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杀人越货
相对比在石俊家那几十平方米的茅草屋，我更喜欢在山林里的舒服自在。不用每天看着他们情谊满满，而我形单影只。
那种感觉微酸、微涩……不疼……却比疼更让人难过。
石俊和牛二每天晚上都来看我，向我说明这蔡老板这几天的行程。由于石俊和牛二本人都太过惹眼，石俊通过几个他平时关照的小乞丐，了解蔡老板的行程。
“蔡老板每天把买来的孩子送到郊外的一个庄园里，那里极偏僻，每次送孩子都是蔡老板亲自带队。到门口，门房只开半扇门让孩子通过，蔡老板就在门口等着拿银子。之后，他大概每七天会带着几箱现银送到县城的钱庄存起来。”石俊在地上给我画出去那个庄园和去县城的路线。
“他送孩子到那个庄园，不让他进门，他是什么态度？那个庄子给他的也是现银吗？”我看着地上粗糙的地图，实在是……不精确啊！
“蔡老板的态度非常恭敬，无论门房对他说什么，他都半弓着腰，陪着笑脸，给他的应该是银票，不是现银。”石俊有些迟疑，毕竟不是自己采集回来的信息，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的。
“应该是银票？”我抬眼看着石俊，他脸上不由的一窘。
“每次看到那门房给出来的都是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什么，我……不知道。”他一只手拽着洗的发白的袍子，低头掩饰脸上的难堪。
“那就去弄清楚，一定要确认，那究竟是银票？还是开出来的白条？”地图不完整就算了，如果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有误的话，很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条？白条是啥？”牛二在旁边听的一脸问号。
“你们可以理解为：那是一种兑换的凭证。如果他从那庄子里开出来的是白条，整个计划就要有所调整。这个必须确认好！”我看向石俊，“有问题吗？”
“没问题，是我疏忽了！明天给你结果。”石俊带着一头雾水的牛二离开。
我看着他俩消失在夜幕沉沉之中，低头看地上的简易的地图，心中平静如水。这只是的小任务，但……我不看轻任何小任务！
第二天夜里，石俊带来了我想要的消息：庄子里给蔡老板的钱确实是银票。这是小乞丐跟了好长一段时间，蔡老板遇到了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那女人一边撒娇、一边抢蔡老板手里的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张银票，就眉开眼笑的拉着他一起走。
“他是主动拿出来的？还是被那女人给摸出来？”我面无表情的翻烤着白天从河里叉来的鲤鱼。
“是被那女人摸出来的，蔡老板没有来得及抢回来就被那女人打开了。”石俊疑惑的看着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吹吹了烤鱼浮面的热气，一点点的吃着，“明天这两条路线，你带我走一遍。”
“真的没有问题吗？姚，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你要说出来与我们商量啊！”石俊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想知道具体的计划。
“能有什么问题呢？还有，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无论谁问起来，我只是一个被你招待过的书友，仅此而已。”我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记住了吗？”
“你什么意思啊？”牛二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我，石俊也对我的说法极不认同。
“字面上的意思！”我看向石俊，“你是你娘唯一的依靠，难不成你还要你那瞎眼的老娘去刑部大牢去给你送饭？”我看向牛二，“你妹妹长的颇有姿色，我看不止蔡老板觊觎她，你同村一些男人也看着眼馋吧！你想过，你若是出事，你妹妹……”他们的脸色黑的如夜色一般，看着我，想反驳我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只是石俊路遇的一个书友，带到家里吃过一次饭，然后再也没有见过我。你们……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牛二低声应了。
“大恩不言谢！”石俊一礼到地，过了些许才抬起，未看我一眼，便带着蔫头耷脑的牛二离开了。
此后，石俊带我走了一次蔡老板去县城的路线，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在脑子过了几遍行动方案，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然后就在那条路上，静静的等待蔡老板归来。
夕阳半落，一队人秩序井然的向这里走来。为首的，就是那天见过的蔡老板，他身后洋洋洒洒的跟着二十几个，身材壮硕的大汉，面目可憎，衣服下鼓鼓的肌肉，明显都是练家子。
看来之前预估的不错，石俊的那些小乞丐已经被发现了。
“我还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调查我？原来是你啊！”蔡老板向后递了个眼神，那几十个大汉就把我团团围在中间。“怎么样？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男人，可入的了你的眼？”他猥琐的来回打量着我。
“入不入的了眼，总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我挑挑眉，手握匕首，上翻，下挑，左躲，右闪……他们的优势在于力量，而我的优势在于灵巧。躲过了重拳，闪身在他们的颈动脉处、心脏处……都留下致命的伤，随着鲜血的喷撒，我渐入佳境，周围仿佛都模糊了起来，只有手里的匕首在不停的收割人命。
这才是我！
我……
生命……
不过是随手可摘的物品，就像蔡老板手拿银票，跪在地上摇尾乞求，只为，活命！
“我告诉你，如果我在酉时不能回去，官府马上就会出来寻我，到时候你也跑不了。”蔡老板恶狠狠的看着我，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真是一点也不讨喜。
我接过他手中的银票，一张张细细数着，“要我放了你啊？”环顾着地上死人，微风中腥甜的血腥味，让我有种微醺的感觉。“可是，我不认为，放过你，我就能平安无事。”
“你……啊~~”蔡老板抱着自己的腿在痛嚎，因为他的脚已经被我斩断。“你……你不得好死！”他疼的满头大汗，嘴里依旧不忘咒骂。
“反正都是死，好死与不好死，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是吗？”伴随着他的哀嚎，一只肥手飞到了一边的草丛中。“疼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疼的。被你卖掉的孩子也被人弄断了手脚，他们应该比你更疼，毕竟，他们还那么小。在路边乞讨，讨回来的钱不多，还要挨顿毒打，打死了，就扔到了山林、河水中，被野兽啃、被鱼食……”一刀斩到他的□□，他的喊声尖锐到破音，“嘘~听！那些被你卖到青楼里的女孩，被人rou躏的尖叫声，你听到了吗？想来应该也比你低不了多少，可她们的身边只是一些拿她们取乐的男人和拿她们卖身的老鸨。那些听了也当做没有听到，甚至以此为乐趣……就像你现在这样，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得到。”
蔡老板满身是血，双手捂着kua下，眼睛都快瞪脱框……
没有几息，他就像只死鱼一般，没有了心跳。
……
远处的夕阳多半已经落到地平线一下，那余晖染的大地也是一片红彤彤，只不过，我这里略深些罢了。
是啊！
除了颜色的深浅，再无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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