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赤染飞鸟被勒令停学一个月反省,而起因就是从她被叫到教师办公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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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的藤木爱子跟大和美媛已经被送去了医务室检查,而唯一醒着的佐佐木优跟着赤染飞鸟一起到了教师办公室里。
此时正值课间,老师们或是在批改作业或是在检查课本备案,而本该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有小小的哭啼声。
明明就是先出手的那方,但佐佐木优却十足十的表现出来一个受害者的模样,她将在厕所里发生的事情颠倒修改的没有原样,而从她口中叙述出来的话里赤染飞鸟被塑造成了一个脾气不好又对同学使用暴力的恶人,而她自己跟藤木爱子以及大和美媛就是“无辜”的受害者。
佐佐木优哭的梨花带雨,而一边算是半个受害者加半个加害者的赤染飞鸟把她的话当故事一样听得还挺起劲儿的。
刚刚结束为期一个星期外出学习回来的村木听完佐佐木优的话后见赤染飞鸟一脸平常,深感头痛。当然,这头痛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信了佐佐木优的话,事实上佐佐木优跟着藤木爱子干的那些事儿在教师之间也都是一清二楚,而以藤木爱子为首的三人之前还经常会对学校里的女生们出手,说是惯犯也不为过。
所以即使佐佐木优说了那么多,村木还是持有保留意见。
知道赤染飞鸟也是被迫害的一员,村木有心给她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便道:“赤染同学,你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讲述事发经过实在有些为难赤染飞鸟,毕竟平时没人跟她说话那么一天她都不见得能说十句话以上。
总之此时听村木那么说,赤染飞鸟略微皱眉,然后开启了让人听起来有些迷惑的断句模式:“我上厕所,她们抵门,还想泼我水。”
赤染飞鸟话到此,村木已经把她说的那几句话场景还原到了脑袋里。而正当村木想说话时,就听赤染飞鸟继续道:“然后我就把卷发的脑袋按到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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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木感觉自己满脑袋的问号,他本以为赤染飞鸟是受害者,就算听那个来打报告的女同学说赤染飞鸟对人动了手也只以为是简单的还手而已,但是此时一听赤染飞鸟这话,脑袋都大了。
所以,你还更凶一点是吗?
“村木老师,你都听见了吧!她自己都承认把爱子的脑袋按进装水的水池里了!”
佐佐木优那是见缝插针,立马就喊了起来,而抬手指着赤染飞鸟的激动样不由的让人感叹她的演技可真好。
村木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虽说在这件事上他很想偏袒作为自己学生的赤染飞鸟,但鉴于赤染飞鸟都主动承认了自己动手的事实,那么处罚肯定是要给的,毕竟即使是事出有因,她也的确对同学动手了。
而佐佐木优她们根本不是村木的学生,他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心想着让赤染飞鸟简单写个检讨了事,村木刚准备说话,一个身影就从门口走了进来。走进来的男人不过中年却已经长成个肥头大耳的模样,一张胖脸上一对小眼睛都被肉挤的只有绿豆大小了。
村木一见男人就立马变了脸色。
是教导主任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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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园下是一个在第三中学内作威作福的混蛋关系户,而他同时还是藤木爱子的舅舅。
藤木爱子之前在第三中学内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有那么多的女生遭受她的暴力她却也没有被退学,甚至连处罚都没受到过什么,其中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舅舅园下在包庇着她。
而今天,因为疼爱的侄女被赤染飞鸟“欺负”了,原本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喝茶逗鸟的园下立刻就赶过来了。
当然,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给藤木爱子出气。
“你就是赤染飞鸟?”小眼睛的视线落在赤染飞鸟身上,园下脸上的鄙夷太过明显。
赤染飞鸟对这种目光还是挺熟悉的所以没什么反应,而村木皱起了眉头,他很不满意园下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学生。
虽然赤染飞鸟打扮和行径有些古怪,但一直关注着自己学生的村木明白,赤染飞鸟是个好孩子。
她上课总是认真听讲和做笔记,随堂小测验成绩也稳定的居于高位,而即使同班同学跟她说话时多么的阴阳怪气和偶尔对她的一些恶作剧她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她虽然像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却从未给别人造成过任何的困扰和麻烦。
——无论什么模样、什么性格,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藏。
村木任教这么多年,一直都坚持着这个观念。
所以他从未给赤染飞鸟贴上过任何带有不好意味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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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对同学使用了暴力?我们第三中学是多么优秀的学校,怎么会有你这种学生。”
园下并没有注意村木,他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赤染飞鸟就说起了话来,而即使前面冠冕堂皇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说到底他真正想说的也就两句话。
“看在你是初犯,就停学一周反省好了。”
停学一周算不了多大的处罚,赤染飞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村木觉得不应该。
这次的事情赤染飞鸟的确也有不太对的地方,但更多的过错应该是藤木爱子她们。园下的作为很明显是在偏帮自己的侄女,而且明明大家都知道他的意图,他却想要在徇私舞弊的同时保留几分自己的颜面。
反正从他说的话里来看,好似有错的只有赤染飞鸟而已。
“请等一下,园下主任。”村木出口叫住了园下,等到园下不满的转过身来时,他沉稳的开口:“我想请问一下对于藤木同学她们您又将做出什么处罚?”
什么处罚?
当然是什么处罚也没有。
园下反正是想着让赤染飞鸟将此次事件所有的责任都给揽下来,而他的侄女藤木爱子以及她的两个小跟班就从找茬反被揍的角色彻底转变为受害者。
这种意图其实不难看出毕竟之前他也经常干,村木也很清楚的明白,那至于为什么知道却还要问,原因就是他想要为自己的学生争取一下。
园下虽然是个没啥能力的废物,但又不是个傻子,他算是明白了村木的意思,心下不满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阴翳下来。
“村木老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教导主任的职权是要比你更大的吧?说起来,校长近期好像有引进新人的打算。那么,既然有进肯定就会有出吧。”
暗含警告的话敲在村木脑袋上,但即使知道再说下去会有工作不保的危险,村木却也下意识就要开口,但就在那个瞬间,他的袖口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赤染飞鸟。
“老师,讨厌那个人吗?”
园下已经走出教师办公室,赤染飞鸟抬头看着村木问。
村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赤染飞鸟的问题,虽然他真的讨厌园下,但毕竟这种话不好对学生说,而其实赤染飞鸟问这句话本就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
“我很讨厌他。”
话落,村上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赤染飞鸟飞快的从门口跑出去,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村上连忙跑到门口往外张望,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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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跳于半空中的赤染飞鸟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了园下的后背,然后在她稳稳落地的时候被踹飞出去的园下已经像狗吃屎一样脸朝下摔在地上,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那锃亮的头顶和落在一边的假发。
而走廊两边满是围观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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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赤染飞鸟因为对园下这个教导主任使用暴力而被勒令停学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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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学一个月跟一周一样都对赤染飞鸟没有啥威胁力,她回教室麻溜的收拾好东西,然后在周围同学各异的目光里坦然的离开。
而赤染飞鸟回家将东西放好后便又回了学校。
她在学校周围的一家饮品店里点了喜欢的饮料一边喝一边注视着学校门口,她正在守株待兔。
至于兔子,就是藤木爱子她们。
赤染飞鸟觉得她有必要让那藤木爱子她们把她的限量款小饼干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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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染飞鸟是在很晚的时候才等到结束了社团活动的三人,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离开学校,赤染飞鸟起身结账,然后从衣兜里摸出自带的黑色麻袋就跟了上去。
饮品店的店员被赤染飞鸟的架势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都想要报警,但谁知道明明是背对着赤染飞鸟拿起的电话,赤染飞鸟却在临出门前回头看过来。
然后,她把食指竖着贴在嘴唇上,示意别说话。
而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店员还真就放下了电话。
赤染飞鸟没跟多久,然后就找到了时机把并排走的三人给一麻袋套住脑袋,然后她一个人把三个人半推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赤染飞鸟出手向来喜欢光明正大,但因为之前看了部电影的缘故,她突然就对把人套麻袋打一顿来了兴趣。
而原本她是没有机会实践的,但谁知道居然有人犯到了她手上,于是她回家后立马找了个超大号的黑色麻袋就又兴冲冲的出了门。
藤木爱子三人被赤染飞鸟修理了一顿。
而听着三人叫唤的声音赤染飞鸟却丝毫不在意,她只是扒了三人的钱包从里面拿出够买小饼干的钱,然后便很潇洒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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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的小饼干只能明天才能买到,但是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赤染飞鸟去一家人气店面买了几个蛋挞。
边吃蛋挞边溜溜达达的回家,赤染飞鸟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的路有很多的人返回来,而听着路人从身边路过时碎碎念的话,赤染飞鸟大约知道前面是有热闹看。
于是她很干脆的就去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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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路面已经被身穿统一特攻服的人挤满,而看着站在庞大队伍最前面的高大男人,今牛若狭的表情没有分毫的变化。
“所以,你是想在这里跟我开战?”嘴里叼着pocky,今牛若狭说话都有些含糊。而目光扫过一群人,他又突然笑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只是藤甲,你觉得这么点人就可以对付我吗?”
今牛若狭作为初代黑龙特攻队的队长虽然是跟同样是特攻队的荒师庆三以二人组合闻名,但实际上在跟佐野真一郎组建黑龙之前他就已经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曾经统领关东12支队伍「煌道联合」的总大将,可不是随便来点人或者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将嘴里的pocky咬断,今牛若狭罕见的露出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略显兴奋的表情来。
虽然这么多人也不够看,但似乎也可以让他短暂的过过瘾。
“那就开始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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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染飞鸟没想到看热闹看到同桌身上去了。
虽然她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光看满地倒下的人和立于人堆中心的今牛若狭她便也能大约想象出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肯定很精彩。
但是她没看到。
错失吃瓜机会的赤染飞鸟感觉有些失落,而正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背对着她的今牛若狭转过了身来。
今日的少年没有穿着黑龙特攻服,而白色的外套在刚才的打斗中还溅上了不少的鲜血。
他脸上的兴奋还未完全褪去,没了平日懒懒散散的模样,眉角处不自觉带上的狠厉看的人心头突突的跳,而在那一侧眼睛的下眼睑偏向眼角处一颗殷红的小点被与寻常人相比更加长上几分的下睫毛浅浅的盖住。
那并非是一颗痣,只不过是偶然溅上的一滴血。
但那红色与其肤色相衬,此时却是格外的吸人眼球。
今牛若狭现在这般模样与曾经被称为「白豹」的时候极为相似,而赤染飞鸟就嘴里包着蛋挞望着他。
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赤染飞鸟有些思绪放空的想着,而正是这个时候被今牛若狭一击解决的藤甲却是突然跳了起来。见他那架势似乎是准备偷袭,而今牛若狭此时背对着看不见,赤染飞鸟虽然可以提醒,但对她这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来说还有比出口提醒更方便的方式。
手中咬了一半的蛋挞被扔过去砸中藤甲的脸,而早在赤染飞鸟有动作时便转过身的今牛若狭顺势再给藤甲补了一刀,确定对方这次真的暂时醒不来,今牛若狭把人踢开,然后看向正舔着手指都赤染飞鸟。
“你……”
“蛋挞没了。”
今牛若狭才刚开口就被赤染飞鸟打断,而刚才把最后一个蛋挞的一半给扔出去的赤染飞鸟盯着他,举起空空的双手给他看,那弯曲又张开的十指似乎是在示意什么。
“……”
今牛若狭无语。
他敢肯定这个傻fufu的同桌在想一件麻烦的事。
不过怎么说,虽然他压根不需要,但好歹对方帮了他一把,这件麻烦事儿还是得接下来。
抬手将有些凌乱的额发往后顺了顺,几缕发丝从指缝间冒出来些许,今牛若狭脸上的神色恢复平常。
他将手揣进裤兜里,朝着赤染飞鸟示意。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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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本意是想给赤染飞鸟再买一份蛋挞赔给她的今牛若狭因为种种原因而差点被赤染飞鸟给吃穷。
那之后几天,偶尔在杂货店碰见赤染飞鸟时,他都会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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