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线索没有,”,匡宿白眉目温和答道,“r国那拨人在最初的两年将这里的东西搬了个彻底,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若是我想的没错,多半是冲着那份所谓的云图来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云图,是指云的图案,还是特指某样东西的名称,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就看我们能否赶在他们前面了。”
时晓秋赞同的点点头,却依然没说那纸片相关的信息,他们的目的都是查明事情的因果,但时晓秋如今也没有什么思绪,纸片的信息在她看来,可有可无。
如今的庭院早无往日的绿叶如盖,骄阳生气,光线锐利堂皇,男人的气质温和如同清风,在艳阳下却依旧亮眼,尤其是他的眼睛一直未曾从时晓秋的身上移开过。
两个人之间有着足够安全的距离,但在一如空气般浅淡的气息中,时晓秋敏感的感觉到了侵略,在她拒绝回答问题后,这种感觉尤甚方才。
眼前的男人曾经帮过她,她心怀感念,却并不想纵容。
时晓秋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睛,凤眼微挑,眼中微笑未达眼底道:“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回去了,您既然要寻找线索,我就不耽搁了,您慢慢看。”
匡宿白身形一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也没有接着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一眼看到阿玄,奇道:“蓝色眼睛的黑猫?倒是少见,可起了名字?”
时晓秋刚迈出一步,闻言一怔,心里有种心爱的珠宝被人认同的喜悦,笑容因此真诚了很多,“你能看出来它的眼睛是蓝色的?它叫阿玄,天玄地黄之玄。”
“是,很漂亮的海蓝色,怎么别人看不出来吗?”匡宿白诧异问道,弯腰认真去看,黑猫的蓝色眼睛,如同宝石深海,纯净却又看不透,匡宿白看着也不由心生猎奇之心,只是这猫看起来是别人心爱,可惜了君子不能多人所好。
“是的,惜雨和李妈都看不出来,她们以为是黑色呢。”时晓秋先前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和别人有所不同,现下看来似乎不是。
“原来是这样,人还能看不不同的颜色来,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为标准。”匡宿白饶有兴致的再次认真看了看,便直起身子,笑道:“占用时小姐的时间了,抱歉。”
时晓秋礼貌的回以微笑,施施然抱着猫儿走了。
她走后,卞齐康突然冒出头来,好奇的问道:“督军,她明明藏了什么,您怎么不问?”
那位时小姐刚到,他们便来了,只是昨晚说好两边是一伙的,不知道为什么督军一见人来便要躲起来,后来又不让自己一同出去,卞齐康方才还鄙夷督军不真诚,如今看来,那时小姐与督军半斤八两,都是一样的,否则为什么要隐瞒刚才翻出来的东西。
“她不想说你看不到吗?”匡宿白淡淡道。
她不想说您就不问了吗?说不定是关键线索呢?看到长的好看的女人就知道讨论猫的的眼睛是黑是白了,往常也没见有这毛病啊?卞齐康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督军平日看着和善无害温文有礼,甚或是在有些场合,只要他愿意,便能隐没人群无人注意,但在战场上或是面对他们这些下属的时候,却没人敢忤逆,凡是敢的人早不知去了哪里了。
回到私塾,大部分的孩子们已经下课回去,如今来上课的孩子,多是没钱的贫困人家,还有流浪无依的孤儿,不过除了包诸左这一群,只有少有的几个有时间会过来,学习的前提建立在生活能够维持的基础上,就连包诸左几个,也是几个大孩子轮流出去做工,上课。
包诸左和先生在私塾搭了火,时晓秋的厨艺一般,且水平高低不定,简直比棋艺更变幻莫测,也就不动手,主厨的是个那个与包诸左刮鼻子的小男孩,名字叫张恪,长的眉清目秀,父母曾是前清遗老之后,不过十一二岁,但性格沉稳,动作利落干净,三两下做好饭,一直稳稳当当,倒是被时晓秋佩服的一眼看红了脸。
包诸左见状,也嘻嘻哈哈的打趣他,报刚才被羞脸之仇。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
包诸左便拉着伙伴在时晓秋面前说话,曾经给包诸左剪头发的有志哥是个憨厚的少年,姓鲁,很会照顾人,年纪也最大,是这小群孩子的大哥哥,爱做木活,看过他做的小东西,时晓秋问他:“你喜欢做木工,是要做精做细,还是能做通常用到的东西就好?”
鲁有志与时晓秋差不多同龄,性格老实憨厚,不同于包诸左有些聪慧机灵,性子有些木,之前大概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被问得一愣,时晓秋也不催他,由他慢慢想。
鲁有志想了好一会儿,才憨憨的道:“我想做些好的。”做精做细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爱琢磨这木头,每样东西也都尽量雕琢成自己满意的样子,但也只是仿着别人的做,通常能见到的木工不过是些农具或者日常用品,还能怎么做精做细呢?
时晓秋想了想,提笔默写半本书给他,“这是墨家机关术,你能看明白多少,便看多少,看看若是没有兴趣,便将它放到书架上去。”
既然对这一行感兴趣,那便是天生对此行灵敏,多学一些东西将来自可用的上,即便能用来自保也很好。
鲁有志认了少许的字,他学字慢,接过书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怕自己看不懂,但一翻开书高兴了,看着里面的图画看的兴致盎然。
一时间看入了迷,被包诸左捅了腰间一下,才反应过来,通红着一张脸道谢:“谢谢,我想学这个,谢谢你。”
他总觉得自己比对方大,但对方是管家小姐,他即便感激,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用,若是你能学成,不如就给我这片地方做些东西,也好防护。”,时晓秋笑着说道。
鲁有志连忙狠狠的点头,“我一定好好学,学会了先给这里做!”
时晓秋笑着表示感谢,芙蓉面颊,浅笑盈盈,看呆了木愣的大个子,待反应过来,便羞得躲到一旁看书去了。
剩下的孩子哈哈大笑,包诸左牢牢记着姐姐曾经答应自己的话,如今终于见到了人,有了空闲,便迫不及待的道:“姐姐,你上次不是说教我们些东西吗?”
他大概早与自己的小伙伴分享了一切,这话一说出口,张恪的眼睛也亮起来,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时晓秋当年所学,侧重于潜伏暗杀,真要说武术一类,其实并不如何,但只要不遇上持枪的人,多少算是能自保。
“教基本防身术吧,射箭等有了东西再教。”时晓秋想了想道,这个地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些不好,如今这个世道,若是政府安全,这片地方应该就安全,若是政府动乱,这片地方也最受影响,而她现在,却与这里的政府机构几乎对立起来,想到这一点,时晓秋便觉头疼,若是可以,到很想将书楼换个地方。
“好!”,包诸左几个兴冲冲点头,真正想学的不多,但凑热闹的都在。
包诸左家中原是镖师,从小就有扎马步的底子,学起来很稳当,张恪应该是后来跟着包诸左练过,不过他比起包诸左来,根骨更好,且极有天资,若是让自己曾经的师傅见着他,估计一定要收为徒弟。
其他人三招两式不像样子,时晓秋便也不去管,重点教张恪一些招式,张恪学的认真,几乎是时晓秋演示个两三遍便记住了,且动作做的很到位,时晓秋最后干脆多教他一些招式,让他学好了再教给其他人。
包诸左也不与张恪争先,一脸笑意的自己练自己的,待休息的时候,佯作一脸嫉妒的嘟囔道:“张恪总是这样,学什么都快,太讨厌了!”
张恪聪明,但年龄小,小小少年被如此夸奖,心中也有些得意,只是竭力不想表露出来,只对着时晓秋羞涩的笑笑。
阿玄蹲坐在时晓秋的肩膀上,小小的脑袋偎着她的脸,与王连甫先生同坐大树下,看这些孩子练习,借着一缕清风,抛却过去以后,贪得这半刻清闲。
王连甫先生手捧一本书,正是时晓秋先前默写的其中一本,其中有一些书他在喻家书楼里看过,但他从不问时晓秋这书是从哪读来的,只催促时晓秋多多默写其他的书。
此时见几个孩子学的开心,虽眼睛盯着书看,嘴角却也噙了笑。
只是快乐的时光似乎尤其短暂,祥和热闹的气氛被来人打破了。
来的是两个三四十岁的仆妇,身穿同样式的整齐的布衣,面无表情,眼神凶狠,架势强势,几乎是时晓秋若是不动,便要将她架回去了,只是嘴上却无比客气:“时小姐,夫人要您现在回去一趟。”
时晓秋自躺椅上站起,眼底的光浅淡如诲,看不清情绪,微笑道:“走吧。”
孟夫人如此阵仗,时晓秋知道,时晓薇处心积虑所要达到的目的现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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