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


欧箬黎站在门前,想抬起手敲门,她昨天收到顾家老宅传来的消息,顾老爷子说让她来这里寻找机会,顾雨寒成年后甚少为自己置办房产,这里就是他买下的为数不多的房产之一。

        没给她下定决心的机会,顾雨寒起身开门,高大的身形将欧箬黎的视线阻挡得严严实实,将门在身后关上。江夜白应该不喜欢被人围观他只能趴着的样子。

        欧箬黎咬牙。她昨天来的太急了,她到的时候顾雨寒还没到,她需要严格的作息时间去保持自己的美貌,洗漱完后就先睡下了。却在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顾雨寒是带着江夜白来的别墅,甚至大早上的,便匆匆请来三位医生为江夜白诊治,这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

        但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不仅是顾家向她递来的橄榄枝,与此同时,也是对她的考验。顾家在考验,以她的能力,能不能在明知顾雨寒心有所爱的情况下,说服或者打动顾雨寒与欧家成婚。

        看着顾雨寒冷若冰霜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数年来,从未曾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以前江夜白在的时候不可能,现在他回来了更不可能了。收敛了内心疯狂的嫉妒与怨恨,欧箬黎柔柔开口:“雨寒,早上好。”

        或许是因为江夜白在的缘故,顾雨寒长年冰冷的脸上展露出笑意:“早上好,欧小姐。”

        欧箬黎得到回应,想抛出一起吃早饭的邀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顾雨寒又道:“欧小姐,不跟主人打招呼,就擅自进入别人的别墅,好像不太妥当吧。”

        欧箬黎的眼睛张大,做出惊讶的表情:“是吗?是顾叔叔请我来的,我以为我是得到了邀请。”

        顾雨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欧箬黎浅笑娇羞:“是啊,我昨晚就到了呢。”

        顾雨寒话音一转:“可是,据我所知,这所别墅的产权,是在江夜白先生的名下。”

        欧箬黎脸上的笑意一僵,但她常年与人交际,很快就恢复如常:“看来是我打扰了,不知是否方便在离开之前,当面向江先生表达歉意呢?”

        顾雨寒挑眉,笑得邪肆戏谑:“那他可能不太方便。怪我昨晚不小心,让他受了一些伤,现在他需要休息,不方便见外人。”

        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欧箬黎保持淑女的优雅,轻声告别。

        顾雨寒置办这些产业的时候,江夜白还杳无音信,没想到,他买来的别墅,写的竟然全是江夜白的名字。原来这么多年,他未曾死心。

        回到房间,江夜白已经睡着了,大早上与痛觉对抗,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按照老中医的吩咐,现在他的颈下垫了一方轻薄的羽绒枕。将手上端着的早餐小心翼翼放下,顾雨寒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刚登上工作账号,不出意外的弹出了许多未读消息。他一一点开,耐心回复。异地工作总是有许多不便,但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有些陪伴他已经迟了太久。以前总觉得他们还年少,什么都还来得及,时隔多年,现在他只想抓紧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将视频会议推迟到下午,顾雨寒的对话框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开门开门,我在楼下。”

        不速之客还挺多,不过这位却并不令他反感。顾雨寒打开门禁,孙景胜开着自己的保时捷,缓缓滑进了停车库。

        到达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顾雨寒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笔记本键盘敲敲打打,他也索性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怎么?顾总裁现在化身守门神啦?”

        顾雨寒抬眸看向他:“小声点儿,他刚睡着。”

        孙景胜挤眉弄眼:“听说你大早上就角落里三个医生?”他用手比划了一个“三”,表情八卦又惊讶。

        顾雨寒瞥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因为我把胳膊偷偷垫在他脖子下,导致他扭伤了脖子。”

        孙景胜质疑的目光分外明显:“谁信啊?你这都等多少年了?你能把持得住?再说了,六年前我就怀疑……”

        “别瞎说。”顾雨寒赶快打断他的话,目光严肃。

        孙景胜挠挠头,不情不愿的转移话题:“话说夜白当初是真的狠心啊,走得一声不吭,走了以后还断绝联系,这么多年音信全无,真狠得下心啊,我还当他是朋友,哪儿有这么绝情的朋友,我对他太失望了!”

        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了,顾雨寒放下了电脑。

        孙景胜瞥了一眼他的脸,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不怕死的又憋出一句:“所以你们真的没有?”

        顾雨寒与他对视:“没有!”

        孙景胜:“那我对你更失望一点!”

        顾雨寒:“……”

        屋内有脚步声响起,再推开门时,江夜白已经下床,艰难的洗漱了。刷牙对于一个脖子受伤的人来说变得额外艰难,他不得不放轻动作,像一个半身不遂的患者做得僵硬而辛苦。

        顾雨寒拿来一个杯子,放在他唇下,方便他吐出漱口的水。江夜白看了一眼,被伺候的心安理得,在受伤的时候,他才不会为了面子自讨苦吃。

        孙景胜候在卫生间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雨寒当牛做马,体贴入微。这么多年了,顾少还是被吃得死死的,啧啧啧。果然恋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敬而远之。

        僵着脖子走出卫生间,看到了孙景胜,江夜白的脸上波澜不惊。w市的周边坐拥无数山脉,钟灵毓秀,多年来一直是产出顶级中药材的最佳区域,孙景胜作为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中医世家的传人,常年蹲守在这里也是正常的。

        注意到江夜白的目光,孙景胜眉开眼笑:“很久不见啦,夜白同学!”

        江夜白回以淡淡笑容,他对这位孙同学说不上非常热络,也讨厌不起来。之前准备的早饭已经凉了,拒绝了顾雨寒的搀扶,江夜白扶着栏杆来到餐厅,顾雨寒已经熟练的准备了一份早餐,在孙景胜的哀怨目光中,他又去厨房端出了他的那份。

        孙景胜一边吃早餐,一边热泪盈眶,有生之年啊,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吃到顾总亲自下厨做的饭!一边吃一边贼头贼脑的往厨房瞅,这是他做的吧?现在厨房没有做饭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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