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挑衅
从瓷瓶里倒出起雾丸，扔在水里，水面上缓缓升起一片浓雾。雾气呈艳红色，阳光的照射下，竟完全看不清内里河水的模样，艳丽的色彩处处透着诡异。我缓缓走近，手腕却被家同紧紧的握住。
“你弄的什么？感觉很危险，不要去！”他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却半点儿也不松。
“松手！”我从老吴那里领了一块布，在哪儿用红色朱砂写上‘红雾有毒’，并在下方画了个黑色骷髅。当我将作品完成之后，老吴看我那眼神都变的微妙起来。抖落、抖落挂在河边的树杈上，回头看家同，“不要靠近，真的有毒！”
我虽然看不上那个女人，但不得不承认，她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脸上的面皮、起雾丸的配方……都是她的得意之作。她说：女人的脸，尤为重要……女人的身体，也是非常重要的……你经常行走在外，户外不好清洁身体。这起雾丸是由车前草、菟丝、合欢皮制成。配方虽然简单，但制作工艺复杂，与水融合，水下两米都会清除的非常干净。水面上有红色浓雾，有毒，性不烈。接触后会起疱疹，大概三个小时后消除……
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看看清澈的水……曾经嗤之以鼻的无聊玩意儿……最终，还是要承她的情。
“哎哟！”
“我艹”
“小姚，你快出来！”
家同急吼吼的叫我，不用脑子想，听这句熟悉的‘我艹’也知道是那个嘴贱、手也贱的大兵碰了红雾。我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绑好头发，走出红雾就看见地上那蜷缩成一坨的大兵。
“你怎么这么恶毒？富贵不过是说你几句，你也不至于投毒害他啊！”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也是之前拉架的那个，愤怒的质问我。
“我投毒害他？……就他？有什么值得我毒害的！”我靠在挂白布的地方，手指一一点过着四个红字，“这个你们看不见？不识字？就算你们都不识字，野外常识应该都懂吧！越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更何况，赵家同应该在这个富贵碰之前，就有提醒：不要碰！”
家同随着我的话点头，他一脸尴尬的站在哪里，焦急的看着地上疼的打滚的富贵。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收起树杈上的白布，“从形态、颜色、文字、声音，我们都有提示：红雾不能碰！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不是八旬的老人，他是个成年人！他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 ”
“我们毕竟是同袍啊！”他无奈的低吼，家同也一脸纠结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求情，还是该……
“哼！”我走到赵富贵身边，看着他luo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起了疱疹，脸上更是红的像猴屁股一般。看这个受毒气侵害的部分，他应该是直接冲进去的。为了让他不抓破，身边有四个大汉死死的压着他的手脚。
“同袍？他会骂你们是卖屁股的、是biao子养的？在你看来，他也许就是说我几句；可在我看来，士可杀不可辱！”我将手里的脏衣服扔给家同，“你洗！”
“为啥？”他呆愣楞的看着我。
“你不想为他求情？你不想让我帮他？”
“呃！”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一口大白牙，绝对能看见八颗牙齿的那种。
看着，特别傻气！
“嗯！我洗，你救救他吧！”他转身去河边，刚要将衣服泡在水里，突然停了下来。“小姚，那个……河里没毒吧！”
我以手抵额，这孩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放心洗你的吧！”看这边焦急等待，却不敢催促的众人，我小小的欣赏了一会儿。“一刻钟！”
“一刻钟怎么……”
“你们需要等一刻钟，水上的红雾散去，把他扔到红雾下面的水里，泡上一宿，身上的毒就清了。”
水上的雾气其实已经散去很多了，但现在看起来依旧是红色，不过，是水红色。渐渐的，它会变成粉色、白色、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她说，就像爱情！
可惜在我看来，她一生的爱情都如初始的红雾。艳丽多姿、密不透光，毒性看似惨烈，其实没有多少杀伤性。而她爱的男人，因为从不曾真正给予她爱情，在抽身离去的时候，将她的爱情，也定格在他离去的背影上，停留在爱的初期……
“小姚！小姚？”一张大手在我眼前来来回回的晃，“回神了！”
“嗯！”
“要等他们吗？”
“不要！”
“为什么？”
“凭什么？”
……
饿了一天，我们闻着饭儿味，找到了火头营的位置。不得不说，无论古今，饭堂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
在这里，我们听到了谁家隔壁媳妇儿的小衣是什么颜色的；自家的娃子读书、练武有多厉害；总部那边的军妓营哪个头牌活儿更好……随着这些高声谈论，成功的将赵家同的头，按进了饭碗里，露在外面的耳朵又红透了。估计造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还没有等到他的脸皮被磨厚，我就可以加道红烧猪耳朵了。
“叩！叩！叩！”我食指敲了敲对面的桌子，“你吃完了吗？”
他抬起一张满是的饭粒的脸，蒙蒙的看着我，等回过神来，指着我面前垒起来的大碗，又比划着我瘦弱的身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你把饭都吃哪里去了？”伸手就要摸我的肚子……
“啪！”
清脆的响声，让原本的食堂突然也安静了下来。
“我还小，吃多，好长个！”我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让他缩了缩脖子。当周围又恢复了喧闹，但明显这喧闹的有些刻意。我靠近他，低声的警告：“再敢随便碰我，就剁了你那双爪子！”随后起身将饭碗送回给做饭的大兵，忽略对方偷瞄我的动作，直直往营帐走，完全忽略掉后面那句‘等等我’。
赵家同手里拿着个包子，一边儿啃、一边抱怨我不等他，嘟嘟喃喃的一路走回营帐。刚掀起门帘儿，里面六个亲兵都在，看见我们进来都是一愣。
家同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赵家同、姚，见过军中各位前辈！”
“一个人是有两个名字吗？”他们其中一个向走了一步，他身后的人自动站成了一个三角形。“今天中午听说：我们亲卫队来了个杀人魔，想来就是你吧！”
“小姚，不是杀人狂魔！那些都是……”
“他确实杀了一个寨子的人啊！”
“我是，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心中的火一拱一拱，挑衅一波接着一波，真当我是个好脾气的？
“是，你就滚出银盾军！我们军队中不需要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们有序的排列，高度戒备的状态，都像是有备而来。
“你是银盾军的头儿？”从遇到那个人开始，一整天都被惩罚、辱骂、挑衅……想到这些都是刻意为之，我心中的火焰慢慢变成了小火苗儿。
“我不是！但我……”
“行了！一天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烦呢！”怼了怼旁边还在愤怒的家同，“去主帐把老谢和张翰文叫来！”
“这事儿惊动……”
“惊动个屁！”我捏了捏眉心，“赶紧去吧！趁我还压得住火，不然，真疯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家同小跑离开，我对上那六个男人……
(https://www.tyvxw.cc/ty7465/9240106.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