是伊莎贝拉的声音：“你还在吗？”
“在的。我七点十五来学校门口接你，可以吗？”
她思考了三秒钟，“好。”
在她刚才犹豫的时候，奥斯丁担心她会拒绝，幸好，她答应了。他赶紧进浴室冲凉，然后从衣橱里挑一套干净的西服穿好。对于着装，奥斯丁从来都不费太大心思。读书时，穿运动服居多，除非有重大场合，他才会穿到西装。从国外回来后的西装则是塞缪尔替他挑选的，都是正装，款式一样，颜色也是从浅灰到黑色。
七点十四分他自己驾车到学校门口，伊莎贝拉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下车替伊莎贝拉拉开副驾的车门。
等伊莎贝拉坐好，他关上车门，回驾驶席坐好，问：“你等了很久了吗？”
“没有，我大概一分钟前到的，是我早了。”伊莎贝拉笑笑。
来到餐厅，奥斯丁报上名字，服务生把他们引到订好的桌子落座。
伊莎贝拉穿了一件白色v领礼服，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细腰带。奥斯丁今天选了一套黑色西装。两人挽着手走，宛如一对璧人，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奥斯丁低头对她低声说：“你真美！他们都在看你。”
“谢谢！”伊莎贝拉笑着说。她很想说——其实也有很多是在看你，但她忍住了。她想，如果说出来，接下来晚餐的气氛估计会有些尴尬。
服务员送来菜单，伊莎贝拉和奥斯丁分别点了餐。
伊莎贝拉问：“你的精神很好，麻烦都解决了吗？”
“可以算是吧。昨天早上让你受惊了。”
“有一点。我曾想过，今晚和你一起吃饭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惊魂大戏。”伊莎贝拉有些戏谑地说。
“的确，你的担忧是有理由的。”奥斯丁听她这样说，反而放下心，“刚才在电话上，你过了三秒才答应。你不知道，那时我真担心你不来。”
伊莎贝拉笑了，“我想，那种情况都能活下来，又何必杞人忧天呢？生活充满了考验，有如畏首畏尾，不如直面它。就像高尔基说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奥斯丁忍不住笑出声，“你真的很让我意外，简直是个勇士！”
两人愉快地用完晚餐，奥斯丁把她送回学校。
下车时伊莎贝拉说：“既然路易斯已经彻底垮了，以后就不用雅各布跟着我了。不然就变成我妨碍他升职了。”
奥斯丁想了想，说：“路易斯还没找到，我担心……”
“现在芯片不在我身上，他没有理由找我的麻烦。”
“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事打电话给我。”
伊莎贝拉说：“我会的。”她本来已经转过身了，突然又转回来，“还有，今晚我过得很愉快，谢谢！晚安。”说完挥了挥手转身进了校门。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奥斯丁才发动汽车。
第二天一大早，布莱登打来电话，他兴高采烈地说：“奥斯丁，快来我这儿看看，我有大进展了！”
“什么进展？”奥斯丁伸伸懒腰。
“来了再告诉你。”布莱登故作神秘，说完就挂了电话。
奥斯丁摇摇头，看一眼手机，才六点。他没出国前很喜欢和安东尼、布莱登打交道。即便上了大学，假期回国他也会约着安东尼去军火研发部捣乱。以他对布莱登的了解，布莱登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有了重大突破，绝不是故弄玄虚。于是他赶紧换好衣服，叫上彼得和安东尼去开车。
“布莱登那小子，干嘛神神叨叨的，非得大清早扰人清梦。”彼得边开车边抱怨。
“没事，如果他没弄出什么好东西来，好好收拾他不就行了。”坐在副驾的安东尼打着哈欠淡淡地说。
彼得觉得他有些不可思议，当着奥斯丁的面打呵欠，这小子怎么能如此放肆。
安东尼看到了他不满的眼神，撇了撇嘴，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打了出来。
彼得忍不住说：“小心把嘴角撕开了。”
“不会，我嘴大。”安东尼没脸没皮地笑着说。
奥斯丁听他俩斗嘴还觉得有趣，也就随他们。
途经威廉姆斯农场时，奥斯丁问：“农场里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尸体全处理了，房屋破损的地方还没来得及修葺。”彼得回答。
想到这几天都在忙着处理接手路易斯地盘的后续事务，奥斯丁点点头，“等腾出人手，尽快弄好。”
“好的。”彼得想，伊莎贝拉小姐无家可归，这好像很严重，暗暗下了决心，等从布莱登那里回来，一定把它作为第一要务加紧处理。
三人一下车，布莱登已经候在停车场。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布莱登红色的头发像一蓬枯草一样横七竖八地竖在脑袋上，眼睛浮肿，眼白红彤彤的，简直要滴出红色黏稠的液体来。原本干净的脸上泛满油光、髭须丛生，活像一片退潮后的滩涂上拔地而起的乱草丛。神奇的是，他的眼睛却熠熠发光。神采飞扬和外表颓废，他真是一个矛盾的奇特统一体。
“天呐，布莱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彼得不可思议地喊道，伸手去揉那蓬红色的乱发，“这不是安东尼的专利吗？你学他干什么。”
布莱登抬起右手奋力挥掉那只荼毒他头发的大手，一把抓住奥斯丁，“你终于肯来了，走走走，跟我去看好东西。”
“不是之前没看的远射程武器吧？”安东尼故意调侃他。
“切！”布莱登轻嗤了一声。
进了研发室，一个十分瘦弱的不到一米七的小助理见有人进来，赶紧起身问好。
“打什么招呼，我让你做的做好了？”布莱登不满地冷声问。
“没有。”小助理声若蚊蚋。
“快做事！”布莱登一声令下，小助理戴上耳机低头操作电脑。
“惨无人道！”“虐待童工！”彼得和安东尼面面相觑。
布莱登把奥斯丁按在他的座位上，说：“你不是让我改进那挺微波步武器吗？你猜怎么样……”
“别卖关子。”奥斯丁冷下脸。
布莱登收敛了笑容，在电脑上一阵操作，屏幕上出现了一幅武器支结构图。奥斯丁认出来这是“佩伦计划”的设计图，便问：“你的改进在哪里？”
“不着急嘛。”他边说边调出另一幅图，“我把它和原图放在一起对比讲解。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哦还有这里都改过，发射出来的微波功率比原先提高了一个数量级，也就是大约1000倍的样子。”边说边调出一个3d模拟动画，“可以看到，新步武器的体积和重量比原来更小更轻便，携带起来方便多了。”
彼得有些跟不上，“比那个视频上的步武器火力大多少？”
布莱登一脸骄傲地说：“1000倍咯。”
“那么一头牛岂不是整头直接烤熟？”彼得咋舌。
布莱登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烤熟？化成灰还差不多。”
安东尼拍一下他的肩膀，说：“不错嘛！”
奥斯丁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问：“能量产出来吗？还是理论上的东西？”
“嗐，我能把你们叫来，怎么会是理论上的。”布莱登挤挤眼睛，“还有照原来的设计图已经生产出成品了，要不要交货？”
奥斯丁摇头，“不急，等改进版生产出来，一并交给部长去挑。不过你要抓紧，部长秘书已经催过塞缪尔了。”
布莱登哭丧着脸，“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了……”见奥斯丁只是无动于衷地盯着他，只好说，“算了，算了，谁让我肩负赫尔南德斯家族再创辉煌的重任呢。奥斯丁，等造出来了，报酬多少？”
奥斯丁站起身，笑着说：“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哈哈……”布莱登高兴得摩拳擦掌。对面的小助理像看疯子一样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安东尼和彼得见他状若癫狂，摇着头跟上奥斯丁的脚步。
“哎，就走了？不看看我的远射程武器啦？”布莱登后知后觉地在背后嚷道。
“不看了，等下次再看吧。”奥斯丁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布莱登脸上闪过失望的表情。不过就一秒，他又重新兴奋起来。得去催催那些慢手慢脚的家伙们啦，身为设计加监工的他想。
奥斯丁清楚，要是他答应去看他的新式武器，这家伙又要沾沾自喜一段时间，耽搁进展，所以故意拒绝他。他知道，布莱登就是那种超级自信、越挫越勇的人。他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要是加以好好利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只需稳坐钓鱼台。
回到办公室，奥斯丁的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奥斯丁接通，问：“你好。”
电话那端是个女声：“你好，我叫克洛伊，是伊莎贝拉的同学。我们见过一次。”
奥斯丁回想起那次在餐厅和伊莎贝拉坐在一桌的是有个女生，虽然不清楚她打电话来处于什么目的，但还是客气地说：“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先和说清楚，你的号码是我偷偷从伊莎贝拉的手机上记下来的，也就是说现在我要和你说的事，伊莎贝拉一点儿也不知道。”克洛伊的语气有些尴尬。
“我知道了，具体是什么事？”
“伊莎贝拉和我马上要参加实习了。嗯，我们，我想……”克洛伊吞吞吐吐地说。
“有什么请直说。”奥斯丁觉得有些奇怪。
克洛伊吐了一口长气，像是下定决心，“伊莎贝拉前天回来提起克里斯托弗·戴维斯医生，她说很荣幸在医院见了他一面。你认识戴维斯医生，是吧？”听到奥斯丁回答是的，又接着说，“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不合理，但是你能不能帮问问戴维斯医生，是否可以收我们俩做他的实习生？”
奥斯丁沉默了几秒，正要开口答应。
克洛伊尴尬地笑着说：“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我帮你问问看，如果戴维斯医生同意了，有人会通知你们。还有，你联系我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伊莎贝拉。”
“哦，真的太谢谢你了！好的，我不和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再见！”克洛伊激动地挂断了电话。
奥斯丁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想了想，从通讯录上找到戴维斯的电话拨通。电话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
“奥斯丁，找我有什么事？”戴维斯医生语气和缓地问。
“克里斯托弗，你好！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你现在有空。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说说看。”
“那天在医院你记得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吗？她学的是临床医学，在首都第一医科大学念书。马上她要实习了，你能收她做你的实习生吗？”
“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收实习生了。”戴维斯医生笑着说。
“当然知道，不然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她的成绩非常优异。”
“奥斯丁，你这个照顾也太明显了吧。她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是她的一个同学。因此你要接收的是两个实习生。”
戴维斯医生笑起来：“你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让她的同学都觉得能摆布你？”
奥斯丁也笑起来：“无所谓，她想利用我是她的想法，我愿不愿意被她利用是我的选择。”
“这么说你是愿意啰。高中你天天和那几个小子，嗯，叫安东尼还是什么的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亚历山大不知道多担心。幸亏你没废了学业……”
“那些陈年旧事你提它干嘛。”奥斯丁打断话题。
“臭小子，我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呢。你要是再打断我，那就免谈。”戴维斯医生的语气强硬起来。
“好的好的，你说吧。”奥斯丁明白这位医生的话绝不是开玩笑，赶紧服软。
“这还差不多。这么说吧，看在亚历山大的面上，还有看在你去国外这几年在外面认真读书的份上，好吧，我答应你。医院会通知学校那边。不许你私自用这个去博取欢心。”
奥斯丁笑着说：“知道。她不是那种人，我懂得分寸。”
“好吧。没事我挂了。等一下，她来报到的时候，不准你跟着来。”戴维斯医生嘱咐道。
“好，知道了。”奥斯丁挂断了电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奥斯丁说。
来人是塞缪尔。他拿着一叠资料进来，“这是近来我们的收益情况。”
奥斯丁认真看了一遍，自从吞并了路易斯，军火生意和赌博收入都比之前明显提高。“光看数字还不错，不过应该不止这些才对。你看这里，这几项是怎么回事？”
塞缪尔把手中的副本翻到他所指的那一处看了看，说：“这是路易斯地盘上的赌场数目和营收情况。我问过负责人，原因是近几天的赌客骤减，尤其是贵宾客户流失最大。”
“哦？查到是谁在搞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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