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帕米拉
8月份，是美国各个大学集体开学的时间。现如今距离哥谭大学开学还剩一个半月。
“房子找到了么？”
“找到了，离学校走路过去20分钟就到了，是单人独居的，还有厨房。”煌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单手拖着行李，她漫无目的胡思乱想到，据说在日本社畜们还学会用肩膀夹着手机接听电话。“不用给我邮这么多衣服，我周末回去再拿也是可以。自己做饭也是没问题的，就算以前没怎么做过我也可以跟着网上的教程学”
“别说着说着突然把话题拐到有没有对象上面，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打算跟谁谈恋爱。”
“你都二十岁了，跟你同一所高中的那个叫什么彼得p孩子听说都已经——”
“不是他，你记错人了。高中就搞大女同学肚子的叫尼尔顿，他还在跟萨拉交往的同时邀请我去毕业舞会来着呢，你确定要拿我跟他比么？”
“妈知道这不是个好的榜样，可是你从小到大都不对男同学表现出一点兴趣。以前妈看那些孩子做那些下作的事情恨不得捂住你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这些人刺激到你了？我就说美国这边的环境太乱让你回国内上学去，你爸非不听我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妈先不聊了，我还在外面呢。”
她突然转了个半圈，刚好躲过身旁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上男人伸出的手。连白天也这么明目张胆，她叹了口气，拖着行李箱直接跑起来，沿着地下扶梯一路钻进地铁站。
煌喘着粗气，靠着自己的箱子等地铁，左右环顾之下刚才的男人没有追过来。大概是舍不得自己摩托车？这个想法有点乐观了。
地铁来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有点糟糕的气味，新风空调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工作，煌知道自己不该怪它。进去之后里面纹身的男人敞着上身，卷毛的男人反戴着帽子嘴里一刻不停地咀嚼泡泡糖，车厢里画满涂鸦，煌注意到了几个视线从一上车就紧盯着她。她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护在胸前。
我一点也不喜欢哥谭。在远离了一个偷偷拿出手机，妄图以各种角度寻找她裙底的胖男人后，煌想。
这一路艰难的简直像是在玩布满陷阱的rpg游戏，等她终于气喘吁吁的把箱子拖到公寓门前，已经是四个小时过去了。其中包括两次绕路和婉拒街边非要搭讪的男人，以及揭穿一个把她当作外地羔羊屠宰的卷饼摊。包括并不仅局限于讲述大胡子老板的妻子是怎么通过细节掌握老板的出摊时间，完美的错开时间偷吃的。
幸好有电梯，不枉月租贵了整整一百刀。煌想。
到了门前还没开门就看着隔壁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女子，见到煌来了，她忙上前自我介绍。她说她叫辛西娅，站在这里是因为钥匙落在屋子里，而公寓管理员下午六点才会回办公室，辛西娅问煌能不能让她进去坐一会儿，煌说好。
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微风，煌注意到是窗户忘关了，辛西娅瞪大着眼睛看着原木风的装饰和绿植。“wo，huan，你这里可比我那屋收拾的强多了。”她想起自己那一屋子乱糟糟的东西和四处乱丢的内衣袜子，还有在墙壁唯一白的地方乱贴的海报，塞满的垃圾袋里还有用过的保/险套，吞了吞口水。
“是huang——煌，才对。”煌一面张开嘴，粉红的舌头垫着贝齿，一面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冻过的饮料，递给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铺着雪白巾的沙发上不动的辛西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适当的帮你去打扫一下。”
“真的么？”辛西娅露出欣喜的表情，上来就要扑过去抱住她。“那真的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煌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用递来的纸巾掩饰着躲开了，辛西娅接过来擦了擦手后下意识的就扔在地板上，煌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什么也没有说。
“请等一下。”煌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上橱柜里找上次在便利店囤积的纸杯蛋糕。“茶几上有游戏手柄，switch主机在电视后面，你可以先用来打发下时间。”
“哦真是太感谢了。”辛西娅钻到电视后了。
直到快七点，管理员才姗姗来迟，辛西娅终于拿到钥匙。隔壁的房门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
辛西娅大窘，忙开着门散味，透过辛西娅的后背和门缝间煌看见，乱糟糟的屋子里堆满了吃剩的餐盒。
“今天先从丢垃圾开始吧。”她举起了手中的大号垃圾袋。
足足一个多小时候煌浑身颤抖着返回隔壁，终于意识到自己接下了一个多么浩瀚的工程。脱下汗湿的衣服，少女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手软脚软的奔向浴室，殊不知自己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通过电波传向地下。
喂——。二十三岁的提姆德雷克摘下耳机，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廓。这是在做什么呢？他想。正值生长发育巅峰期的青年脑中浮现出许多不可言说的画面，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拍在肩膀上的巴掌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人挤眉弄眼，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弟弟的异常。”听什么呢？”
“没什么。”提姆很快恢复了冷静。“倒是你，最近跟布鲁斯夜巡有什么新情况么？”
聊到这个迪克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街上失踪的人口变多了，你在街上的监控中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暂时没有。”提姆端起红蓝相间的咖啡杯。
经过整整三天的努力，最终那个房子被打扫到勉强能够入目的程度。等到第三天煌按照惯例定时去敲隔壁的房门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打扮优雅而不失低调奢华的高挑美人。
“你好。”这位红发美人率先打了招呼，从帽檐下露出的红唇开开合合。“请问你认识这家住户么？”
“是的。”煌点头，同时发现女人比自己要高出大半个头，踩着恨天高的身材凹凸有致。“我是这家的邻居，这几天在帮忙打扫卫生。”
女人看着她抬头仰望自己的可爱模样不由得伸出手去揉揉小姑娘的脸蛋，煌脸颊的软肉被尖锐的红指甲掐的有点生疼。空气中还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气，女人霸道的花香味道的香水浸透了整片走廊区域，煌忍不住抽动鼻子，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正在这时，门开了。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辛西娅一脸没睡够的表情，见到门口的人，她眼前一亮。
“帕米拉，你来了。”她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煌。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煌，是我的好邻居，这几天帮了我很大的忙。”随着她的话语帕米拉放下作乱的手。“还有这是帕米拉，是我的嗯应该算是远房表姑妈。”
煌下意识的提起裙摆行了一个优雅的礼，帕米拉捂着红唇微微一笑。摘下帽子煌得以看清这位美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刻痕却带不走她的美貌。
煌在打量对方的同时不知道对方也在打量自己，帕米拉的视线像是有形的探照灯一般上下舔过这只玲珑小鸟的每一寸曲线，其中还特别在她柔软丰硕的胸口短暂停留了片刻，煌睁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她，片刻后垂下眼帘。
“先不打扰了。”煌在对方开口挽留下回到隔壁。
几个小时后，令她没想到的是辛西娅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姑妈让我把这个送给你，我也不知道为啥？”棕色头发的美国女孩怂了怂鼻子上的雀斑。“算是这几天的谢礼？”她手里捧着一盆开的正好的大岩酮，玫红色泛着白边的花瓣迎风招展。
煌轻轻皱眉，她不想显得太失礼，但是她的嗅觉有点过于灵敏了，这也是她从不养有气味的花草的缘故，吸入大岩酮的味道让她感觉有些眩晕。
“你姑妈知道它的花语是一见钟情么”煌低声说。辛西娅满脸疑惑的问她在说什么。煌摇头示意她没什么。
“那我先放下了。”不等煌想出好的借口婉拒，辛西娅立刻像完成任务一般放下花盆一溜烟的跑走了，只留下煌头疼的和这盆花面面相觑。
“先养在阳台上吧。”她艰难的搬动花盆，花朵下簇拥的叶子如同活了一般轻柔的搔/动她胸口裸/露的方寸肌肤。
在那天之后煌终于完成了打扫，感激的辛西娅想要请她吃饭却被煌拒绝了，又过了几天在家呆着的宅女生活，煌决定出门转转，但是她没想到刚走出去没多远会再次遇见熟人。
“上车。”跑车的车窗下移，露出有一面之缘辛西娅姑妈的脸，红发女人戴着墨镜，不知为何煌觉得阳光下她的面容不自然的惨白。“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劳烦您了，我就是在附近转转。”煌背着她的白色双肩包，风吹的她齐肩短发间的丝带刷刷响。但是女人并没有放弃，她甚至放慢车速一路尾随着煌。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游览哥谭的好导游。”她这样的态度逼的煌不得已只能答应下来，坐到副驾驶后帕米拉亲手过来给煌系上安全带，整个人似乎都要因为这个动作埋进她胸口的煌只觉得对方热情的有点反常了。
但接下来的路程里帕米拉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她开着车带着煌一路参观了哥谭港口，几间比较著名且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小吃店。她们还恰好赶上了哥谭的跨海大桥返修，数以万吨的沉重钢筋被钢索抬起，笔直的桥面似乎要从正中间折断成两根悬立于碧绿海水中的利剑，这怕是许多人一生都未曾见过的壮观场景。帕米拉压低了帽檐，侧身看着风卷起煌的裙摆猎猎作响。
“接下来去看哥谭本地最高的建筑。”帕米拉上车后将一杯卡布奇诺递给煌。
“谢谢您，不必再破费了。”刚刚在餐馆对方也是执意要请客，当时店里有两伙流氓起了冲突，不知为何帕米拉走过去说是要调解，一会儿的功夫她回来竟说两派人马握手言和了。有些事情煌看的比谁都清楚，但是她不太想管。
就在车停下来等红灯的片刻，帕米拉注意到煌的视线似乎被车窗外的什么给吸引了，她侧身过去，只见路边似乎有一对情侣正靠在一辆豪车旁调情，女方的手臂搭在男方肩上，而男方环着对方的腰部，两人看上去下一刻就要亲到一起。
街边还有几个等红灯的司机把头伸出去看热闹，甚至对着这对情侣按响喇叭。男人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对着街边一个飞吻，把他那英俊的面孔和苍蓝色的眼眸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引得车流中的女乘客们一阵尖叫。
“啊，那个。”帕米拉会心一笑。“那还是位名人。”
“哥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有着哥谭王子绰号的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
“在他身边金发的那个好像是上个月时尚封面的女超模，他都四十岁了依旧保持单身，不过他的爱玩和花心是出了名的。”帕拉米补充道。
“真了不起啊。”煌垂下眼帘低声说。
忽然帕拉米见她摇下车窗，松开自己的发带，绑了个什么东西上去。
下一刻煌就把发带和坠物丢出窗外，随着风力和惯性正中街边男人的额头。她可扔的真准，帕米拉想。从善如流的跟随变色的信号灯撤离。等平白无故吃了一记的布鲁斯韦恩四处张望，能看见的只有没来得及完全上升的车窗泄露的一点色彩妍丽的发梢。
他张开手，掌心躺着香槟色的发带和一枚闪闪发亮的一美元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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