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遭遇夜袭
晚上攻守双方都消停下来，止歌六人终于在城墙下面吃了士兵没吃完的小米粥。小米粥是咸的，没有菜。
既然给他们发了盔甲，那一时半会也是不会放人走的。所以他们就在城墙根蜷缩着，随时等待着加班的命令。
后半夜的时候，他们被人叫醒了。
城头上乱哄哄一片，不断有士兵往城头调去。
显然代城遭到了夜袭。
止歌一伙每人被塞给了一根长矛和一张弓。
这个动作让他们颇为不安，这代表，他们要上阵了。
由后方变为前线，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也同时加大了战死的概率。
“是不是城头上的，都战死了？”
孙越明一脸的害怕。
“那当然啦！不然咱们还是搬武器和拎饭桶。”
郑虎口快。
“白天不是都还打得挺好的嘛，怎么这晚上就”
钱多揉了揉眼睛，还没有完全睡醒。
但是不等他们接着聊，就被催促着上城头。
在爬城头的台阶上，孙越明还摔了一跤。
只有赵子章一言不发，神情阴郁。
待他们爬上城头，上面已经都是士兵的尸体。每个尸体上都插着一支或者几支箭，其中就有白天指挥止歌六人扛箭的那个小首领——一支箭将他的脖颈穿透。
往城墙下面望去，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攻方士兵拉着绳索往上攀爬。
他们是趁代城城头的士兵半夜懈怠，远距离用弓箭将守兵射死，然后用钩绳强爬。
城墙上的攻方士兵已经爬得离城头很近了。
情势危急，从双方士兵数量来看，只要一部分攻方士兵爬上城头，那离城破就不远了。
“快！快往下面射箭”城头的将领也是有些惊慌，白天攻方的常规攻城手段都用过了，却没有取得半点成效，这让代城的守将有了懈怠之心。
“你们这些人坚持到大部人马赶到就是有功！”
听那将领的意思，应该是前面一批城头的士兵被消灭之后，他们正在调兵遣将过来，但是在这个空档，只有让这些后勤人员先顶上。
那为什么不是所有的士兵在这里待命呢？
也许真的是这个小城太小了，着实也没多少兵力。
守城需要士兵，宫殿也需要士兵。
长矛是攻方将要爬上城头近距离搏斗的，希望不要发展到那一步。
箭矢都堆放在城头，显然刚才那些守兵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乱箭射倒。
止歌在此之前没有用过弓箭，想必其它几人也是如此。
“我以前还是用过这玩意儿的！”郑虎嚷着就搭箭开射。
“在游乐场！”郑虎笑着补了一句。“只不过现在用的手感要差些，而且开弓用的力气要大些”
话音一落，他搭箭的手一松，那箭“哔！”的一声就飞了出去，正中一个正在爬墙的攻方士兵肩头，那人负痛叫着掉了下去。
“耶！”郑虎兴奋地要跳了起来，但同时一只敌箭擦过他的发际，射向了城内。
他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钱多、孙越明、赵子章、唐碧几人赶紧低头躲在城墙后面，大家也来不及夸赞他了。
止歌没有射过，但这种工具应该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当然不考虑准头的情况下。
他搭上箭——当他瞄准城墙下面的一个人的时候，他有一种犯罪感。他不知道郑虎刚才是怎么做到那么坦然的，也许他只是碰巧射中了一个人。
但是那走来走去的将领催促着放箭。
他不敢怠慢，瞄准后眼睛一闭，手一松。
只听那箭破空之声，再看时，已不知射向何处。
其它几人也是有样学样，所谓领导在身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然射出去的箭就像在游乐场一般的水准，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却是紧绷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一支冷箭。
有时候射出去的箭并没有击中对方，但却吓得对方手松脚滑，还是跌落下去。
看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心里怕得很。
城头上大多都是临时凑数的弓箭手，更多的是起一个震慑的作用，对攻方的士兵杀伤力极为有限。
突然一声惨叫，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人胸口中了一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瓜贩。
这让所有的人更加战战兢兢，有了城头这些不入流的弓箭手，城下的攻势虽有减缓，但密密麻麻的攀墙者并没有减少多少。如果这样下去，也许不等城内的援兵赶到，这个城头就会被攻方占领。
如果那样，止歌几个肯定会成为那些凶悍士兵的刀下鬼。
现在不是练箭术的时候！
“报告首领！我有个小小的提议”止歌壮着胆子跟迎面巡视的将领开口。
那将领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等他继续说。
“我们能不能往下扔石块”
没想到那将领朝他踢了一脚：“这还用你说！你瞎了啊！前两天为了阻挡他们攻城，所有的石块都用光了！”
孙越明双腿吓得发抖，低声咕噜道：“出什么头啊，现在把首领惹恼了，怎么办？”
唐碧往止歌身旁靠了靠，眼里露出关切又赞许的表情。
赵子章默默地望着他。
钱多也停下了正要开弓的动作。
止歌望了一眼城墙下面，这才发现下面确实都是零星散落的石块，还有被石块砸死的士兵。
“那我们用开水！”止歌继续说道，“我们让城内的百姓取水到城下，然后城头上用带钩的绳索把水吊上来，这样快些为了防止吊上来的水凉了，我们直接在城头架锅烧水，然后”
那将领的眼睛一亮，也不多说，直接吩咐下去如法照办。
现在是事关城破的急事，也顾不得许多，但凡是个办法，用了再说。
“止歌，你这个主意不错啊！”钱多跑过来，忍不住拍了拍止歌的肩膀：“这用开水不需要什么技术，所有的寻常百姓都可以参与”
“止歌，你真行！”唐碧正要对他竖大拇指，止歌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扑倒，一支箭在他们头顶掠过。
唐碧又惊又喜，又要说什么，只听赵子章说道：“在水来之前，我们赶紧射吧，射一个是一个”
此时，众人的斗志好像被激发了。射箭较之前似乎也熟练了不少。几人迅速拿箭放箭，也许是因为城墙上攀爬者够密集，竟然也是射中了好几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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