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学的第二十四天
温暖的手掌落在头上，那种温和的带着关心的语气险些让吉野顺平落下泪来。
他的脑子很乱，甚至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母亲的受伤不足以打醒他。
他小心的抬头，便看见了眼前仿若天神下凡的人。
沐光一看他晃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幅外貌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个什么形象。
按照伏黑惠的话来说：白发金瞳就像是神明的标配。
更何况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沐光揉了两下就松开手，退后坐到两人对面的椅子上。
“你只是被选定的目标，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受害者。”
“……但是……但是我接近了他，在知道他杀了人也没有阻止……”
吉野顺平在妈妈受伤之后才突然醒悟，不管怎么样，被杀的人或许有错，但是他们始终是一个家庭的一份子，而一人的死亡可能就会造成一个家庭的破裂。
而真人……真人不知道毁了多少个家庭。
他崩溃的扯着头发，内心天人交战。
“不要把别人的错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就算你阻止，有可能也只是把自己送上门去罢了，那可是咒灵，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之中，你也不好好想想，本身我们就处于对立面。”
长久以来的霸凌让这个孩子养成了一副懦弱又自责的模样，但是他也必须振作起来，因为沐光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咒灵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如果心里过不去，那就弥补吧。”
还有时间瞎想就是因为太闲了，那就让他闲不下来就好了。
“虎杖！”
“嗨！”
沐光觉得一时半会儿探查这件事也不急，只要吉野顺平还在的话，那只咒灵不一定会跑，而且按照他刚刚看见的，起码吉野顺平的灵魂没有产生任何的异变。
“悠仁想不想多个同伴？”
沐光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一身正气的小太阳。
“啊？”
“顺平还是太弱了，所以才会被人欺负，作为同伴，悠仁觉得自己应不应该做些什么？”
话都提示到这个地步了，虎杖悠仁懵懵的看着同样很懵的新朋友，指了指自己道：“那我……带他去训练？”
沐光满意的点头：“这个医院楼下有很空旷的空间，悠仁下手记得轻一点，现在的顺平还只是普通人。”
“嗨！”
看着沐光三言两语粗暴的把人忽悠走的七海建人：……
眼下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他什么事情了，讨厌加班的大人拎着衣服外套站好。
“要回去了吗？”
“嗯，有事情再喊我就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对于一个非常准时并且不喜欢加班的人来说，呆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对此沐光也没拦着。
“路上小心。”
“好。”
空荡的走廊里面顿时只剩下了沐光一个人。
他闭着眼靠着墙，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膝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五条悟之前就遇见过人形咒灵，不出意外的话是两个，现在他遇见了一个，三个。
究竟有多少人形咒灵？
如果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咒灵的话，这算不算多出了一个种族。
沐光在想……如果这样的话，咒灵可教导吗？
凡事都有正反面，不会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人类的世界里面也有很多自私自利的神经病，那产生了自我意识的咒灵里面也应该会产生那么一两个异类才对。
“沐光。”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传来。
沐光睁开眼，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把手上的本子递给他。
“没什么大事，刚醒，想要见高专的负责人。”
吉野夫人可是直面过咒灵的，她醒来之后家入硝子就大概的和她说过一下情况，原本是想喊吉野顺平进去的，结果出来之后就只剩下沐光一个人在外面了。
“负责人？喊我吗？”
“那不然呢。”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除了你还有谁，我吗？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普普通通的医生困倦的随便打开了一个房间：“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沐光：……
硝子姐，你有没有意识到我只是一个孩子，负责人再怎么说也得是夜蛾校长，再不济也得是五条悟……算了喊五条悟来不如他自己上。
啊，可怜的打工人。
要是家入硝子这分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指不定得回一句：‘你看着就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你这个长相不去外交那岂不是可惜，长得那么好看就应该多抛头露面。’
这话就算是沐光知道了那也是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现在是夜色已经很晚了，楼下也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他们安排的楼层就没住几个病人。
沐光推门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直到关门轻微的声音传来，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才回头看过来。
短卷发，很温柔的一个母亲。
她像是很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负责人，上下看了一眼才笑了笑：“你看起来不太像是做这一行的人。”
看起来应该更适合去做一个明星。
她好像没有被这次的袭击影响到太多，沐光松了口气。
他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实际上不应该是我来见您的，但是前辈们大多都有事还在外面，就只能我来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五条沐光，咒术高专二年级，也是虎杖悠仁的学长。”
吉野夫人有些惊讶：“你还是学生吗？”
“是的，因为咒术界人手非常的少，所以哪怕是学生都必定要去承担一些责任。”
“……但是你们还是孩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夫人。”
沐光也不知道家入硝子给吉野夫人说了多少，也就先问了一句。
“关于顺平的事情，夫人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吧？”
这个看起来非常平静温柔的女人这才显露出一些非常复杂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顺平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经历那么多的事情。
单亲母亲带孩子，没办法事事顾及到也是正常的。
“关于这次咒灵袭击的事情，现在有些事情我觉得需要您知道。”
“顺平在我们发现之前和幕后的那个咒灵接触过，我们不清楚他在顺平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后面还需要检查。”
沐光没什么顾忌，这母子俩看起来就是会为对方考虑所以什么都不说，也不交流的样子，如果他提前和吉野顺平说的话，估计那边会要求瞒着她。
“为了您的安全，暂时您在众人的视线中将是‘已死亡’，而吉野顺平那边。”
沐光想了想，如果不愿意接触也是可以的：“幕后的咒灵估计还会来找他，现在是两个方案，一、让吉野顺平顺着他们的计划，配合我们找到幕后的人，但是我们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二、等您身体好一些我们会直接送你和吉野顺平去安全的地方生活，他身上的问题我们尽量会解决。”
大不了封印一下。
虽然他嘴上说着让吉野顺平弥补，但是人家也确实没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必要来咒术界蹚这一趟浑水，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顺平很自责吧……”
吉野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顺平是怎么想的。”
沐光没出声，吉野妈妈自己清楚。
“我一直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做什么样的人，他也一直很自律，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麻烦，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这次就让他自己选吧。”
“我虽然是他母亲，好像也没有能为他做到什么……”
“不是的！”
房间突然被打开，眼眶通红的吉野顺平出现在病房门口。
“不是的……您一直是很好的母亲。”
沐光在他身后看见了笑着没心没肺打招呼的虎杖悠仁，他无奈的笑笑，起身和吉野夫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绕过站在病床边上无声落泪的小朋友，关上了病房的门。
也许他们需要好好的先聊聊。
时间已经很晚了，沐光并不是很困，但是虎杖悠仁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困了？随便找个房间将就着休息一下吧。”
“唔。”已经很困了的小虎子揉了揉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是还在强撑着不想睡，“等沐光学长和顺平。”
“没关系，去睡吧，我会安排好的。”
沐光温柔的揉了揉小虎子的头。
“那我在这里睡……还能陪陪学长，一会儿学长走的时候叫我好了……”
“……”
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旁边浅浅的呼吸声。
等虎杖悠仁睡熟，沐光才随便找了个方便抱了一床被子，他刚给虎杖悠仁盖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令人很不爽的嘴突然出现。
“喂！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小子。”
沐光撇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给人盖好被子。
“啧，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聊聊天不行吗？”
那副臭屁的语气让沐光很不想搭理。
“你觉得我能和你聊什么？”
沐光觉得自己和这个看见别男朋友就口出狂言，见到对方有对象就恼羞成怒掏了虎杖悠仁心脏的变态没什么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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