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胎气
心儿只觉腹中隐隐有些作痛,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妨事。”
三人说话间,便见那人已经冲到了绣坊内,身后众人瞧到他进了去,也乌压压跟了进去,一面朝里涌着,一面说道:“将这娼妇的铺坊砸了,省得她日后用着东西来狐媚旁人!”
心儿闻言,心头如同被砸中了一般痛了起来,想上前阻拦,却觉得腹中抽痛了起来,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紧紧握住绿果的手。
淳安早已躲在了一旁,她望着心儿苍白的面色,心中涌上一丝得意。抬眼再瞧到绣坊内的人们已经七手八脚将那绣品从多宝阁上仍了下来,知道也差不多该走了,便冷笑了一声,扶了侍女的手便要走。
正在这时,忽听到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都不由得一震,淳安眯着眼瞧了瞧来人,不由得笑了,说道:“八哥,可真是巧了。”
敏郡王抬眼瞧了她一眼,又转头望了望另一旁面色苍白的心儿,只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小厮便忙进了厅内,对里面的人说道:“王爷有令,谁都不能碰这绣坊的一针一线!”
众人不妨竟有王爷来了,也慌了神,有眼疾手快的忙一溜烟跑了出去,众人瞧到了,便也跟着往外跑,一时厅内倒走得干净,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淳安不妨人竟被他几句话打发掉了,便说道:“八哥,这绣坊被砸,是这穆掌柜咎由自取,八哥如何会管起这闲事来?”
敏郡王抬眼望了她一眼,说道:“淳安,你如何会在这里?”
淳安笑笑,款款走到他面前,说道:“小妹本在这绣坊做了幅挂绣来给太后娘娘祝寿,不想这掌柜竟做出为世人所不齿之事来,小妹恐她这挂绣污了太后娘娘的眼睛,便将那挂绣毁了,却不想旁人竟也觉得这绣坊是不洁之地,便要将这绣坊砸了。”
敏郡王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望了心儿一眼,对淳安说道:“你可知穆掌柜是六哥的表妹,你这么做不是要给六哥难堪?”
淳安嘟起嘴来,忿忿地说道:“她做下这样的事来,想必六哥也无法护得了她!”
“她究竟做了何事,你竟如此容不下她?”敏郡王不由得问道。
淳安走到心儿面前,瞧了眼她的腹部,缓缓说道:“八哥,你或许还不知道,穆掌柜她还未成亲,却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敏郡王不妨她这么说,也吃了一惊,瞧到心儿紧咬的嘴唇,忙回过神来,说道:“这,这,即便是这样,也是穆掌柜的私事,也轮不到你我来指指点点。”
淳安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八哥,你只知游山玩水、诗词歌赋,却不知这都城的事情。这凤来绣坊如日中天,便是靠得她那副狐媚相,这孩子的爹爹都不知是何人呢。”
敏郡王只觉得她这话分外刺耳,忙说道:“淳安,无凭无据你不要乱讲,终究是有六哥在,你还是少说几句,先回去吧。”
淳安不妨他竟帮着心儿说话,心中又腾起一团火来,说道:“我说得并无半点错,八哥你如此袒护着她,难道也是被她迷了心智?”
“够了!”敏郡王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的话你如何能讲的出口?”
淳安哪里正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呵斥过,愈发气了起来,抬眼恶狠狠瞧了心儿一眼,说道:“穆掌柜,你倒是说说,你这孩儿的爹爹究竟是何人?你不敢讲,便是你根本便不知他爹爹是谁。”
心儿攥紧了绿果的手,她的话如同针一般刺入她心中,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说道:“民女不愿讲,只因这孩儿的爹爹是谁,是民女的私事,与长公主无半点干系、也与驸马爷无半点干系,民女无需向公主禀明。”
淳安正要说话,却不妨敏郡王说道:“淳安,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淳安瞧他一心维护着心儿,便索性说道:“八哥,你如此维护这个贱妇,她腹中这孩儿可是你的?”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忙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敏郡王说道:“你既然如此想知道,那本王便告诉你,她腹中的孩儿正是本王的!”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原本喧嚣的绣坊忽静了下来,心儿忙说道:“王爷,万万不可这么讲!”
敏郡王也不去瞧心儿,只望着淳安,淳安不想他说出这番话来,只一跺脚,说道:“你既这么说,便怪不得我!”说罢,便转身上了轿撵,带着她那十几个侍女走了。
心儿瞧到她走远了,才觉腹部一阵阵痛了起来,不由得“哎呦”叫了一声。众人瞧到她面色灰白,手抚着腹部,不由得大惊失色。
秋露一面命人将她扶到车上,一面说道:“方才一闹,恐怕是动了胎气,快回府去!快请了大爷回来!”
她上了车才想到敏郡王还站在门旁,便又忙从车上下来,行了礼,正要说话,却听他说道:“快去罢,腹中孩子要紧!”
秋露便也不再多礼,又上了车便急匆匆地朝府内走去。
回到府中,也不敢惊动了穆老夫人,只命婆子将心儿扶回了百花坞,心儿在众人的搀扶下躺了下来,忽觉得一股暖流从两腿间涌了出来,她忙握了秋露的手,说道:“嫂嫂,我恐怕是要生了。”
秋露大惊失色,忙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心儿,你还不到日子,怎么会生呢,定是今天受了惊吓,你且忍忍,待你哥哥回来便好了。”
心儿咬着嘴唇,她将手伸直身下,忽触到些湿湿黏黏的东西,她将手拿出一瞧,只见手指尖上染上一团淡红的血迹来。瞧到这血迹,心儿只觉得浑身冰凉,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秋露焦急地望着外面,等着穆锦言回来,抬眼瞧到心儿面色苍白,只呆呆望着自己的手指尖,眼泪不住地落了下来。她忙拿过她的手一瞧,瞧到那指尖隐隐的血迹,她不由得“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虽尽力稳着,可终还是慌了起来,忙催促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可瞧到大爷了?”
她□□叨着,便见绿果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说道:“大爷来了,大爷来了!”
听到他来了,心儿与秋露这才略放下心来,他瞧到二人的神色,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忙给她细细诊起脉来。
待他松了心儿的手腕,秋露才忙问道:“大爷,心儿她可当紧?”
他紧锁着眉头,也不答话,只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到婆子手中,说道:“快去抓了药,焙干碾成末,给心儿服了。”那婆子忙接过方子去了。
秋露与心儿听他这么说,忙松了口气,穆锦言便说道:“今日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忽然动了胎气?”
秋露瞧了心儿一眼,只说道:“今日绣坊忽有些事,我与心儿便去了绣坊瞧了瞧,恐怕是受了累,才动了胎气。”
穆锦言有些责备地瞧了二人一眼,说道:“再有不到一个半月,心儿便要生了,你们竟还去绣坊,真是太不当心了!”
秋露忙说道:“今日这么一来,日后定会多加小心,只是心儿她似乎见了红,可要紧?”
穆锦言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半晌才说道:“既是见了红,那便多了几分凶险,心儿你这几日便只能在这床上躺着,不能走动半分。若是止住了,便能保得住这孩儿,若是仍下红不止,恐怕难保。”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瞧到众人神色,穆锦言忙又说道:“好在心儿自从怀孕之后便鲜少呕吐,加之这一向身子调养的倒还算好,想必也能过得了这一劫,只是万万不能再动怒伤心。”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心儿知道了,无论如何,心儿都会保住这孩子。”
穆锦言轻叹了口气,说道:“既是这样,你便要听我的,等过了这几日便好了。”
心儿点了点头,秋露忙给她盖好了被子,又嘱咐了众人一番,才随着穆锦言离开了。
第二日,穆老夫人与蒋氏便从穆锦言口中得知心儿动了胎气,便忙去瞧了她。好在她虽虚弱些,可终归还是止住了下红,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穆老夫人忍不住问道:“心儿,这几个月你再没去过绣坊,不知昨日为何偏偏要去,而绣坊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会使得你动了胎气,险些失了这孩儿。”
心儿知不出半个月,这都城便都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而殃及绣坊。与其等众人从风言风语中探知究竟,倒不如据实相告。她便不敢隐瞒,只将昨日之事一一告之。
穆老夫人倒吸了口气,她并未想到心儿有孕一事竟被淳安长公主知晓,更未想到她竟如此蛮横跋扈,不仅烧了那挂绣,还将此事公之于众,险些害得心儿滑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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