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对峙与突袭
在夜幕的笼罩下，落日部的军队正缓缓的前进，为防止惊扰到谷中的敌军，人马禁声；同时，弓箭手也已经张弓就位，准备随时射杀突然出现的敌军。长孙统领站在后方，不断的观察前方的动静，前方的凹谷中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鸟兽的声音，让他断定，谷中是有埋伏的敌军，刚刚的小股探马回报，明面上的营帐中，也空无一人，说明敌军是在此地埋伏无疑了；但是心中，确莫名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在前队人马距离凹谷还有一公里的位置时，长孙统领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同时安排斥候向前飞奔，探明前方的情况。不一会，斥候便飞奔回来，汇报说前方山谷发现了很多隐藏在暗处的旗帜，虽然不明显，但是经过辨认还是可以发现；同时，也发现了山谷前有马蹄和人马走过的痕迹。
听到汇报的白老头说道：“如果族长不放心，可以先派遣骑兵突进，如果山谷中有埋伏，可让弓箭手后方掩护，如有异变，以骑兵的突进能力，必然可以安全撤回。”
听到这话，长孙统领摆摆手说道：“不可，黑夜中情况不明，若敌军故意在山谷中设置绊马索等物品，专门针对骑兵，可能会全军覆没。”
白老头闻言，也觉得不妥，继续说道：“不如让射手点亮火把，用火箭射向谷中，若敌军谷中埋伏，则趁势可以扰乱敌军部署；我们再趁机以步兵突进，可以歼灭敌军。”
长孙统领闻言，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此，就依先生所言。”，紧接着，便说道“传令弓箭手，用枯木包裹箭头，以火油浸润；传令步兵，向前推进，组成防御阵势。”说完，后续的人马便由各自的分队，执行安排。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步兵和弓箭手均以做好的准备。
“放”，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的弓箭携带着火把箭头向谷中飞去，一会的工夫，谷中便燃气了熊熊大火，火光的照耀下，谷中的军队辎重和旗帜，显的格外显眼，这些辎重和旗帜又反过来让火势燃烧的更加猛烈了。
伴随着谷中的大火，长孙统领和白老头均望向谷中，开始看到的旗帜和辎重，他们均安心了。但是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他们确开始疑惑起来，慢慢的疑惑变成了警惕，因为他们发现，谷中并没有传来如他们预想的哀嚎声，敌军也并没有因为大火而产生骚乱。
立刻，长孙统领便说道，“下令全军，立刻收缩阵型，采取防御的态势”。不一会，落日部的军队，便组成了一个内外两圈的阵型。
与此同时，在山峰顶面，高欢和尔天看着下面漫天的大火，以及落日部的变阵，一阵唏嘘，两人均沉默了好一会。才有尔天打破了沉默，说道，“看来对面识破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高统领。”
高欢看看远处，无奈的说道：“现在辎重已烧，我们不可能在草原上长久滞留了。”
尔天说道：“你出的好主意，如果采取稳扎稳打的办法，我们现在或许还能和他们处于对峙的局面。”
高欢说道：“事已如此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军队的指挥权还在我手上吗？”
“当然还在，毕竟现在还未全军溃败”，尔天说道。
“辎重已毁，我们不能在草原滞留，看对面的阵势和手段，应该是落日不部的主力无疑，不如我们趁机击溃他们，则大事可成”。高欢说道。
“如果对面是落日部的主力，那以我们的军队，或许还不能完全击溃他们”，尔天无奈的说道。“何况，如果对面反应过来，发现了我们所处的位置，肯定会选择围困我们，等到我们断水断粮，只能束手就擒了。”
“确实这样，我想大部分的军官都想到了这一层。”高欢摆摆手，笑着说。
“我想，有点见识的军官，现在都已经恨透了你，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他们绝对会在大人面前参你。”，尔天说道。
听完这话，高欢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慢步朝着军队驻扎走去，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的辎重已经被敌军烧了；等敌军发现了我们所在，必然会选择围困这边，到时候我们突围不成，就只能渴死饿死在这山上了；大家想和我一起渴死饿死吗？”
“不想，不想”，士兵齐声的回复道。
“现在敌人数量不知有多少，因此我们的退路只有一条，突袭下去，直插对面中军，擒获敌方统领；这一次的埋伏，是我主意，与尔天统领无关；此次之难，也是我引起的，因此高欢本次突袭，一定会走在最前面；若我死，则各位兄弟踩着我前进，务必要擒获对方统领，如此我们放有一线生机。”，高欢说完，唏嘘了口气。
“突袭，突袭。。。”，全军的士气，一下子被高欢这番话，带动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尔天也不由得感叹，他原本也是想带领小队人马， 快马突围，但是这番情况，看来也只能拼命一次了。
紧接着，高欢开始做好部署，然后对尔天说道，“尔天兄弟，还记得最开始我拜托你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尔天回道。
“我若真有不测，还望尔天兄弟能顺利擒获敌酋。”，高欢说道。
“好，我答应你”，尔天说道。
紧接着，高欢变不再说话，穿戴好盔甲，准备接下来的血战。
在火势逐渐开始减弱的时候，长孙统领已经做好下令的准备，突然他听到山上传来了吼声，才知道原来敌军早已埋伏在山上。不一会，山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立刻，长孙统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全军注意，立刻回来，组成防御”。
白老头在旁边，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面统军的人，真是个疯子，如果不是他无意为之。那此人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长孙统领闻言，也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好手段。”
白老头也说道：“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抗住了对面士气最盛的第一波，这一局就是我们赢了。”
高欢率领的骑兵，从山上突击下来，本以为对面此时应该是打算在谷中探寻，但没想到他们能根据山上的情况，立刻做出如此反应，从远处望来，落日部的阵势不像草原的战法，更有点中原战法的影子，不由心中一怕，但随机，他便立刻反应过来，下令后军下山之后，列阵。
围攻的落日部队伍面对钢铁盾牌组成的阵列，一时间无法奈何对方分毫，而军官的队伍，也无法奈何他们分毫，一时间，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族长，看样子，这一波军官，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不同；以前我们采用这个策略，这些军官就直接击溃了”，说话的是部落的勇士，铁头首领。
“这一支部队，确实和有点不同；吩咐下去，让队伍尽可能的撕开一条口子，然后骑兵直接冲进去，擒住领导的官军”，长孙族长吩咐道。
“是，族长”，铁头说完，立刻下去。
战圈内部，弓箭和盾牌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尔天对高欢说：“如此拖下去，这战圈迟早要被他们攻破，我们早晚成为被擒”。
“尔天兄所言极是，不知道尔天兄有何破敌良策”，高欢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这样轻浮，大人真的是看错人了”，尔天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看错人了？此话何意”，高欢说道。
“和你无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破敌”，尔天说道。
“好，我们先破敌；尔天兄认为，这个时候，对面再想什么？”，高欢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我们需要思考什么？”，尔天说。
“我如果是对面，便要找到我们这个战圈最薄弱的一点，集中骑兵攻破，然后擒住你我，这样战圈不攻自破”，高欢说道。
“你既然知道对面作何想法，那我们怎么应对”，尔天急切的问道。
“此事不难...........”，高欢说道。
于此同时，长孙统领和白老头望着对面的，从开始的士气盛天到现在寂静无声，不由得感慨对面统领，对于军队的掌控能力。
“先生觉得，对面会作何举动”，长孙统领问道。
“用中原人的思维，他们如果不想撤离，就必然会和我们开战；对他们来说，拖下去是最不好的结局；唯一的破局之策，只有一个。”白老头说道。
“何策？”长孙统领问道。
“你我。”白老头缓缓说道。
“你我？对面想直接擒住你我？”长孙统领嘲笑的说道。
“正是，擒住你我，这一场战斗，就是他们赢了；不能擒住你我，他们突击进来也损失惨重，他们也就输了。”白老头说道。
“所以，我们要强行和对面来一场赌局了。”长孙统领说道。
“正是，还是必须要参加的赌局，只是这一场赌局看的是实力而不是运气。”白老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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