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 看作者有话说
苏暮正在和师兄吃饭,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磕磕巴巴的说师父出事了。
师父出事了?!苏暮紧忙看向师兄。他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带着碗筷摔落在地,碎成片。那是师兄平日最爱的彩青骨瓷,可如今他却看也不看它的尸体,神色慌张的同下人出去,她忙跟上。
路上红遥一句话没有说,阴沉着脸但却又流露出一丝早有所料的神情,苏暮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也很担心师父,于是问那下人:“师父回来时怎么样?”
那人也面带忧色,说:“二爷是被两个人抬回来的,身上都是伤……”说着他又看了红遥一眼。
苏暮见他又不说了,紧接着问:“那两人是谁?”
“那两人似是这次夹喇嘛的人的手下,至于同二爷一起下地的兄弟们…………却也不见,怕是已遭不测。”
苏暮听此骇然,师父这次出去带了将近二十个人,如今却只剩师父一人重伤归来,其余人竟全是栽在墓里了吗?如今一想,怪不得当初师兄让她慎重,竟是如此危险。
许是她神情不曾掩抑,红遥看出端倪,开口道:“暮儿不必惊讶,倒斗这一行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次父亲去的墓非同寻常,才尽数遭难,父亲也…………”
苏暮看他安慰她,可自己却又忍不住面露戚色,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阿遥师兄不必担心,师父那样厉害,断不会让自己伤及性命。”
红遥闻言抿嘴一笑,可苏暮却觉得还不如不笑的好。
……………………
到了师父房里,大夫在一旁诊脉,苏暮同红遥奔到床前。看到师父那一瞬间她很害怕,不敢相信浑身是血只剩微弱的呼吸还能证明他活着的人就是自己的师父。苏暮不禁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告诉自己,师兄现在很难过,不能给他添乱。
他们静静的等在一旁,这是苏暮经历过的最难熬的一刻钟。待大夫检查完师父的伤口,苏暮和红遥都紧紧的盯着他,凝神细听。
这大夫姓宋,长沙□□医,也是师父的老朋友,了解师父的底细,她在这儿的几个月总见他来访,是红府的常客。他见红遥他们神色戚戚忍不住发笑“你们两个小娃娃这么苦大仇深的作甚,你们二爷死不了,只是皮外伤,未曾伤及内脏筋骨。不过二爷对自己下手可真狠那!”
苏暮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就知道师父真没大事,就是可能要好好休养一番,于是松了一口气,红遥却似察觉什么不对,又问“宋叔,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自己下手?”
宋叔指了指师父的伤口说:“你们自己看,这刀的切向,和伤口的深度,显然是二爷自己下手,不过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问他吧,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发疯?”说着拿了纸笔,写了几副药单递给师兄“这些药你去抓来,按我写得给他服用,养一阵即可。不过你父亲这次元气大伤,若再要下斗你拦着他缓一缓,在彻底好之前不可妄动,否则我可再不管他了。”
然后提了药箱便要走,红遥连忙招人送他,他摆了摆手说:“不用送了,我虽被他气的不轻,但红府的大门我还找的着……”
苏暮和红遥哭笑不得,可看到师父又犯了愁,只盼他能早点醒来。………………
师父是深夜醒的。
苏暮睡觉时被小醉叫了起来,听说师父醒来她急忙洗漱,到厨房将早些时候吩咐的乌鸡汤端到师父房中。师父靠在床头,和师兄说些什么,她听不大清,但他们见苏暮进屋就停了下来。她也没在意,将汤端到师父床头,看着师父苍白的脸说“师父,你怎么样了,你……真的吓到我了……”师父醒过来了,苏暮心下一放松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二爷见苏暮真是吓得不轻,又哭得委实伤心,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又轻声同她道歉。二爷那样轻声细语是从未被人听过,感受到师父的虚弱,苏暮内心更觉悲伤,眼泪也越发的凶。
红遥在一旁无奈得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他安抚着她的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苏暮头上传来“从前从没觉得你这般爱哭,都是你师父的错,等他好了,我们讹他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让他给你买一车的糖油粑粑和莲花糕好不好,别哭了,别哭了……”
红遥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苏暮冷静了下来,她才发觉她在这两人面前哭得实在难看,忍不住羞恼,又听见师兄说“一车的糖油粑粑和莲花糕”更觉脸红,头脑一热直起身对师兄说“我……我吃不下一车的,半……半车就好”
“噗嗤”,没错这是她那个卧病在床还嘲笑我的师父。
苏暮愤然转身看着他眼带笑意,右手捂着胸口,又回头看师兄,也是嘴角向下不忍看她。苏暮眼角还带着泪珠,看他俩这样恨恨的甩袖,对着师父说:“枉我担心得都睡不着觉,你们还笑我!我再也不来了!”
苏暮转身走出屋子,又听见身后师父隐隐约约的声音说“当真睡不着吗,我只怕你还睡不够呢……”随即又是放肆的笑。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红遥让苏暮回屋之后就一直在父亲身边守着,虽然他早知道这次可能会有危险,可没想到连父亲也伤的这么重,更何况那些弟兄们都…………
二爷醒来时红遥正倚着床柱发呆,他听见父亲要水的声音紧忙起身,扶起父亲,将水杯放在床头后,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二爷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交代清楚的。“我带回来的东西你可安放好了?”
红遥知道父亲说的从墓里拿回来的那个盒子,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拿出了一个四方的木盒子回到床前交给二爷。二爷将盒子打开,又递给红遥看。
红遥拿过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枚灰铜色的菱形戒指,说是戒指其实按他来看更像是钥匙,因为这戒指上凸出的那部分像是特意为了迎合某种机关而造的。
他疑惑地看着二爷,二爷从他手中拿过戒指似是不经意得把玩,但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纹路,开口道:“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东西受的伤,”他抬头看了红遥一眼,继续说“还记得上一任当家吗?”
“舅老爷?”
“对,他曾经带回来过一些东西,拿着这个去我的暗室看看吧,凭你的功夫应当可以了。”
“是,父亲”
二爷见此挥了挥手,“下去吧,明日是你生辰,不宜大办,过几日你就去处理此次遭难之人的后事吧,按规矩来,我要歇歇了”
红遥正要出去,又被二爷叫住,“我有苏暮父亲的消息了,听人说,这次的斗他也下过,不过早了我们一个多月,如今又不知道他人在哪儿了”
红遥一怔,原是暮儿父亲的事啊,他正要再询问,就见苏暮推门而入,紧忙噤声。
待苏暮走后,二爷交代他不要告诉苏暮这件事,她父亲现在只一星半点的消息,又寻不到人,到时候只怕让她失望。不过,
“不过,苏衡似是陷入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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