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为将军算卦
蓝潼和雷望舒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有的是为了分那十两银子一杯羹,有的是不明所以凑过来看热闹的。
整个早市都因为二人开始混乱,人堵在路上,想出去的出不去,想进来的进不来。
雷望舒脾气暴躁的直接跟他们理论起来,蓝潼站在原地冷冷望着这些人。
人群躁动杂乱,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女子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别踩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在挤了!”
蓝潼头疼,人一多就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众人在前,她不好用神力,正欲开口,只听远处马蹄声疾行而来。
“威风大将军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人们也纷纷散开,跪地行礼。
终于在此刻蓝潼看情况那对母子,女子抱着被踩的浑身是血的孩子在人群中泣不成声,雷望舒有些不忍的呵斥道:“都说了让你们赶紧走开!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你们害成了什么样!”
众人低着头,谁也不吱声。
人太多了,找不到凶手,所以只要没人吭声,那大家就都是凶手。
没人回应,雷望舒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跺脚骂骂咧咧。
远处的兵马慢慢靠近,蓝潼示意雷望舒噤声。
黑压压一片人群中,唯有蓝潼和雷望舒两人站立于其中,格外引人注目。
前马的将领怒声呵斥:“大胆!见到大将军不行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传闻中的威武大将军在其后的汗血宝马之上,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正虎视眈眈盯着蓝潼两人。
其中审视的意味,不如张无,却恰似张无。
蓝潼亦一身傲骨华然天成站立其中,微风拂过她雪白的衣袖,耳畔的一抹青丝稍稍掩饰了眼中的诧异。
她稳声道:“我非昭和子民,一路自东方游来,你家将军纵然戎袍加身,我亦无需向其行礼。”
那将领气不过欲反驳,却忽然被一旁的将军抬手拦下。
他意味深长道:“不知这位女道士所出何处?”
蓝潼淡淡扫他一眼,“大陆之东,日出之国。”
“呵。”将军冷颜一笑,“本将听说过你的事,听说你神机妙算,无需言语只一眼便能将眼前人的命数算个七七八八,价格又极低,与其他江湖道士完全不同。”
蓝潼不言。
将军继续道:“故而本将想让你替我算上一卦,只要你能算出来,本将愿以黄金万两良田百亩为谢礼,若是你算不出来,那本将的刀可不是挂在腰间看着玩儿的!”
雷望舒悄声道:“你想算吗?不想算我们就走。”
蓝潼道:“怎么走?”
雷望舒一愣。
是啊,怎么走?
她如今妖力未恢复,就算妖力恢复了,她一只猫妖又不能飞,根本没法走啊。
而蓝潼神力受限,勉强只能自己飞起来,还只能飞短短一段距离,也没法走。
雷望舒忽然陷入沉默。
蓝潼扬声对那将军道:“不知将军所求为何?”
将军还未开口,蓝潼立刻又道:“在下三不算,一不算国事,二不算国运,三不算君王。”
话里话外很明显的透露出自己绝不干政。
将军笑了笑,那双如鹰一般闪着寒光的双眸看向蓝潼时似乎多了些赏识。
“你放心,本将让你算的是私事,此处人多不便多言,还请两位随我回客栈之中详谈。”
蓝潼无声轻叹,对雷望舒道:“我随他去吧,多半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给你些钱你在这里自己买些用的东西。”
“干嘛不带上我,带上我啊!”雷望舒道:“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自己去啊!万一他命不好,算出来的结果不满意转头要砍你怎么办?”
蓝潼汗颜,“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自己是能跑,带上你的话就不一定了。”
雷望舒撇了撇嘴,不是很满意的答应:“行吧,但你得多给我留点钱。”
“嗯。”蓝潼从神算空间内掏出十两金子,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眼,小声嘱咐道:“这些钱你别都买了吃的,你带那个被踩伤的孩子去附近的医馆看一看。”
雷望舒还没见过金子呢,拿着一块沉甸甸的金子眼睛都要冒光。
“知道啦。”
蓝潼看着她拿着金子爱不释手的样子,有些担心,“收好你的钱,丢了我可是不会再给你了。”
雷望舒哪里还有心思听蓝潼在这叨叨,随口道:“放心吧放心吧。”
蓝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穿过人群走至兵马前。
“我一人前去足矣,请将军带路吧。”
“本将这里可没有马车,恐怕要委屈道长自己骑马了。”将军嘴角露出一丝顽劣的笑容,“若是道长不敢骑马,也可以勉强跟我的副将共乘一匹。”
那副将就是刚才吵吵的那人。
他听到这话,脸都黑了,死死瞪着蓝潼,仿佛只要蓝潼说跟他共乘一匹,他就立刻一脚把蓝潼踹去西天。
蓝潼自是看见了,风轻云淡道:“不必,在下会骑马。”
说罢,蓝潼面无表情走至副将的马前,众人都盯着蓝潼下一步的动作。
刚才蓝潼还说不用,如今又走过去,难不成是后悔了?
蓝潼冷声道:“你,从马上下去。”
副将像是被羞辱了一般,忍不住出声道:“你一个臭道士还想骑本副将的马??”
蓝潼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看向将军。
将军冷笑一声,似乎也在笑蓝潼痴心妄想。
“道长好眼光,那匹马名叫如风,是西域进贡而来的汗血宝马,仅次于本将的坐骑,只是闪电性子倔强,只认闫桐一人为主,连本将都无法驾驭,道长还是趁早换一匹吧,省的浪费时间让人看笑话。”
蓝潼自始至终表情未有变化,淡淡道:“驾驭不了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随后蓝潼飞起一脚直接将毫无防备的闫桐副将踹下马,自身稳稳落在马背之上。
别的不说,蓝潼张无兄妹都爱踹人这一点是肯定的,只不过张无除了蓝潼谁都不踹,蓝潼除了张无谁都敢踹。
就算是天帝,蓝潼也敢给两脚。
闫桐滚落在地,身形矫健的立刻爬起,随后看到眼前这一幕瞬间被震惊!
闪电在蓝潼身下竟然丝毫都不反抗,甚至还发出撒娇一般的吐气声,轻声嘶鸣。
别说闫桐本人,连将军都愣住了。
蓝潼白衣如雪,轻轻拽起缰绳,动作沉稳又利落。闪电鬃毛如墨,随蓝潼的动作自主的动起来,清晨朝阳之光沐浴姣好侧颜,此景何止赏心悦目。
“将军,请带路。”蓝潼不耐的提醒道。
将军立刻回过神来,对闫桐道:“你自己随便找一匹马跟上。”
最后他一甩长鞭,在清脆的鞭声和洪亮的马声下一骑绝尘而去,蓝潼自紧随其后。
会骑马这件事还要多亏了她老哥,实际上张无是不会骑马的,而且他还晕马!
就是因为这件事,张无多半都是御剑飞行,不宜御剑的地方要么花费很多神力自行飞去,要么就干脆一路步行。
以前在青莲王城之中,因为有禁飞令和御剑令,蓝潼都是骑马上街玩,张无就硬生生步行,走不动了就坐马车,坐马车时间久了也会头晕。
这件耻辱的事情被蓝潼知道之后,硬生生嘲笑了她老哥一千六百多年,直到蓝潼差点被张无一脚踹出青莲才算罢休。
——
将军带蓝潼前往至一家客栈前,下马。
直到蓝潼下马,闪电依依不舍的蹭着蓝潼的衣袖,将军才迟迟相信蓝潼眨眼之间驾驭了闪电一事。
不仅如此,自己的坐骑烈阳竟也自行走至蓝潼身边,如闪电一般与她亲近。
他有些好奇的说道:“道长,你可能驾驭我这匹马?”
蓝潼看了一眼他的马,随后道:“我不是来给将军表演训马的。”
将军尴尬的笑了笑,见蓝潼的神色虽无明显变化,可语气却是生硬了不少,他心知是刚才自己惹蓝潼不快了,便好声好气道:“本将只是听说道长远名,才诚心求道长与我算卦,刚才人前对道长无礼,还请道长见谅。”
蓝潼也没要跟他计较的意思。“小事罢了,将军还是正事重要。”
“是。”
不知不觉,面对蓝潼的姿态依然潜移默化的放低了不少。
他带蓝潼去到二楼的客房中,进屋便请蓝潼坐下,又吩咐小二上最好的茶和糕点。
蓝潼心系雷望舒,生怕这二傻子被人偷了钱,抱着那么大一块金子在怀里,不被盯上就怪了。
“将军无需客气,想算什么直说便是。”
将军也不再客套,关上房门直至安静,才缓缓开口试探道:“听说道长算姻缘很有把握,将近十成十的准。”
蓝潼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
人间为数不多的好茶。
“嗯。”
蓝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将军这种粗人也察觉到了尴尬。
“忘了给道长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名陆慎言,现任昭和国威武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常年”
“停。”蓝潼无语的看着他,“将军无语多言,说正事即可。”
这家伙,还自我介绍上了。
陆慎言笑道:“忘了,道长神机妙算一看便知,我这番话倒是多余了些。”
蓝潼盯着茶杯,望着里面飘起的两片茶叶,道:“你想算姻缘是吗?”
“对。”陆慎言解释道:“不满道长所说,此次我等从边关归来,家父早已在京城派人传话说圣上决定在我回去之后给我赐婚,只是我心中”
蓝潼忽然抬眸望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说的,随后又垂下眸去,没说出来。
陆慎言继续道:“十年前我初上战场为副将,曾在战乱之时身受重伤,因中毒双目失明几乎要曝尸荒野,幸好被一位姑娘所救,她将我收留,不仅为我治病,还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只是在我眼睛恢复之前,那姑娘忽然不见踪影,等我身体恢复被部下找到时,所在之地仅剩我一人事后我找遍了整片沙漠都未曾见到她我想请道长算一算,那姑娘如今在何处,是否已成家!”
陆慎言这个冷血战神,此刻神情极为真挚,一字一句道:“还请道长帮帮我,只要道长能让我知道她是何人,我愿以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倾家荡产以报道长之恩。”
蓝潼沉默良久,都没有开口。
陆慎言有些慌了,他听城中人说,蓝潼算命甚至无需多说,只要站到她面前,她看一眼,就能算的一清二楚。
如今蓝潼这样沉默,让他心中没底。
战场上的兵法列阵他熟悉的倒背如流得心应手,可感情之事又怎是他能看破知晓的。
须臾,蓝潼沉声道:“十年之前,你十六岁。”
陆慎言心中一喜,立刻道:“对!道长果真神机妙算!”
他满目希望的等着蓝潼下面的话,蓝潼只是叹息了一声,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那场战争,是在昭和国东部边境打的临海之战,对吗?”
来不及陆慎言出声,蓝潼继续喃喃道:“你身受重伤,被海浪打在沙滩上,那个女子救了你,带着你回了她破败的草屋之中。”
蓝潼说的都跟陆慎言的经历的一模一样,只是他总觉得蓝潼讲述的时候非常的奇怪。
她说话时慢条斯理,目光深邃望着窗外,讲起曾经他发生的事,完全不像在讲述不像是从自己的身上和命运里看出来的,更像是能透过眼睛,跨越时空亲眼见到当时的场景。
这是蓝潼独特的算命方式的一种吗?
蓝潼道:“你看不到她,她也从不说话,可你知道,她不是个哑巴,她只是不跟你说话罢了。”
陆慎言垂眸,也是因此,陆慎言才怀疑,那个女子不说话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她是敌国之人?
在他恢复了视力之后,看着曾生活的草屋,他发现了很多跟自己国家中人生活习性不一的地方。
陆慎言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虽然看不见,但因为武力高超,他能察觉到气息,并从微弱的响声中判断出的什么动静,距离有多远。
分明他们处在临海,鱼类最为容易捕获饭食物,而那个女子根本不吃鱼,整整三个月,她一口鱼也未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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