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意识空间之中，柳沁心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当然了，她只有两分钟的时间。柳沁心走到意识空间的最中间，找到了一个类似时钟的东西，调下了两分钟。
在意识空间里时间的流动速度和外界不一致，但是柳沁心却无法估计出它具体的速度。反正比外面过的慢就是了。
柳沁心迅速地找出仙情的小说，然后找到她即将拍摄的那一幕，选择了场景重现。
女主和哑女一开始，都蜷缩在房间里，外面是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声，和一个魔道的笑声不绝于耳。
女主的表情是木讷的，她已经因为担惊受怕发呆了，用颤抖着的双手抓住了哑女，嘴巴张了张，结果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变成了一声哭声。
哑女也是害怕的，她的身子在发抖，她的手不停地打着哆嗦。不过她还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了女主。
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用自己的动作安慰着女主。她用手轻轻地拍着女主的头，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样的姿势一直保持到魔道一脚把他们家的小木门踢开。
女主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在哑女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哑女由于没法说话，她的所有想法都只能通过自己的动作和眼神传达。
不过柳沁心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看，时间就到了，而她也已经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在其他人看来，柳沁心不过是闭上眼睛休息了两分钟。
如果柳沁心平时这样做，大部分人都不会有意见，甚至是当做没看见。
但今天柳沁心的表现，却让这些人的嘴根本停不下来。
“我还以为人家准备2分钟，是为了好好地研究剧本呢，原来只是睡觉？”
“兴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呢，你难道没有发现，张导现在那张脸都已经黑得跟包青天一样了！”
“所以说，有的人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咯！”
三个不知名的小演员在那边叽叽喳喳，只不过是龙套演员而已，一般她们是不敢这么聒噪的。
只不过当她们说完之后，都一致地看向了杨落落。
杨落落更是对着她们施舍了一个笑容，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心里却是对柳沁心鄙视到了极点。
胡月和经纪人则是相视一笑，从他们的眼神来看，自然是对柳沁心有了几分瞧不起的。
或者说，胡月已经不把柳沁心看成自己的竞争对手了，她走到柳沁心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的，休息一下也好，调整一下情绪。我新人的时候，也是过了好几次，才被导演认可。”
柳沁心点了点头，她虽然明白胡月的心思，可是她又不能当众点开。更不要提，现在片场里两个最大牌的女演员，对自己都有意见。
柳沁心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真是，不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免不了和同性撕逼。
她挺直胸膛，仿佛是听不见那些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然后继续无视掉张泽那已经黑出水的脸，说道：
“张导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泽这次是话都没说，敷衍地摆了摆手，就让柳沁心过去。
杨落落当然也是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笑着跟柳沁心说道：
“希望你不要被我压得太惨，我们还是争取十次之内成功吧，不然我下午还有个广告要拍呢！”
柳沁心此时是真想一巴掌扇在杨落落的脸上，然后喊一句，“来人，赏一丈红！”
见柳沁心没有回话，杨落落倒也是消停下来，跟张泽示意可以开始了。
镜头缓缓地移动，又一次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杨落落的经验丰富，她对镜头的敏感，以及知晓如何找到最佳的拍摄位置上，是柳沁心现在没法企及的。
柳沁心干脆曲线救国，她就尽量靠着杨落落近一点，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女主的姐姐，对女主多么得亲近，都是情有可原的。
杨落落见到柳沁心抱着自己越来越紧，甚至是胸部都已经贴在自己后背的时候，她都闻到了柳沁心身上淡淡的体香。
这让杨落落有些不自在，不过她看到张导没有叫停，也明白这些动作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只好忍住心里的不自在，杨落落摆出了一副可怜又害怕的模样。
她用手抓住了柳沁心的手，身子不由得颤抖着。
这时候，胡月身边的经纪人不禁奇道：“这两个人现在看起来还真跟好姐妹一样，这柳沁心倒是心大。”
胡月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嗯，不过这还没开始呢！”
柳沁心这次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尽量地模仿着意识空间里的动作，然后再加上自己的理解。
她的身子不再是僵硬的，木讷的，而是和意识空间里一样，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她的手反手握住了杨落落，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住自己心里同样的害怕。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杨落落的双眼泪汪汪的，她的嘴里开始发出低声的啜泣。
柳沁心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杨落落的后背，当两个人的双眼对视的时候，杨落落彻底地惊住了。
她原本应该是害怕，恐惧，以及被自己姐姐些许安慰道的矛盾眼神。
结果现在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是她一开始让柳沁心那样。
柳沁心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是逞强，是责任，是一种努力压制住的慌乱。
她把哑女内心的纠结，对外界的害怕，对自己妹妹的深爱，因为责任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的矛盾都表现了出来。
“卡！”
张泽再一次叫停了表演，只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会怪罪柳沁心了。
那三个小演员的脸上火辣辣地燃烧着，当她们看到柳沁心一个轻蔑的眼神甩过来的时候，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对上位者的恐惧。
而胡月，她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提袋，是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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