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国公府
“我一直想不明白,世子把我软禁与此,还做起玉面神医的勾当,到底意欲何为?该不会就是为了引世子妃过来这么简单吧?”
萧子程看着李穆竹一付痞相的笑脸,突然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点,“在这里赚下名声,财富,还有地位,不好吗?”
正在这时,一个小斯慌慌忙忙跑了进来,“大人,魏国公府的老夫人又病了,差人来请神医呢。”
坐在屋中的二人对视了一眼,萧子程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穆竹站了起身,拉了拉刚刚微微有些坐皱的衣摆,对那小斯道:“把魏国公府老夫人的医案拿来。”
魏国公府,是李穆竹初次上门,果然富丽堂皇,虽然地处寸土寸金的京城地界,规格气势上比起云南的敬王府略逊色一些,但是其精巧之处,却是敬王府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花窗雕功精致繁复,各间所配雕花各不相同,各有寓意,从正门到老太太所住的松鹤院,经过几处回廊,处处可见运笔生春的壁画,有花草鱼虫,有山水竹松,也有菩萨飞天……无不意象繁复、构图巧妙。府所所见之亭台楼阁,俱是青石硫璃构造,雕梁画栋、红瓦飞檐,华美非常。
到了老太太住的室内,摆设更是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富贵。
那老太太头发花白,因身材富贵丰腴,虽然有些皱纹却并不算多,或许是因这些日子生病的原因,面色有些灰白,但气色尚好。
李穆竹为那老太太诊过脉,使人开了方子,又交代了各种需得注意的事项。
李穆竹心知魏国公这样的府邸,什么样的太医请不来,却偏偏要请他来,多少也有猎奇的心态在里面。
果然,老太太并不急着让李穆竹走,便看了座,问道:“原听说玉面神医年轻又生得俊,却不想竟有这样年轻,人上了年纪便愿意倚老卖老,我今儿个也卖个老,问一嘴的闲话,不知李神医如今贵庚?”
李穆竹心道:您老人家愿意问什么谁敢不好好答呢?便恭敬地答道:“老夫人您太客气了,说什么神医不过是朋友们的玩笑话罢了,在下也不过粗通医术罢了。老夫人唤我李大夫便好。”
李穆竹对外的年纪上,有意的把自己说得大了几岁,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岁,吹嘘神医太招人怀疑了,可是也不敢说得太大,怎么着也不像。
老夫人到也不在称呼上过分计较,笑道:“李大夫谦虚了。原没想到李大夫如此年轻,可此前见着过李大夫的两位高徒却是看起来老成许多。”
李穆竹在老夫人面前笑得似有羞涩之意,“说什么徒弟师父,不过是找我探讨切磋医理的同行罢了,有几位同行,实在是痴迷医理,听了在下的一些拙见,便一定要说什么拜师,我自知无甚可以教导的,怎么奈他们几人坚持要与在下与师徒相称,许多自是比在下年长,实在是折煞我了。好在我长年不在京中,有时有人上门求医,在下怕耽误了人家,便请他们几人在我不在时替人诊治。”
“原来如此。”老夫人笑得眼角生出许多纹路来,“想是李大夫医术高超,自是以技服人,想来这拜师求学,也是不分年纪只看修为的。”
那些个所谓的徒弟,不过是萧子程从各处请来的医者,都是有些个本事的,各有擅长,大多数时候,有他们觉得可以上门的病患,便先托词神医不在,请神医的徒弟先上门诊治,因着病患不同让有所擅长之人去诊病,先开些药,回来在与众人商讨,拿出个最佳的办法来,下次李穆竹亲自上阵,其实便是合众人之力,想出的药方或治病之法罢了。
而那些所谓的徒弟,自然有许多年长者,这套说辞,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正说着话,魏国公崔泰下朝回来,听说神医到府上给老夫人诊病了,便过来讨望,见着李穆竹如此年轻也大为惊异,又把方才老夫人问过的话问了一遍,李穆竹也恭恭敬敬的答了一遍。
魏国公一家世代武将,曾为本朝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到了这一代,崔泰仍是上马能挽弓提刀的,早年也曾在边关立过战功,如今掌管着兵部,虽不亲自带兵,但仍是京中少有的实权人物。
李穆竹也不欲在此地多待,毕竟时间越久越容易露出马脚,正打算告辞,突然有一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远远的便喊:“老爷!老爷……有急报……”
崔泰怒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那下人似乎见有外人在场,有什么话不便言明,只诺诺的告罪,李穆竹也知趣的告辞。
李穆竹走出国公府的时候,貌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刚进门不久的一人,看打扮是驿站送信的人,一身的风尘仆仆,门口的马也是驿站的快马,还没待李穆竹走出大门,已有下人匆匆而来,引着那驿站的人进去……
回到城郊的住处,萧子程知道这次去的魏国公府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已早早的等在正堂。
看李穆竹泰然自若的迈着方步走进来,便知道今天一切顺利,也不多问。转身想走,李穆竹却叫住他:“世子难道不问问我今天如何吗?”
萧子程面带讥讽地一笑,“神医出马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李穆竹挑眉,笑得一脸得意,“有世子大人为我请来的那些个‘高徒’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过……”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世子难道不想听听我在国公府的见闻?”
萧子程知道他话里有话,嘴上故意道:“李神医怕是没见过国公府那样富丽的宅邸,一时觉得新鲜,在下却已拜访过多次,不知李神医可有什么特别的见闻。”
言外之意,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见什么都觉得稀奇,看你能说出什么不得了的来。
李穆竹听出他的意思来,倒也不恼,只淡淡笑道,“国公府确实富丽,只是比起幽州长陵公主府来,还是略逊一筹,世子既然知道在下曾经常住公主府,怎地会认为国公府便可叫在下高看?”
萧子程微微皱眉,他还真是好意思提,那些公主府的旧事,他自己难道不知羞耻?当年他不是死都不愿意让阿媛知道,如今却不怕主动提起,果然是不知礼义廉耻之辈。
李穆竹见他神医,也知他想什么,只道,“在下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似乎收到了驿站的急报……”
听闻此言,萧子程的确是一惊,驿站送报分为几种,平常公文自是用不到急报,急报又分几种,不管是如种,通常急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要么是哪处有灾情,要么便是哪处有战况!
而如果是灾情,多半要直接送到户部,而直接送到国公府的……那多半是战况!是军情!
近些年来,本朝已少有大的战事。
如今有急报到国公府,是哪里出了事?会不会是云南?
萧子程皱眉眯眼看向李穆竹,观他神色,后者却只好似在谈论天气一般平常,始终一付悠闲模样,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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