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拾陆
“幻象是最让人难以破解的东西。”
“唐泽忍的渴望会是什么？”
……
“跟我打吧！”
咒灵走上前,仿佛断掉的手不存在一般。
粘稠的血液落到地上，滴在匍匐的人身旁，与之前留下的血痕混在一起。
“好恶心。”
唐泽忍退了两步，避免他的血沾到自己身上。
“你觉得，人应该先有□□还是先有灵魂？”
看到唐泽忍的反感它也不恼，抛出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灵魂……包围着□□？”
想到自己之前看的一本书，唐泽忍随便答道。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咒灵，它兴奋的用手扶着脸，蓝色的头发一晃一晃，扫过缝合线。
“啊——是这样~”
咒灵抬起断掉的手，忽然截断处延伸出一坨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演变成了新的手。
“看，只要我的灵魂不受伤，怎样填补都可以哦。”
这种猎奇的技能又让唐泽忍退了一步。
“来跟我打一架吧，唐泽忍。”
“才不要……”
虎杖悠仁赶到的时候场内只剩神情颓废的吉野顺平。
“阿忍哪去了？”
他问吉野顺平。
“在打架。”
吉野顺平指了指楼上，看不出喜怒。
虎杖悠仁回头看了一眼道:
“你还好吧？要不要一起去？”
“……”
在这之前，真人没想到唐泽忍的牌可以损伤到自己的灵魂，断裂的小指还在隐隐作痛，这使他更加对唐泽忍的能力着迷。
而唐泽忍自己也清楚，除了卡牌外其余的招式皆伤不到它分毫。
麻烦而令人厌恶的术式。
接二连三的身体变化袭来，唐泽忍是个不爱打架的，又因吉野顺平还在楼下，她只能一边格挡一边寻找休战之法。
抛开自己分神不说，真人似乎也在试探自己准确的术式，一时间场面一来一回极其和谐。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唐泽忍回头望去，只看见晃动的粉发。
“悠仁？”
扔出黑桃k后唐泽忍跳到走廊边，对于虎杖悠仁的出现倍感讶异。
前野鲑应该不会打给他才对。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虎杖悠仁简洁的解释后作出迎战姿势，似乎要与真人一战高下。
“你——”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虎杖悠仁已经飞一般的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唐泽忍有些望尘莫及。
被打到的真人表情怪异起来。
唐泽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虎杖悠仁可以克制住真人几乎变态的术式。
清楚这些后她立刻向虎杖悠仁扔出梅花1，小小的扑克牌贴在虎杖悠仁身后，形成淡白色的屏障。
“别让他的手碰到你。”
有了卡牌加持，虎杖悠仁的攻击一次比一次迅猛，显得真人有些力不从心。
“为什么会与他交友呢？”
唐泽忍跳到吉野顺平身旁，将兜里碎掉的宝剑5拿出来。
“这是你母亲的替身卡牌，是它和你母亲身上的纸人偷梁换柱，将你母亲遭受的生命之危挡下。”
当然，这也是唐泽忍迟迟不用术式的原因。
她把眼睛中的咒力连接了纸人，才有了替身效果。
所以目前她的眼睛需要等待卡牌的恢复，否则超负荷使用自己也会有危险。
“……什么意思？”
吉野顺平抬起头来，云里雾里的话让他的脸色迷茫。
“意思就是你看见的母亲死亡只是幻象，是它的计划，你只是引子。”
唐泽忍的手指向正在打斗的真人。
“现在你的母亲没有性命之虞。”
说罢她将牌塞给吉野顺平。
“保护好。”
看着打斗的两人跳下楼，唐泽忍终究还是不放心，也踩着牌落到楼下的操场上。
眼前的场景却不仅如意。
遍地的改造人围着虎杖悠仁，作为曾经的同类，虎杖悠仁无法下手，他一瞬间的征愣足以让自己毙命。
“虎杖悠仁！”
唐泽忍一把拉住他往天台跑。
察觉到了唐泽忍的气息，真人立马转过头，脸上挂着有些癫狂的笑意。
“夏油杰”站在对面的楼顶上，低声对咒灵吩咐了什么。
唐泽忍一只手拿着唐刀将眼前碍眼的改造人劈开，另一只手拽着虎杖悠仁。
“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你并不需要任何罪恶感。”
唐泽忍声音很轻。
“杀死他们，对于他们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虎杖悠仁的脚踝被抓住，那坨畸形的改造人嘴里还在喃喃:
“求……杀……了我，”
气若游丝的意识。
唐泽忍将刀劈下去，顿了顿又道:
“但，倘若你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那就借我的手也行。”
望着刚才被抓住的地方，虎杖悠仁垂着头，最终挥舞着拳头开始和唐泽忍一起清理。
真人看戏一般走出来鼓了鼓掌。
“终于克服了吗，宿傩容器？”
真人似乎认真了起来，面对虎杖悠仁的攻击开始有规律的躲闪。
“真是受够，镰刀我不要了。”
唐泽忍看了看表，忽然摘下眼镜瞬移到真人面前，将唐刀插入它胸前。
真人终于感受到对方的杀意，而不是想要脱身的格挡。
刀中奇异的灵力流动，真人有了危机，欲要后退，被唐泽忍反抓住。
唐泽忍抬起头来，灰色的眼睛闪着奇异的红光。
“领域展开。”
铺天盖地的黑色席卷而来，一瞬间真人被定在领域之中动弹不得。
三张牌跳到它面前转了个圈，最后中间的一张立起来。
随着牌的爆炸，四分五裂的肢体散落一地。
……
来不及查看真人的死活，唐泽忍忽然感到浑身的无力。
这地方还有其他咒灵。
一切归为平静。
眼前的场景被替换，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拥抱，滚烫的胸膛和暧昧的呼吸。
“没关系，小忍已经很努力了。”
“五条悟”抱住几乎虚脱的唐泽忍，顺着她的后背安慰。
闻着熟悉的气味，唐泽忍把脸埋在“五条悟”胸前。
“可是我明明可以发现的，却因为一味的想要逃离而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唐泽忍似乎意识到自己令人生厌的心态，有些颓唐。
“五条悟”用手摩挲着唐泽忍的脸庞，嘴唇几乎要擦过唐泽忍的嘴角。
“还有老师呢，老师我可是最强的。”
看着面前人的脸，唐泽忍第一次感受到心如擂鼓，心在胸腔有力的鼓动，速度快的让自己恍惚。
唐泽忍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下意识将身体后倾。
理智应该回笼，而不是随着隐晦的感情埋入土中。
因“五条悟”的温言细语，唐泽忍渐渐平稳了呼吸。
“抱歉，虽然我很想称赞你的能力，但破绽终究还是太明显了。”
唐泽忍用尽全力将手里的唐刀插入“五条悟”的腹部。
“他才不会这样安慰我。”
垂下眼眸，唐泽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再见了……老师。”
眼前的“五条悟”消失，只有腹部的唐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又变成熟悉的学校。
真人断掉的手臂一把扯住唐泽忍，将她和自己一起拉下天台。
虎杖悠仁连忙去抓人，可精疲力尽的唐泽忍感受不到任何呼喊，也无法做出回应，任由真人的意识拉扯自己。
最终二人被一起带下天台，虎杖悠仁落到软体上。
是吉野顺平的式神。
而唐泽忍则落入怀抱中。
“哎呀呀，小忍可不能因为一个特级咒灵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啊。”
五条悟落到地面上，看着怀里灰头土脸的女孩。
“小忍的三成功力呢？”
“在替身卡牌中。”
唐泽忍声音虚浮。
“按理说这种难度应该难不倒小忍吧，被幻象里的什么牵住了思绪？”
“……”
“悠仁？还是他旁边的那孩子？”
“……就是我技不如人，没发现还有埋伏的咒灵而已。”
“是这样吗？”
五条悟笑了两声，把抓着唐泽忍的那半截胳膊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两下。
“睡一会吧，起来就躺在舒服的床上了哦。”
“好，别把我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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