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绝
黑绝这几天很不对劲，他躲在白绝群里捂着脸喃喃自语着什么，连荣的靠近都没发现。
荣拍了拍黑绝的肩膀，“绝，你在这儿做什么？”
粘稠的恶意像地上肮脏的淤泥一样恶心——在荣的“眼睛”里，黑绝就是这样的存在。
黑绝吓了一跳——如果他这样的生物也有情绪的话——他扭过头看着荣，“你怎么出来了。”
哦，或许还隐藏着扭曲的爱意和破灭的希望。在黑绝身上。
这里是一个被称为山岳的墓场的地方，巨大的坑洞底下是一具巨大的骨骼，坑洞底部的有一个洞穴，穿过洞穴就是斑的基地，此时荣正站在基地的某处和黑绝说着话。
黑绝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他躲在哪里都能被荣准确无误地找到，也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他的存在感那么低。
黑绝成百上千年来一直在谋划，在引诱着别人堕入深渊，还从未像这样好好地和人聊天——不带任何目的地聊天。
“咳、你是想出去看看斑回来了没有吗？”黑绝挡在唯一的出口处问道。
杀了她。
“不，我只是想找绝君聊一聊，绝君有亲人是神明吗？”
黑绝一惊，没想到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神明……他的母亲大人当然是神明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好像一个人的轨迹被命运的猫爪挠了一下而彻底改变了一样，在十五岁以前，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甚至称得上可怜的少女，因为出色的容貌而成为了神明的新娘，若不是忍者的战争波及到了这个愚昧的村子，说不定这个身为祭品的少女早就死在了祭台上。
而十五岁，她本该安静地去死的年纪，她顺着南贺川飘了下来，参与进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后代决裂的事，莫名其妙的觉醒了“木遁”，莫名其妙地在两家之间辗转，甚至成为了他看好的复活母亲、月之眼计划的完成者，当代因陀罗转世的弱点。
因陀罗爱上了这个少女。
不、或者称不上少女，因为她的容貌从遇见宇智波斑到木叶建村为止一直都没改变过。
一个没有查克拉的平凡的少女能做到不改变容貌吗？
怎么可能！
杀了她。
黑绝心里在叫嚣，他甚至拿出了武器——一把小小的苦无，就这样一把苦无，完全杀得死少女，因为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不设防。
荣微笑着看着他，就像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一样，黑绝闪身至她身后，苦无轻轻一划，荣便软软地倒地。
黑绝下意识地避开了荣空洞的视线。
他不对劲。黑绝心想。
为了母亲，他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为什么那一刹那，他什么都不想想，眼前这个少女是这样的耀眼，以至于——他不想杀了她。
就好像所有人都应该宠爱这个少女一般，没有理由的宠爱。
黑绝头也不回地想到，白绝从地里钻出来准备处理了尸体，黑绝边走还边思考怎么和宇智波斑交代。冲动之下杀了少女，全因他脑中奇怪的纠结，但黑绝并不后悔。
黑绝没看到，苦无割出的伤口正在快速地愈合，不消片刻，就完好如初，少女睁开眼，翠绿的眸色转化成了更深的墨绿色，少女的嘴角漾起一抹天真却残忍的笑容。
“啊呀啊呀，真是的——我没用的姐姐。居然这样就被人轻易地杀死了。”
枯似笑非笑的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绝，像是某种蛇类。
黑绝震惊地转过头：！
他很确定，荣已经被他杀死了，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
枯没在意对方的质问，他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黑色的藤蔓一样的花纹延伸上他的脸，看起来妖邪异常。
“我呀，我叫枯，是荣的弟弟哦~你呢？你是什么东西？恶念的集合体？啧，真是有趣呢。你说，要不要吃了你呢？”
少女，看起来或许更像少年——少年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随手一抓，无处不在的空气就像是被捏成了大手的形状掐着黑绝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随即，黑绝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摔到了一旁，对此，少年只是拍了拍手嫌弃地说道：“算啦算啦，脏了，我不要。”
黑绝：？……！
少年闲庭信步地走到洞口，用手半掩着眼前的阳光，“啊，真是好久没见过太阳了啊。”
“居然比我还耀眼……啧，真是不爽。”
少年眯着眼睛像一只高贵的猫一样悠闲地走了出去，不过时机不对，一出门他就遇上了回来的宇智波斑。
两人就在空气中对视，斑的小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而后说道：“是你？荣呢？”
枯歪头看着斑，眼前的青年气质沉郁容貌俊美，仿佛一把利刃出鞘，红色的战甲披在身上，热烈得好似一朵玫瑰。
少年哼了一声，像大猫面对敌人时喉间挤出的咕噜声，“干你什么事？”
斑的眸色微沉，拿出焰团扇就用了一个火遁，少年给予他的压迫感不亚于柱间，他相信少年可以躲过。
果不其然，一阵狂风袭来，黑色的火焰在少年指尖由一团小小的火苗变成了与斑的火遁不相上下的大火。
下一刻两人就战作了一团。
黑与红的对撞间，斑的兴致一点点拔高，“你叫什么？我不杀无名之人。”
“杀”？眼前这个凡人以为能杀得了他？
“呵……”枯停了下来，黑色的火焰围绕在他身边不安地暴动着，像一条被迫顺服的黑龙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你还真是狂妄啊，凡人！我叫枯，记住了，杀你的人的名字。”
“宇智波斑，参上！”
还没等斑痛痛快快和这个出现在荣身上的人打一架，少年身旁的黑焰就偃旗息鼓，少年的气质也逐渐平和，成为了“少女”。
斑顿时有一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
好在少女总归是回来了。
如果少女也能有枯那样的战力就好了。
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随即便被斑丢到一边。
他收好武器，就看到荣软软地倒了下去。
斑闪身接住荣，少女软倒在他怀里，看起来到时不如先前的乖张了，一个人究竟为何会有两副面孔？
荣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斑的手一顿，为何不仅连他，泉奈也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荣。
而且就他所知，恐怕柱间的弟弟也喜欢荣。就这么在脑中数一数，竟然没有一个人真的讨厌少女的。
这太奇怪了。
斑不仅想，是不是少女有某种特殊的血继才会如此。
他也……才会如此地喜欢她。
说不定他与泉奈都是被迷惑了。
可是这么一想，心脏又泛起一股酸涩，好像被坏心的人捏住了心脏，在喘不过气的边缘摇摇欲坠。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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