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向大方的谭总吃醋了？
樊胜美回过神来乐了，看着某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头难忍的甜蜜。
“唔，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法语？”
谭宗明仔细擦着手里的碗，道：“平时也没什么场合需要的，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比较低调。”
说着说着，竟夸起自己来，樊胜美再忍不住，脱了手套搂他的腰，顺着他，“可不是，我们谭总是又低调又大方，人长得好看又多金，到哪里都找不到比我们谭总更好的了。”
手里来回都擦了第三回了，早已经白亮如新，但像是没擦干净一般，慢条斯理的，但不防听着后头人的甜言蜜语，眉棱愉悦挑起，终是将手里的碗放下。
“这会儿夸我你可夸错了，我可一点儿都不大方。”
樊胜美踮脚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冷不丁某人突然伸手一托，一手捧住她的臀部，一手勾起她的腿。
呀的一声惊呼，樊胜美有些惊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就听某人低沉的笑声，好似在逗猫。
樊胜美气愤，“你吓我。”刚一说话，某人又是一颠，她又是一惊。
“放我下来先，我围裙还没脱呢！”
谭宗明没如她愿，背着她出了厨房。
才到客厅，扔在餐桌上的手机嘀铃铃地响。是谭宗明的手机铃声，还嗡嗡嗡地震动。
叫原本想把人背进房间的谭宗明无奈。
“快点，接电话。”樊胜美拍他，又一面挣扎着要下来。
谭宗明无法，只好将人放下。
得以解放，樊胜美忙把身上的围裙脱下，袖子上都湿了。
谭宗明望着她一身白色衬衫，弯腰整理着发皱的裙子，心不在焉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等那头说上一堆，他点头。
“嗯，明天做个报告给我。”
那头说话的人一顿，说是。挂完电话又一头雾水，以往这种事情，谭总压根就不需要写报告的吧……
但毕竟人是谭总，估计是有什么用途。以谭总那高深莫测的心思，在他的印象中，估计绝对想不到，谭宗明真的只是没有在意听而已。
“饭也吃好了，我得回家了。”穿上外套，樊胜美对刚结束电话的谭宗明道。
谭宗明闻言眉头一蹙，“怎么要回家了？”
两人都忙，也不是每天都见面。好不容易他有时间两人一起呆会儿，没想到樊胜美又说要走。特别是复合以来，竟然比没复合之前见面的还少。
“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事，关关又住院。我明天得去开会得早起，资料又都在家里。”
“明天起了回去拿一趟不就行了吗？”
“你明天也忙，不是也说了要开会吗？我还是不打扰你睡觉。”樊胜美拿起包，一副就要走的样子。
谭宗明拉住她，“又不是不习惯，迟早我们也要住在一起，难道现在就不能提前习惯习惯？”
樊胜美望着他，眉眼一转，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樊胜美没敢说，其实是因为明日唐邱要来接她一同去开会。因为她不清楚开会的地点。
见他询问的样子，樊胜美笑笑，妥协，“好吧。”只能叫唐邱将开会地址发过来。
*
快凌晨时分，樊胜美已经被折腾地疲惫睡去，连澡都来不及洗。谭宗明见状也不去扰她，简单帮她擦了擦，而后也上床准备睡觉。只是上床前樊胜美的手机忽然一亮，上头的信息谭宗明无意看，只是恰逢某人的名字入了他的眼。
一顿，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鬼使神差地，伸手摁了一旁的摁钮，而后细细看了那段留言。
随后，不在意地撇开了身体。
虽然吃醋以往她和唐邱来往过甚，但是这一刻他脑子里无比清明，自己无需计较。
败者就是败者。
感觉身边床铺下陷，樊胜美迷糊着脑子，随即被人搂住。
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她安心，不再企图思考睁眼，而是放空了脑袋，沉沉睡去。
*
在一起，两人年纪都不小了。相处比从前贴合亲密，也比从前多了安心，这无疑是重要的。两人都清楚从前分手的原因，自是不敢再敷衍对待。
两人现在只要一起出现，周身就自动萦绕着一种无形的默契和亲密。每逢邱莹莹见到他们俩，总是大惊小怪的，直呼他们两人好虐狗。
曲筱绡一旁笑呵呵搂着赵启平，两人黏糊糊的程度比谁都不差，况且还是个胆子大的，常常光天化日之下，亲来抱去的，不堪入目。
至于剩下的关雎尔。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和Felix两人情况还不甚明了，貌似有些复杂。据说关关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关雎尔交了个外国男友的事情，管得厉害，关关左右为难，特别与Felix交往，叫她总有种不安感，两人相处，若即若离的。
关关的情况不是三言两句可以撰述，樊胜美看着着急也没用，而且安迪现在快要生了，很是紧张。
那样冷静不爱打搅别人的人，现在电话的频率比之前高多了。
樊胜美暗暗叹气，只要有空也会找机会去看她，电话也没少。等安迪待产的那个月，上海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
寒风刺骨，街上的人也比夏日少多了。
复合一月多，谭老爷子的身体也渐渐好了，不再住着医院，回了山庄。至此管家和刘妈也有了空闲，只是谭宗明仍旧没让他们在澜盛，除了有人定时来小区房子清扫，现在房子里就樊胜美和谭宗明两人。
两人上下班也不再往山庄跑，除了去看谭老爷子，但多数下班后两人就是窝在一起。虽然在书房各做各的，也不失惬意，一起煮一顿，疲惫了就看个电影，然后某人再在床上好好给樊胜美教授法语课程。
每次都要从最简单的开始复习，课程很简单，教授的方法也很特别。
毫无疑问，这种教授方式，樊胜美除了多会了几句平日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外，其余完全是原地踏步。
真切说起来，这种教授方式完全不靠谱。
无可奈何，和谭宗明小小抱怨了一番，无论如何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荒废下去。
谭宗明拿她没办法，只好帮着找了个靠谱的高教，一对一。
*
这周星期天樊胜美打算回家，谭宗明同行。虽然樊胜美三番两次拒绝谭宗明一起，但谭宗明异常坚定。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让我见你父母吧，况且听说你父亲情况比先前好，我们在一起，总要让长辈知道。”
对此樊胜美只有默默接受，可心中还是难以想象她哥嫂见到谭宗明时的态度，特别是他们之前做的荒唐事。不可否认，不管她如何的要强，如何看淡这个家庭的窘境，都无法掩盖她和谭宗明天差地别的家境以及生而带来的底气。
这些她无法解决。
所以只能以最平常的心态去接受这种差异，去磨合。
樊胜美扭身偎进他怀里，谭宗明顺势搂住她的腰，叹息道：“有些事情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
樊胜美想起家中躺在病床上的父母，心中不无难过。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她父母，现在一个个都成了这样，瘫在床上，一个还成了植物人，天知道她之前的惶恐，只觉得身上的重担实在太沉，而这个家庭带来的只有无穷的麻烦，还有她永远也填不平的钱洞。
“以后，除了每个月例行给的，你不要去理我哥哥和嫂子，别管他……”话没说完，头顶就落下一只大掌，像是安慰般抚摸。
“说什么呢？我不管，难道就由你一个胡思乱想的，你不把自己搞内伤才怪。”他太清楚她的脾性了，这么可能任由她这样发展？
樊胜美在他怀里闷闷的，心里一想起那个乱糟糟的家就有些烦。
“况且，这点事情，你还是要相信一下你男朋友的能力。”说着神情微微调侃，打趣道：“我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怎么和你在一起。”
摩擦她的后背给予安抚，“别想太多。”
他说得轻松，樊胜美虽然心里还郁郁，但也勉强笑了笑。
“可别给他们钱。”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樊胜美道。
谭宗明哑然一笑，“好了，别想了，睡吧。”
望着樊胜美好不容易睡去的睡颜，谭宗明这才静下来琢磨樊胜美的家人该如何安置。
赌徒谭宗明见多了，生意人哪个不是赌？樊胜美哥哥只是层级最低的失败者，或许在没有樊胜美哥哥这个头衔，谭宗明也能好好安置他，现在想想，叫一个赌徒洗心革面做人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他们这头纠结，那边樊胜美老家陆续传来樊父樊母身体好转的消息，特别是樊母，竟然曾经短时间苏醒过，叫一家人都激动坏了。
等樊胜美准备回去的那天，竟恰好接到医院电话，说是樊母醒过来了。
这下她再等不住，眼巴巴地准备回去看樊母。
谭宗明在身旁拎着大包小包扔车上，两人尽早出发朝樊胜美老家方向开去。
樊母虽然醒了，但是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时醒时睡，两人提着东西到的时候，樊母正昏睡着。她哥嫂看见两人提着东西，远远看见正要打招呼，忽见她身边的人影，缩了下身体，对视一眼，笑中不自觉露怯。
“小美，谭，谭总，您也来了……”不自觉带上敬称。
谭宗明微笑，点头，“陪小樊一起来一趟。”
樊胜美看了她哥嫂一眼，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两人眼前。
“给爸好好补补……”樊胜美将谭宗明手中的东西一并给了，她嫂子立马笑呵呵，直说来了就来了，还带东西，客气什么的。
这些话樊胜美听听也就算了，看着对方接过直问父母的情况怎么样。
一旁谭宗明唇角含笑，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的神色，看起来是个很好脾气的人。樊胜美她哥瞅着两人并列站在一起，心里头琢磨着两个人现下的情况，对着谭宗明和善的神情嘿嘿笑。
樊胜美没什么耐心对着她哥那张脸，想想之前他将谭宗明给的那笔钱赌个精光，心里愈发没法给个好脸色。问了情况，拉着谭宗明两人朝着樊母病房走去。
看着两人走去，她哥嫂在后头拉拉扯扯的，特别是她哥在后头嘀嘀咕咕说起两人牵手的模样。估摸着两人关系该是复合了，特别今天还一起来。
“肯定又在一块儿了，嘿嘿，小美要是真的和这个谭总结婚，那真是下半辈子那什么，荣华富贵……”还找了个形容词，脸上是忍不住的笑。
她嫂子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两人的背影，叹道：“是啊，那个谭总那么有钱，听说，身家起码上亿，小美，也算是熬出头了。上海，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两人隐隐觉得好日子真的要来了，特别是樊母醒来，而她嫂子心知樊胜美的心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未来吃香的喝辣的近在咫尺，幻想着谭宗明随便漏一点出来，住上好房，开上好车，想想，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问了医生的情况，说是情况暂且还不错，醒过来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想到病人恢复的那么快，医生们都感到惊奇。
此时樊母还沉睡着，谭宗明拉着樊胜美听着医生说着关于樊母的情况，细细询问。
其实结婚的事情并不是非得征得樊母的同意，从前樊母不同意是因为差别的可能性，而现在这些可能性成真，还有什么不情愿的吗？只怕恨不得樊胜美现在就嫁到谭家去，还有什么不乐意的。特别是她的哥嫂，这样拿钱就花的心安理得了，甚至还巴望着能有更多。
能和谭宗明沾亲带故的，只怕明天就能叫整个街坊知晓，好扬眉吐气。
普通人都难免不这么想，何况贪婪的人，她似乎都能预见她哥嫂未来的嘴脸。
而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避免。
这或许是她未来日子中的阴霾。
“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别自寻烦恼，况且，事情也还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每逢她露出愁容，谭宗明总会开解。
“生活里就是要有些缺憾，人才会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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