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安迪接到电话时，正和谭宗明包奕凡点菜。
包奕凡点菜时格外殷勤，不停问安迪想吃什么，酸的？辣的？还是其他。都成点一道菜问一道，谭宗明都有些受不了他这模样了。
和安迪对视一眼摇头。
电话响的时候，包奕凡又问了一道菜，可不可以啊？你想吃吗？
这样过度紧张和兴奋的包奕凡简直啰嗦，安迪瞟了眼他拿起电话。
包奕凡点完还冲谭宗明耸肩，也不忘调侃自己，“得，今天我光辉的形象算是在谭总面前丢光了。”
谭宗明打趣地笑笑，就听闻安迪接了电话道了句，“小樊？怎么了？”
“王柏川出车祸了？”安迪出声后见两位男士都看着自己，觉得有些不妥，便起身出去接。
谭宗明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而那头包奕凡嘴边还挂着美滋滋的笑意，这家伙还沉醉在和安迪拥有一个新生命的美好里。这个惊喜的劲头太大，他昨晚都想开瓶最劲的酒喝上几杯。要不是还惦记着安迪，估计今天已经烂醉在家里了。
门外安迪听了那头的情况叹了口气，“那就好，及时动手术比什么都重要。这样，我立马转钱给你，就两万够吗？要不要……行，那好吧。”
安迪挂了电话立马给秘书致电，交代了事情才进了包厢里。
“怎么了？”包奕凡问。
安迪将刚樊胜美发来的短信转发给秘书，“没事，小樊那里出了点事情。”坐下后将手机放在桌上，“她一个朋友出了车祸，就是之前你见过的。好像有点严重。”
包奕凡皱起眉头想想，恍然大悟，“哦，她男朋友？”
谭宗明静静听着，给自己续了点茶水，捏着茶杯放到唇边呷了一口。耳边又听安迪接着道。
“前男友。”
前男友。
嗅嗅茶香，又抿了口。
谭宗明放下杯子，回味那甘美。
包奕凡还想在说些什么，安迪打断。
“人家现在在病床上，好吗？”安迪不想多谈，包奕凡也见势就收，就怕惹得她不高兴。
那头樊胜美终于收到钱到账的消息，立马缴了费用。
手里拿着交完费用的单据，突闻后头急冲冲的脚步声朝她方向跑来。
“川儿，川儿……”
她转过头便看见王母一脸慌乱担心的样子，见着她站在手术室前头，上前扯着她手臂不停抖着，“川儿呢？川儿呢？啊？”
樊胜美一时慌乱，只得作答，“阿姨，柏川正做手术呢。”
“做，做手术，他怎么了？严不严重啊……我的川儿啊……”王母抓着樊胜美手臂晃着，红着眼眶眼泪不停掉下来。
一旁站着的王父，“我们川儿是，是什么情况啊？怎，怎么就出事了？”
才问这话，手臂就是一阵剧痛，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巴掌呼过来，王母尖着嗓子，手上往樊胜美身上招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哈？每次见你都没好事！你个妖精，你个狐狸精！肯定是你，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川儿……”
一顿胡敲乱打，嘴里破口大骂着什么妖精，害人精的，总的没一句好话。
樊胜美闪躲着，“阿姨，阿……嘶……”
王母不依不饶，挥着手臂，王父赶忙上前拦，抱住还欲扑向樊胜美的王母，“别，别动手，诶，别打了……”
“就是这个害人精！你个害人精……”
“阿姨，我没有，你先搞清楚状况好吗？”
“那你说怎么回事啊？我们川儿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你说个清楚……”
许多人从问诊室病房里走出来，更有护士出来上前，“诶诶，吵什么啊！这里是医院，医院！还打起来了，还有病人要休息呢……”
王母仍不解气地瞪着樊胜美，挣开了王父呜呜抹着眼泪。
王父转身看她，欲言又止的，“这，孩子……”似乎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王母扯了他的手臂，叫他又熄了话头。
樊胜美朝着护士抱歉地点点头，扭头又看着两个老人叹气。抱着发痛的手臂，只静静将手里的缴费单递给王父，“医院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的。”指指缴费单，“钱，我已经交了两万，手术费，算我还他的。我先走了，叔叔。”
说完不顾王父的挽留，朝他们点点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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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创口贴小心对准伤口，又揉揉手臂，将纸屑扔入垃圾桶。
“呼，下手还真狠。”要不是因为认识的长辈份上不好说什么，被人这么胡乱打了一通她还真想告人家。
她愤怒王柏川母亲的神经质，又担心王柏川现在的情况，心里又颇后悔过早离开，至少要等到王柏川手术结束的。
不过有王母在，她也不可能会再回去的。
这样不问清原由就稀里哗啦打人一顿，她还得庆幸没和王柏川结出什么果吗？
樊胜美苦笑。
匆匆出来一趟，也过了三个小时。樊胜美摸摸肚子，想起家里还剩下的那碗泡面。今天天气还不见太阳，厚厚云层遮挡着，看起来阴沉沉的。
樊胜美皱着眉头，越看着越烦躁。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疼得烦，还是这阴沉沉的天空压抑得叫人烦。
也不知道王柏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好好的竟然出车祸。
叹着气站起身来。
是夜，樊胜美顺利的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还是延迟了三天才到的。她盯着自个儿胸口冒的痘心情十分不快，又摸摸发酸的腰。
难怪今天脾气人那般烦躁，估计是姨妈来了内分泌失调。别提明天还是重灾日。
取了几片卫生棉放包里，选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樊胜美抱着手机看了半天。
理应说这个点她该睡了，但看着手机上白日拨来的电话号码总是觉得心难安。总有件事记挂着，怕是躺下来也睡不着。
不知道手术做得怎么样。
盯着那电话犹犹豫豫地，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大拇指在屏幕上移来晃去，心里摇摆不定。
蓦地指尖一落，点了下去。
屏幕一改白色，成了黑色：正在呼叫……
樊胜美轻轻将手机贴着耳朵，听着嘟嘟声。
“喂，您好。”那头有人接起电话。
樊胜美犹豫着问，“你好，那个，请问下，你们早上有个叫王柏川的脑出血病人手术进行得顺利吗？”
“好的，请稍等下。”听到那头翻动的声音，那人又问起，“那个，那位病人是王柏川是吗？”
樊胜美忙点头，“对的对的。”
“哦，您说的那位先生已经住进重症病房检查了，手术过程很顺利。”
“哦，这样啊。”
樊胜美松了口气，“好的谢谢你了。”
“没事。”
手术顺利……
那就好。
就着酸胀的腰往后一倒，顺利就好……
又折了条毛巾塞到腰底下才觉得舒服一些，眼睛才缓缓眯起来，睡了过去。
晨间，准时八点闹钟响。
被吵醒的樊胜美蹙起眉头，伸出白花花的手臂动了动，眯起眼。
困……
手臂又缩了回来，脑袋埋入被单里。
好困……
脑子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闹钟叮叮当当响，而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
隔壁房的邱莹莹揉着眼睛出来就听樊胜美房间里的铃声，不停响着。
怎么不关铃声啊？
她挠着脑袋拍拍门，“樊姐？你醒了吗？”
没动静。
邱莹莹又敲了敲，“樊姐？”
里头闹钟声戛然而止。
“樊姐？”
房间里头床铺上的人掀开被子眯着眼。一手胡乱摸着手机。待开了显示屏看清时间，立马清醒了。
天哪！
上班要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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